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不用俞晨自己提,佑德帝就直接将李公公三人送给了他,就留在他身边侍候,不过俞晨也征求过李公公本人的意见,宫里的人并非个个都像杨柳他们一样愿意在外面过自在的日子,皇宫,那毕竟是天下最为富贵的地方。
李公公倒也干脆,直接向俞晨表了忠心,愿意留下来奉他为主,毕竟以他的位置在宫里也过得胆颤心惊如履薄冰,陛下的年纪越长,皇子间的争夺也愈加激烈,这两年就卷进去多少人,宫里也换了一批人,谁能保证他就能活到新皇登基的时候并成为新皇心腹?
如果做不到那等地步,还不如留在县主和侯爷身边,想来日子过得不会不如宫里风光。
李公公往那里一站,谁敢马虎,就连承恩公府的世子,也被官差给“请”了过来认人。
世子全程黑沉着一张脸,可李公公浑然不在意,还笑眯眯地跟他打招呼。问押上堂的两人是否出自承恩公府,世子不得不咬牙承认,这事完全没办法否认,想想被父亲揍了一顿躲在家中养伤的二弟,还有心疼二弟咒骂顾家人的爹亲,他都不知道应该去责怪谁,现在连他走出去都感觉丢脸。
尽管赵雪一口咬定是他和顾元坤拿的主意,然而人证和口供却都指向顾琦,而且还牵扯到多年前一桩人命案,于是顾家三人很快被判为流放三千里,即日启程,承恩公府也落下一个御下不严的罪过。
顾元坤三人被押走,李公公出来就见到顾逸,当着别人的面从袖子里抽出两百两银票,送到他手里语重心长道:“别怪县主狠心,实在是县主不得不这么做,俞家人都在天上看着呢,县主如今重归俞家,不能让先人寒了心,有这些银票,想必路上也能轻松些,县主就不来送他们一程了,免得见了面大家都不愉快。”
李公公说完就带着侯府里的人离开了,有他这番场面话跟掏出的银子,别人也不能单方面指责县主不孝无情,别忘了县主的爹亲也是因他们而亡,倘若饶过他们岂不是对去世的爹亲大不孝。
有李公公这番做戏,传扬出去后果然有些人的话风就变了,觉得县主也是不得已而为之,并没有将顾家人赶尽杀绝,顾家不还有个秀才小子在外面么,连功名都没有被夺,凭着秀才的功名,也不是不能照顾好这一家三口,县主其实还是很仁义的。
这些话传到程夫郎以及当日在后君那里的人耳中,只有笑着摇头的,这李公公被派到县主身边还是很有用的,这善后就处理得很好,换了县主本人,瞧着就不像是这么婉转的人。
没有了顾家人的京城,俞晨感觉空气都清新了不少,当然也知道这是心理作用,听到酒馆那边传来的消息,很高兴地带了李公公与杨柳一起过去。他都觉得李公公留在他身边有些大材小用,毕竟那可是跟在皇帝身边的能干人。
酒馆门口,等在那里的顾东和桃绿很开心,俞晨是问过桃绿想干什么,桃绿性子比较活泼,听到酒馆这边的情况后就自告奋勇地过来帮忙了。
“少爷,酒馆已经全部完工了,就等着挑选一个黄道吉日开张。”顾东还是习惯地称俞晨为少爷,少爷能够大仇得报他极为开心,尤其是那顾琦,竟然丧心病狂地派人谋害少爷,现在这个结果他都觉得还是轻的。
俞晨一边随他进去一边问:“尚公子呢?酒馆完工他怎会没到场?”
“尚公子听到一些消息出去打探了,看他行色匆匆,可能事情不小。”顾东因为离得有些远,只看到尚公子跟他远远招呼了一声就匆匆走了,所以并不知具体情况。
“那我就在后面的园子里等他吧。”这人肯定要来,六皇子也会到来,只有骆晋源这个每日辛苦当差的人不得空闲。
再进园子,与初次进来时面貌已大大改观,精致了不少不说,还增添了不少风雅的景致,这方面俞晨不可能提出什么意见,毕竟尚亦澜和六皇子两人的眼界在这个年代都高得很。
让顾东陪李公公去前面喝茶,俞晨跟杨柳和桃绿在后面游玩,三人站在桥上看下面池子里的鱼,分明是后来不知从哪里运来的,看鱼身上的各色纹路想必代价不小,桃绿拿来了2,三人就在桥上往下丢,看鱼儿在水面追逐。
听到后面的脚步声,俞晨回头,看到尚亦澜和六皇子脚步匆匆地走来,面上神情有些凝重,连六皇子都是如此,俞晨拍了拍手转过身,等他们走得近了才问:“出了什么事?”
“我才得到消息,"尚亦澜直截了当地开口,”三皇子要开了一个文馆,文馆是文人仕子看书交流喝茶饮酒的地方,而且,饮的酒就是茶酒。“
俞晨一听就了然了:”这么说夏家人投靠到三皇子手下了?他们的茶酒不是味道不行么,难道有了新进展让他们摸索出正确的酿造法子了?“
”现在还不知道,不过改进应当是有的,保不准当初有人跟在那位身边学了些手艺,再加上这些年的琢磨,也许不能还原出十成十,但有个七八成就足够了。“尚亦澜猜测道。
”哼,我就说老三是个最阴险的家伙,看看他不动声色搞出了个文馆,还不是为了拉拢天下文人的心。“六皇子非常不快。
俞晨想了想笑道:”不怕,我们跟他们的目的本来就不相同,我们开酒馆是为了什么?是为了做生意挣钱,可不是为了拉拢什么人心,再说我们也不是单做茶酒,还有其他的酒,我们的客源比他们要广得多。“
162文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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俞晨也没想到会这么快又跟三皇子杠上,可他又不可能因为三皇子手里有茶酒就要绝了自己手里的生意,何况,他的茶酒,已经在皇帝与后君那里过了明路了。
原本是要做垄断生意,现在不过是多了个竞争对手罢了,只要他们酒馆里的酒品质好,不愁卖不出去。凭他与六皇子及尚家联手,三皇子想要压制他们?那也要看他能不能全然压制下去。
此时怯场岂不是显得他们怕了三皇子?他们三人可没一人会认同这样的观念。
俞晨的话点拨醒了尚亦澜和六皇子,是啊,他们完全没必要紧张,他们本来就奔着银子去的,而尚亦澜也未全然被这一消息打懵了,在确定消息属实后就立即安排开了,得知俞晨在这儿就赶紧与六皇子过来通个气,商量后面的事。
尚亦澜说:“得到这个消息后我就赶紧让人去夏家那边控情况了,看夏家的茶酒酿制上到底走到哪一步了,又是什么时候开始和三皇子接触的,之前竟然丝毫没有察觉。
俞晨笑道:”三皇子的文馆定了什么时候开馆吗?我们挑个时间抢在他前面就是了,到时该着急的就不是我们而是他三皇子和夏家了。“
尚亦澜和六皇子听了都拍手叫好,于是立即分头行动起来,先将时间敲定,然后动用各自的人脉邀请京中有脸面的人物,参加酒馆开张之日的庆典,三人加起来的人脉也不少,俞晨虽然来京城的时间还不长,但他自己在太医院积攒下的人缘以及通过后君可以邀请到的人,不见得比另两人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