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面常夫郎走上前,看着前面父子两人离开的背影,脸色依旧非常糟糕说:“你到底有没有跟他提欣哥儿的事呢?父亲他是不是年纪越大心里越糊涂了,杨秀才明明更加适合欣哥儿,他做什么主说给生哥儿,生哥儿是带得出去的人吗?除非杨秀才以后不想进取就留在这山沟里做个农夫,才会眼瞎了同意这门亲事。”
在他看来绝对是常郎中一个人的意思,杨家可不见得同意,杨小秀才也更该知道怎样的选择才是对他最好的,而且也不认为会看上他那个生得粗鲁不堪的儿子。
“你说够了没有!你嫌弃生哥儿长得再丑,那也是你把他生成这副模样!”常歧斥完后拂袖而去,耐着性子跟杨德广扯皮,好等气氛稍稍融洽些再进入正题,谁料还没等他开口提,人就走了。
回去路上里正跟儿子嘀咕:“总觉得常歧是想要跟我说什么事,我想不通,他一个县城里的大夫有什么能求到我头上?说照顾他父亲,就凭常郎中一手医术也用不到拜托到别人头上啊。”
“阿父回去听听常郎中怎么说,常郎中应当知道。”杨大成劝了一句。
父子二人没再说什么,一回到家常郎中就把里正扯到一边跟他嘀咕起来,杨大成夫夫听不到他们说什么,但看到他们阿父变来变去的神色,不由面面相觑,看这情形还真跟他们家有关?
“二弟,你在家陪常郎中的,有没有听他说什么?”杨大成问自己的弟弟。
杨文成皱眉说:“没说,我问了,不肯开口。”还用鼻子哼气,一看就知道是对他不满,让他更摸不着头脑,饶是再聪明机灵,也不可能猜着事情的真相。
127摘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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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晨和顾东来到园子,不一会儿就见到闯进来的人,一边害怕得发抖一边又强撑着尖叫。
“我来找常生,你把他叫出来不就行了?还是说他也知道怕见我所以才躲起来不敢见?”
在常欣对面是一黑一白站在一左右,正中的是卫衡,任凭对方再叫再吵,不让就不让,如果在他看护之下仍旧让人如入无人之境地闯进来,那才是他的失职。
卫衡知道这人,之前去常家时见过他,不想转身却跑了这里来。
黑子作呲牙状发出威胁的低吼声,小白则威严地盯着他,威风凛凛,便是没认出它是一只狼,常欣也不敢再往前跑,就怕一有动作这两只畜牲给他一口。
“你又是什么人?凭什么你一叫生哥儿就得出来见你?”顾晨的声音从树后传来,不一会儿与顾东一起走出来,淡淡地从常欣身上扫过,就与屯衡颌首,要阻拦这种人真是辛苦他了。
“汪汪……”
“嗷嗷……”
一黑一白两只站着没动,却齐齐掉转脑袋向顾晨叫了两声,别人不懂,顾晨却知道这是向他告状来着。
“你是谁?关你什么事?”常欣面色不善地问。
顾东嗤笑:“你这哥儿好生无礼,自己闯进我家少爷的园子反过头问我家少爷是谁,站在我家少爷的园子里还问关我家少爷什么事,莫非这县城来的公子少爷都是这样的规矩不成?”
嘲讽的意味赤果果,气得常欣手指都发颤,对上顾晨的眼神,他生出一种屈辱感,从来到这个破地方就没顺畅过,现在站在他面前的哥儿,竟也敢嘲笑他无视他,他又算个什么东西,就这么个破园子有什么可得意的。
尤其是顾晨表现出来的云淡风轻的态度和在绿树掩衬之下越发脱俗的气质,刺得他眼疼,他可不会承认自己被对方给比下去了,就是觉得这个哥儿碍眼无比,想拼命地将他踩脚底下。
“哼,县城里的规矩又岂是你们这等乡民见识过的,把常生那丑八怪叫出来,也就你们这种乡下人能跟丑八怪玩到一起……啊——”
话还没说完常欣就突然尖叫起来,旁边的卫衡见到眼前的一幕瞳孔骤缩,晨少爷分明只是摘了一片叶子当暗器使了出去,而那叶子在划破常欣的脸后并没停下,直到射入他身后的树中,这绝非普通的武者能够办到的,他来了这些时间,还是第一次亲眼见识晨少爷的功力,难怪连肖恒他们都很佩服晨少爷。
常欣只觉得眼前一花,仿佛什么东西从他脸上擦过,伸手一抹,手送到眼前,手上的血便让他尖叫起来,吓得腿都软了,刚刚是什么东西划破了他的脸?他的脸怎么了?
顾晨一步一步地走过去,从刚刚的叫嚣中就可以想象得出,常生以前和他们住在一起时是什么遭遇,一口一个丑八怪,做人长辈的居然也不阻拦,那么小的孩子被人一直这么叫着,不留下心理阴影才怪,也难怪之前一直没有自信,见一人头也不敢抬,因为自己也认同了这样的说法,觉得自己是个丑八怪吧。
“丑八怪?再叫啊。”顾晨笑得非常温和,顾东丝毫没有自家主人欺负一个小哥儿的羞耻感觉,反而兴奋得很,可又觉得少爷现在的笑容好可怕,就是卫衡也抖了抖,黑子往后缩了缩,也就小白胆大地凑过来,脑袋蹭蹭顾晨的手。
“再叫一声丑八怪我就把你的脸划花,让你自己尝尝被人叫丑八怪的滋味。有些人生得不丑,可这颗心却长得不堪入目。”
常欣捂着脸往后退,一不小心绊在一个块土坷垃上面摔倒在地,尖叫道:“你到底做了什么?你知不知道我是谁?你敢动我的脸我阿父阿爹饶不了你!”
明明害怕却色厉内荏地威胁,顾晨莫名地想到末世前网上富N代官N代常放出来的话,居高临下地打量了他几眼,也没见长得多么的天香国色,在他眼里还不常生这样的顺眼。
手朝树上一抓,几片叶子飞进他手里,朝地上的人一笑:“那就让你再看一下我做了什么,好回去告状去。”
手再往常欣的方向一抻,几片树叶就如利箭一样向他飞来,常欣这次看得一清二楚,就因为看得太过清楚,将整个脑袋捂住尖叫不停,惊得树上的鸟儿都不敢停留,纷纷飞走。
直叫得累了才停下,脸色一丝血色都没有,眼中只余惊恐,可抬头却看不到那个可怕的人了,一低头只看到插在他身边石板里的树叶,不信邪地扯出一片叶子,没扯出来却扯断裂了,断口的汁液沾到他手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