优雅的落座于他的身旁，皇后一扫刚刚的不爽与不耐，微笑着调侃他，她进宫十几年，没有子嗣，家人也在几年前死光了。唯一剩下的就是眼前这个亲侄子席长风，她可是打从心底里将她当成自个儿的亲儿子疼爱。
“呵呵··长风这不是想念姑母了么？”
不好意思的挠挠头，席长风无耻的卖萌了。
“少来，你是个无利不起早的家伙，说吧，又有什么事求哀家？”
皇后屈起食指好笑的敲敲他的额头，对这个侄子，她是一点办法都没有。
“啧啧，说的真难听，我怎么说也是你的亲侄子啊。”
缩回身体，席长风不爽的撇撇嘴，随即面容一整，脸上的轻松瞬间被严肃正经所取代，凝声道：“姑母知道陛下今日召见邪无涯吗？”
“嗯？”
没料到他会突然有此疑问，皇后疑惑的抬起头看看他，在他的眼底，她看到了从没有过的严谨，脸上的笑容渐渐消失，思及上次邪无涯失踪，他挺身支持战王，正面对风皇宣战的事，皇后的心里不禁有些了然了。
“现在没有外人了，长风，你老实告诉姑母，你是不是已经做了选择？”
挥退伺候的宫女太监后，皇后小心地问道。
“算是吧，我现在是邪无涯的保镖兼搭档。”
“混账，现在太子与战王之间还没有正式宣战，将来谁会坐上皇位还是未知之数，加上陛下正当壮年，一门心思的想置战王于死地，万一··长风啊，你怎能如此糊涂？”
席长风的话音刚落下，皇后就一脸愤怒的厉声呵斥道，说到最后，整个人无力的瘫软在椅子上，明眼人都看得出来风皇欲加害战王，他现在就选择站在战王的阵营里，这不是自寻死路吗？
“姑母，你先消消气。”
无奈的拉住她的手，席长风确定她已经稍微冷静点了后才接着说道：“姑母，席家只剩下我和你了，我知道你为什么如此愤怒，因为我们输不起，你应该知道，自从席家被人灭门后，我就不喜欢进宫，更不喜欢参与朝政了，战乱时期，皇帝需要武将为他征战四方，一旦战争平息，战功赫赫的武将就成了皇帝的眼中钉肉中刺，席家被灭门就是最好的例子，我就不相信姑母不知道这件血案是谁做的，这几年为了活命，为了保住姑母的皇后之位，我每时每刻都如履薄冰，小心翼翼的苟延残喘，直到邪无涯出现，当我看到刑天为了他不惜暴露隐藏多年的实力，不惜正面对上风皇的时候，我知道选择的时刻到了，可能在姑母看来我选择刑天是极度错误且冲动的决定，我却不这样认为，那天你没在场，你不知道，刑天展现出来的气势让人生生的觉得，这些年他不是不能反击陛下的打击，而是不屑，所以我毫不犹豫的选择的刑天，直觉告诉我，他不会让我失望的。”
闻言，皇后沉默了，如果风刑天真的这么强，或许长风的选择真的是对的，但凡皇室中人，就没几个是白痴，会随便相信外戚，早点表明支持态度就能早点得到对方的认同，她只是个空有虚壳的皇后，手上什么实权都没有，也没有儿子能够争夺皇位，倘若能够协助战王夺取皇位，或许她的家仇还有能够昭雪的一天吧？
但万一输了呢？
视线不禁心疼的看向席长风，万一他们选择错误，席家恐怕连唯一的命根子都保不住了。
“姑母，富贵险中求，天上从没有无故掉馅儿饼的事，相信我，为了守护邪无涯，刑天绝对不会在处处忍让，这是我们唯一能为家族昭雪的机会了。”
看出她眼底的迟疑与心疼，席长风给紧了紧拉着她的手，进一步劝服她，这也是他经过深思熟虑后的决定，他希望他唯一的亲人能够支持他。
“邪无涯又这个能耐？战王会为他做到哪一步？”
不是她不相信他，而是以她对皇室中人的了解，不管是多美的女人，在皇弟皇子的眼中都只是装饰，永远不可能重过江山，何况邪无涯还是个男人，她对他真的没什么信心。
“邪无涯猥琐好色，胆小贪婪，可以说没什么长处，可刑天爱他，我们只需要确定这一点就够了。”
在他的印象里，邪无涯的确是这么个一无是处的男人，特别是坑人的时候，那才叫一个无耻，每每想到被他坑去的粉晶他都各种憋屈，但不可否认的是，邪无涯也是个非常讲义气的人，某种程度上说，他跟他们一样，只要是真正走进他内心的人。他都会不顾一切的去守护，哪怕丢掉姓名也在所不惜。
“你真的确定战王是真爱邪无涯？为了他连江山都可以不要？”
半晌后，皇后咬咬牙，长风不是个莽撞的人，或许她真的该相信他。
“嗯，确定及肯定。”
慎重的点点头，席长风的眼底尽是坚定。
“好吧，我们就将所有的一切都压在他们身上了，有什么需要哀家的地方尽管开口，哀家定会尽全力帮助他们。”
得到可肯定的答案，皇后终于决定了。
“姑母什么都不需要做，只需看着我们，然后在适当的时候推波助澜就好。”
放开她的手，席长风一脸自信，为了姑母，他绝对不能输。
“你啊，万事小心。”
皇后知道他是不想在将来暴露的时候连累他，宠溺的戳戳他的头，脸上爬满无奈的笑容，皇帝是她的结发丈夫，可她必须与他站在对立的方向，这是何等的讽刺啊，世人都羡慕皇宫里的女人，有谁又真正了解她们的悲哀？
