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
这下可好,承恩公府的人想遮掩都遮掩不住,嬷嬷连忙用袖子遮脸跑进了门内,这些官差肯定是故意的。
顾元坤恨不得一个人当两个用,一面要找儿子一面又要忙开铺子的事,因儿子的事最近耽搁了铺子的进展,正被跟着一起来京城的管事拖着留在铺子里问要紧的事,因为今日赵雪和顾琦进宫去拜见后君,他心里也松了口气,等他们回来应该能有更多人手帮着寻找逸儿了吧,这铺子也会顺利地开起来。
岂料这口气还没顺多久,官府的人就寻着找了过来,还在顾元坤一头雾水的时候就将他抓了起来,什么买凶杀人?他怎不知道?
直到跟赵雪及顾琦关到了一起,才从他们口中弄明真相,眼前一黑,差点一跟头栽倒下去。
无论顾元坤在里面怎么叫冤,现在都不可能被放出来,亲自将状纸以及人证物证送过来的可是堂堂英武侯,他们敢不好好“招呼”这一家子?先关上几天等大人理清了头绪再来慢慢审案。
庄子里的李管事得了府里人传来的话,将客院里的客人送走,李管事还按照主子的话备了五十两银子亲自送他离开。
顾逸茫然,真的放他走了?可他心中没有任何重获自由的轻松感,大哥让人带来的话就知道绝不会放过阿爹甚至还有阿父,现在让他走,难道阿爹他们……顾逸连忙转身向京城跑去。
李管事在后面摇头,他现在已经知道事情真相了,觉得侯爷与公子已经手下留情了,否则怎会一点不为难这位顾逸公子,只不过是留他在庄子庄子里住了一段时间而已,还好吃好喝地供着。
后君寻来的人都非常得力,不到一天的功夫,满京城的人都知道了承恩公府做下的荒唐事,以及卢家真正的后人状告生父后爹以及继弟买凶杀人,卢家真正的后人不是旁人,正是如今住进英武侯府的顾公子,不,如今该称俞公子。
为啥换了姓?这事又要从头说起了,于是,连茶楼里的说书先生都应客人的要求,将这桩荒唐认亲事从头梳理了一遍,听得人大为惊叹,世上竟有如此无情无耻的生父后爹,这还是人吗?
巧得很,汪语也约了人在茶楼喝茶,听到说书先生正在说的内容,嘴里叼着的点心“叭嗒”掉到了桌上。
他身边的小厮也听得目瞪口呆:“少爷,那人说的不正是……唔……”话没说完就被汪语抓起掉在面前的点心给堵上了。
“汪公子,你这是……”同桌的客人关切问道。
“没事,没事。”汪语哪敢说真话,连忙摆手,“这小子没见过什么世面,听到这样的人和事一时太过吃惊,没想到世上还有这样的荒唐认亲事,唉,真是人心不古啊。”
亏他家在丰安县时与顾家也有往来,都没能认清这一家子的真面目,看看茶楼里的客人,听得都义愤填膺,要是顾家人在场,肯定要将手里的东西都给掷过去了。
“是啊,要我说整件事中最无耻的就数这当家汉子了,不愿入赘也就罢了,偏偏对原配与原配嫡子也如此无情,继室谋害原配还要苛待嫡子,要说他一点不知情都不能让人相信,说不定真是他暗示或是放纵的结果,如此才能更加心安理得的霸占原配的家产,可惜天网恢恢,恶事做多了总有报应的一日。”
“可不是,如今也算自食恶果了。”汪语附和道,对顾家人的下场没一点同情。
原先只觉得这家人太过无情,自己在京城享福却将原配嫡子丢在山村受穷过苦日子,哪料到连这门亲戚的身份也是抢来冒认的,难怪不敢将人带来,可就连他也没想到,早先进宫得陛下召见的顾公子就是那人,他还说怎都养了一头雪白的狼,天下哪有这么多巧合的事。
159县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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汪语回去的第一件事就是给蒋兄写信,蒋兄已经离京上任去了,租的小院如今成了他的。
他觉得蒋兄不能再牵挂以前的顾公子现在的俞公子了,不知道二人就是同一人还罢了,现在不仅觉得二人之间没有一点缓和的余地,就是那位煞神英武侯倘若知道蒋兄的心思,还不知会如何对待他。
之前听京里风传这位俞公子敢鞭打皇子,他心中还是挺佩服他的胆量,又觉得这样的哥儿恐怕也只有英武侯才能吃得消,蒋兄要再掺合进去,真不敢想象,不过,那位俞公子恐怕也看不上蒋兄吧。
不对,程兄说过蒋兄授官过程中有尚公子与六皇子插手的痕迹,再联想到英武侯与六皇子之间的关系,汪语这一瞬间真相了,感情要将蒋兄调离京城的是这位仁兄,不过英武侯下手非常有分寸,只是让蒋兄离开京城,而且更像是送他一个机会,与顾家人相比简直是大善人了。
汪语摸摸下巴,凶名在外的英武侯也不是那么可怕嘛,反而是讲究体面的人家,内里越来不堪。
不过汪语虽然想通了,还是将信送了出去,提醒一下蒋兄,也所他的爹亲会好心办坏事,汪语知道,蒋家夫郎不仅因亲事恶了顾家,就连对原来的顾大公子也没好印象。
蒋英武离开京城的时候这些事情还未发生,如何知道这些内情,等他到了任上与同样赶来的家人汇合,汪语的信也到了。
蒋家就只有他这一个独子,且蒋家又不是什么大富之家,所以蒋英武外派为一县之官时,也将双亲接到身边照顾。
蒋英武与父亲讲述京中经历时,也提了这次派官过程中发生的一些周折,不知怎的,就传到了蒋夫郎耳中,想到儿子不仅险险被误的前程,就连性命可能都不保时,怒声大骂顾家人无耻歹毒,就连蒋父都怪责上了。
“要不是你当初非要跟顾家订那门亲,又怎会有儿子的这些事,要不是碰上贵人伸手,你要找谁拼命?”
蒋父的性子并不强硬,家中多是蒋夫郎做主,蒋父听了也只得低声抱怨:“知人知面不知心,当初你不也没看出那家人的品行,还相中他家的琦哥儿想娶进门呢,唉,他家大哥儿也是个可怜人。”
“呸!可怜什么,谁让他是顾元坤那老贼生的,”蒋夫郎恨上那一家人,连顾元坤都一口一个老贼,“就算他当初没做下那丢脸的事,可名声也坏了,再说就他那懦弱阴沉的性子,哪里是做官夫郎的料?”
“你们别吵了!”蒋英武站在门口听了会儿,不愿阿爹再说出不中听的话,推门进来,“阿爹,事情不是你们以为的这般,儿子这次在外碰到的贵人,其实不是旁人正是你们提到的顾家大公子,不过他如今不姓顾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