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况之前他还挑中了骆晋源想招为驸马,尽管不见得有多喜欢骆晋源这人,但依他霸道的性子,看中的东西怎能由别人抢了去,他这个抢了匡琪“东西”的人自然就成了他的眼中钉了,但凡自己表现得弱势一些,只怕都会被他逼得无法在京城立足了。
大周朝有大长公主这样睿智受人尊敬的皇家公主,也有如匡琪这校招无脑蠢货。
骆晋源一手握住他的手,另一手环住了的腰小心护着,说:“这样不是更好,碰上他没什么好事。”
陈嬷嬷和杨柳听得发笑,之前匡琪的模样他们也看到了,之所以如此肯定是对县主那晚如何对待夜袭庄子的人了解得非常清楚,说到底琪公主也是欺软怕硬,碰上县主这样有真功夫又见过血的人,他便怂了。
当然还有一点,琪公主非常清楚,他现在没有陛下给他撑腰了。
一行人回到侯府,得到温文的热情欢迎,温文几乎是热泪盈眶地看着俞晨的肚子,差点被骆晋源一脚踹开,之前这人听到消息冲到庄子上时就是这德性,那眼光太渗人了。
温文早得了一份王院正开出的饮食单子,府里绝不会出现孕夫不宜食用的食物,怕小世子冻着,主院里昨天就烧起了地龙,房间里温暖如春。
用了午膳又午睡了会儿,起来洗漱过后的俞晨就收拾收拾要进宫去看望后君,骆晋源仍旧是一路护送。
今日不知是不是和霍珈以及兴昌侯府结下了缘份,路上居然又看到两个府里的人大打出手,不过这一次没有造成交通堵塞,但不用下马车也能听到外面人的议论,原来是霍珈回去霍府后就让人去兴昌侯府抬他的嫁妆,通知那府晨的人他要和离,兴昌侯府的人也知道肖正敏的腿就是霍珈命人打折了,又如何肯善罢甘休。
一个要抬,一个不准,能养出霍珈这样性格的霍府人也不是吃素的,不准?那好,给我打进兴昌侯府去,管不住自家儿子的脚,还不准他们少爷和离?
想必霍府的人早料到兴昌侯府的嘴脸,所以前去抬嫁妆的人都是五大三粗的上过战场的汉子,兴昌侯府的人根本不是他们的对手。
兴昌侯府扔出休书,说要与霍府一刀两断,兴昌侯府要不起这样的敢对自己相公动手的儿么。
霍府的人声称坚决不接受休书,只同意和离,上来一人就将扔出来的休书给撕得粉碎,还声称如果兴昌侯府不同意,他们就要上金銮殿告状去,让陛下出面裁决的,看兴昌侯府是不是丢得起这个脸。
等俞晨到达后君宫殿里的时候,居然听到殿内也有人在说兴昌侯府与霍府的这场闹剧,消息传得还真快。
“后君,是县主来了。”有宫侍远远见到俞晨一行人走过来,连忙奔进去禀报。
“是晨哥儿?快,快快进来,让我好好看看。”后君惊喜的声音传出来,然后不等俞晨进殿,他就先起身迎了出来,正与后君说话的尚君算是见识到了后君对县主的重视程度。
俞晨刚要拜下去,就被后君一把扶起,嗔道:“你这孩子,离开不过两个月哪来的这么我规矩,怎没让陈嬷嬷早点送个信进来说一声。”
又朝阳旁笑着给后君请安的陈嬷嬷说,“你个老家伙也是,是故意看我出丑吧。”
尚君后面走过来,笑道:“我看县主和陈嬷嬷是故意要给后君一个惊喜才是。”
后面还窜出一小孩,奔到俞晨跟前时止住了脚步,背着手装老成地说:“侄儿不必多礼,你如今是双身子的人了。”
尚君噗嗤一笑,将两只眼睛直往俞晨肚子上瞄的九皇子拉开,戳了戳他的额头:“少去闹县主,”又朝俞晨说,“最近他被陛下看得严了,一直闹着想去庄子上看县主都不能成行,这心里惦记着呢,连给小世子的礼都备上了。”
说得九皇子脸上可疑地红了一下,又故作镇定抬头身上望。
骆晋源则规规矩矩地给后君和尚君见了礼,俞晨上前扶住后君的胳膊说:“是我故意不让陈嬷嬷说的,跟尚君说的一样,想给后君一个惊喜,没想到后君这儿这么热闹。”
后君眼中的笑意止都止不住,摸摸俞晨的脸,又看看他的肚子,问了陈嬷嬷俞晨的情况,吃穿住行都问得非常精细,好一会儿才回过头说:“只要你好好的就足够让我惊喜了,今天才从庄子上回来,明天再进宫了不晚,非要今天就来,晋源也不劝一声。好了,走了这一路也够累了,快坐下来。”
又忙不迭地叫人准备吃的喝的。
尚君见状带着九皇子告退,离开前九皇子还巴巴地扯了扯俞晨的衣袖,说他给小侄孙准备了好多好东西,他改天要送去英武侯府去,又跟骆晋源这个武师傅说他没有偷懒,天天都坚持蹲马步练功了,让骆晋源待会儿来验收。
两边都交待了一番,才依依不舍地抓着尚君的手一步一回头地离开了。
后君欣慰地看着晨哥儿,对一旁的骆晋源说:“你忙你的去吧,我留晨哥儿说会儿话。”骆晋源这才恭身离开,离开前也是不舍地看了俞晨好几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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后君拿出两件针脚细密的小衣裳说:“多少年没动过针线了,也是最近身体不错眼神也好了不少,说来这算是曾嬷嬷给孙儿的,不准嫌弃。”
俞晨滴汗,嫌弃?这整个大周朝能收到这样礼物的也就是他肚子里的豆丁了,还没出世就受到万千宠爱了。
“我哪里有嫌弃的资格,我自己连一件衣裳都没裁过,让我做这些细致活简直要命了,不过这才几个月,单积攒起来的小衣裳就能装几只大箱子了。”不谈身边人做的,程夫郎那里也送来了一些,就连远离京城的韩海珠都送来了他亲手缝制的小衣裳,如此看来,也就自己是最差劲的。
看俞晨喜爱地看着小衣裳,后君也很开心,这时候的他哪里是高高在上的后君,不过是个普通的长者,寻求的也只是最变通的人伦之乐:“人各有所长,这满京城有几人能有晨哥儿的本事,将匪寇打杀得屁滚尿流,不过事后想想还是后怕,万幸这孩子跟你的缘份不浅,被你这样折腾还能安好无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