【本章完】
第67章 该死的端木
世界上从来没有什么真正的秘密，更何况当日风刑天为了邪无涯，当着那么多人的面主动暴露出自己隐藏的实力，就算太后久居深宫，想不知道也是不可能的，作为一个国家的太后，她本应不该欣喜于风刑天的强大，因为他的强大亦代表着皇室内部将发生翻天覆地的动荡，可作为一个普通的奶奶，她又忍不住替他高兴，他不但不残废，还有保护自己的能力，如此双重身份的拉扯下，太后一直都没纠结出个所以然来，也就一直没宣见风刑天，却不想，他今日竟自己主动来了。
眼神复杂的看着下面长身玉立，俊美如仙的风刑天，太后没有以往的热情，甚至不知道该说些什么，他的母亲凌妃是个美丽温婉且修为高深的女人，与邪无涯的母亲凤舞颜并称紫菱国双骄，深得先皇疼爱，曾无意中帮过她，她也非常中意这个儿媳，可她偏偏没有得到丈夫的爱，特别是在她生下刑天，国师一语道出他是倾国妖孽的时候，皇帝对她的少许恩宠更是消失殆尽，连带的也更不待见身为她的儿子的他，在他出生没几天就将他丢进了冷宫里，她不是没想过帮他，奈何她的能力也有限，只能眼睁睁的看着他在冷宫里孤独成长。
但金龙岂是池中物？金子就算是被深埋在土壤中，也总会散发出他独有的光芒，十三岁的他凭借自己的实力，强势走出冷宫，一飞冲天，建立盖世功勋，原本她以为儿子或许会因此善待他一点，可··他赢得了天下百姓的心，却让他的父皇越来越恨他，这些年更是费尽了心思置他于死地，要不是她明里暗里帮衬着，他怕是早就被亲生父亲害死了吧？
三年前，他的残废让她非常心痛，却在见到皇帝对他稍微宽慰后放心不少，暗想着，残废也好，至少能抱住性命不是吗？谁曾想，这竟是他自己一手安排主导的，有那一刹，她甚至是恼他的，为什么不继续装下去呢？难道他不知道，一旦他不是残废，他的亲生父亲将会倾尽一切还他吗？皇室也将没有虚伪的平静啊。
“我不是残废，皇奶奶不替我高兴？”
等了很久也没等到她平复下来，风刑天决定先开口，如果揭开秘密的代价是必须失去这个唯一疼爱他的亲人，他会很难过，却永远不会后悔。
“嗯？怎么会?只是刑天，你想过后果吗?你的父皇不会轻易放过你的。”
太后一怔，随即无奈的轻叹口气，她最不想看到的就是有生之年皇室出现动荡，可现在她已经预感到暴风雨即将来临了，难道真的没办法避免吗？
“孙儿不想隐瞒皇奶奶，不论是残废还是平时的低眉顺目，这些都是我装出来的，为的就是让父皇放低戒心，不再处处提防我，有朝一日能正视我这个儿子，可皇奶奶也看到了，对于我的忍让，父皇永远是一条毒过一条的毒计，以前我生无可恋，死了也就死了，但现在我有了无涯，有了活下去的动力，为了他，我不会再忍让，江山从不是我想要的，如果有一天非要得到江山才能保有现在的幸福，那我绝对不会手软，皇奶奶是唯一疼爱我的人，孙儿不想让你为难的，可··抱歉，倾原谅孙儿的不孝。”
虽然他能够存活下来基本不关太后的事，但他还是由衷的感谢她，这些年要不是她给他的少许温暖，或许他早就活不下去了吧？
“为了个男人，你真的要放弃一切?他值得？”
太后从没看过这样的风刑天，怎么说呢？强势自信，坚定不移她发佛看到了当凌妃为了守护他而自杀的一刹，纠结的心深深震撼了。
“值得！”
几乎没有任何考虑，风刑天抬首对上她的视线，坚定的点点头。
“唉··既然你已经做了决定，想必哀家也劝不了你了，你自己看着办吧。”
太后扶着额头，好像瞬间苍老了不少，风刑天眼底滑过一抹深深地愧疚，轻声说：“皇奶奶··'
“哀家累了，你先退下吧。”
抬手打断他，太后不想再继续听下去了。
“孙儿告退，皇奶奶保重身体。”
歉意的看她一眼，风刑天躬身退了下去。
“善融，哀家该怎么办？”
直到他的身影消失在圣仪殿内，太后才抬起头喃喃自语道，一边是她的亲生儿子，一边是她最疼爱的孙子，她要帮哪一边?
“奴才相信太后定有圣断，陛下虽狠，战王却重情重义，不会赶尽杀绝的。”
“你的意思是··”
太后转过头，眼底瞬间泛起灼灼精光，深宫里的女人，谁没有两把刷子？她之所以能在后宫残酷的斗争中保住尊贵，不可能真的片叶不沾身，只需一秒她就明白了其中的意义，做出了应该且必须的选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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邪无涯一番天真单纯的话弄得太子瞬间陷入难堪中，聚会也因此而凝滞，最尴尬的莫过于陪皇伴驾的萧妃，在皇室成员中，妃子是最没有地位的，除非你独宠后宫，很明显，萧妃没那个福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