杨夫郞劈头就在他后脑勺上给了一巴掌,问了才知道贵客去了山上玩不在园子里,这才稍稍安了心,可还是板着脸把杨三儿训了一顿,又问了后面的事,才知道从第二天起就要去园子里,先跟着卢少爷的两位随从打基础,夫夫俩又严肃地叮嘱了一番,要练就要坚持下去,不能半途而废。
杨文成冷笑,没接触过那一方面也能想得到,习武有多辛苦,看杨三儿今天还能蹦跳不停,明后天就得蔫了:“杨三儿,你要是受不了到时可别哭鼻子回来,会被村里人笑话死的。”
杨三儿浑身毛竖了起来反击:“你才哭鼻子,还有,别再叫我杨三儿,叫我杨武成!”
阿父阿爹当初取的名字我有预见性,他是一定要走上从武的道路,哼哼,等他小有所成,第一件事就是找二哥干一架,让二哥经常欺负他!
杨文成阴阴地笑了,笑得杨三儿差点落荒而逃。
小四噗噗地往外吐泡泡,仿佛也在笑话他三哥。
各自歇下后,里正在炕上翻来翻去睡不着,杨夫郎自己他这是心里有啥事了,问:“想啥呢不睡觉,跟咱三儿学了?”
里正憨憨一笑,想抽灯还是没动烟杆,叹了口气说:“还不是杨山这个混账,有件事我想不通,总觉得不对劲。”
“他又做了什么?”杨夫郎警惕起来。
“又做?我就怕他已经做了什么,”里正也不瞒夫郎,说:“村里不是有人看见他在镇上跟赵家的人有来往吗,如今赵家出了事,杨山却在家里生了病。”
杨夫郎嘀咕道:“要我说这场病生得也好,否则要真跟赵家凑和到一起,到时你要让晨哥儿跟卢少爷怎么做?真要对他下手狠了,只怕族里一些老人也要说话了。”
里正没否认夫郎的话,低声说:“赵家出事那天,有人看到有山刚从镇上回来又匆匆出去了,要只看到他出去并没见到什么时候回来,隔天却传出他在家生病的消息了,你不觉得这件事挺怪的吗?而且那天夜里有人听见杨山家的尖叫,第二天就有人说杨山生病是因为他喝醉了酒糊涂到跑到猪圈里睡觉,这才冻着的。”
要说喝多了稀里糊涂到跑进猪圈里睡觉,对于庄户人家来说也不是多么稀奇的事,再大的笑话也闹过,可事情正好发生在赵家出事的那一晚,这就让人不得不琢磨开了,时间是不是太巧了,又没有见到杨山回来,真跑去了镇上喝酒,醉熏熏地一路回来不可能一人都碰不上。
杨夫郎本见赵家出事杨山却生病,就以为他并没有掺合进去,心里还松了口气,这下又拎了起来:“这个不省心的东西!老话说得对,养儿教儿就是惯不得,看看村里那些惯儿子的最后都什么结果,一个徐富贵,一个杨山,这么大的人了都成天正事不干就知道折腾。”
见夫郎动气,里正忙劝道:“咱家没有惯儿子,怎么教儿子都听你的,咱家文儿不说,就是大成和三儿,那也都是个好的,三儿虽然顽皮,可也比其他的小子知道分寸。”
杨夫郎这才阴转晴,夫夫俩面对面叹气,不知道杨山这事有没有结束。
杨山躲在家里后怕又庆幸,却不知,他的安宁生活马上就要结束了。
顾晨进山时将黑子和小白都带上了,如今黑子比随六皇子来的侍卫发挥的作用还要大,因常常与顾晨一起进山,对山时地势的掌握比一个老猎人,它的行动速度也不逊色于这一支队伍。至于小白,跑不动了有顾晨照顾,同样不会拖队伍的后腿。
六皇子看着这只没有一根杂毛通体雪白的狼,仍旧眼馋得很,比他阿爹当初在宫里养的那啥娇气的猫还要灵动招人喜爱,没想到他堂堂皇子居然有一天会羡慕一个山村的小哥儿。
这只小狼在顾晨面前就各种乖巧,可轮到他这儿就各种呲牙威胁。
顾晨见行进的速度太慢,一个多时辰了都没走多少路,提醒道:“今天路上不要停,加快赶路,争取天黑时到我找到的一处天然温泉那里过夜,否则这种天气宿营在外面,只怕六皇子身体娇贵会吃不消。”
“真的?温泉?能下去泡泡吗”六皇子眼睛一亮,“可惜了,小恒子没来。”他临走时肖恒气还没消,真是,他不过是喝多了点嘛,汉子喝醉酒不是很正常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