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是有意还是无意,两人进来后,水无凤好像根本没看到传旨的几个太监,更没看到他们手中的圣旨一样,靠在邪无涯的怀里笑得各种妖娆,风情无限中展尽魅惑。
“你··水无凤,你居然还敢回来?瞧瞧你干的好事,堂堂王府二世子,居然甘愿被一个男人包养,你简直丢尽了我凤亲王府的脸,要不是,圣上怎么下旨降罪凤亲王府?怎会借此抢夺父王兵权?是你,一切都是你造成的,本郡主今天就要代替父王杀了你这个不要脸的娈童!”
听到他云淡风轻中夹杂着的嘲讽,看到他竟公然带着姘头回到府中,水无月瞬间燃起冲天怒火,指着他的鼻子就是一顿臭骂,语毕,携带着强劲内力的锋利宝剑直逼水无凤的胸口而去。
“喝!”
见状,众人无不倒吸一口冷气,可,就在剑尖将要刺穿水无凤胸口,一刀让他断魂的时候,没人看到邪无涯是怎么动的,下一秒,邪无涯已然挡在他的面前,两根食指轻轻松松就夹住了水无月气势凌厉的一剑。
“就凭你?小小高级剑师?”
“啪!”
冷漠不屑的扫一眼指间锋利的宝剑和恼怒的水无月,邪无涯几不可查的冷哼一声,指间劲气一闪,在众人极度震惊的目光中,宝剑应声断裂,水无月也因为邪无涯身上突然暴涨的劲气震飞了出去,气血翻滚间,劲气逆流,鲜血缓缓自嘴角流出。
“无月··”
见到此番情景,众人好半响才回过神来,纷纷涌过去围着被王妃抱住的水无月,脸上的担心是那么赤裸,赤裸到水无凤红了眼,伤了心,上了气,都是泽王之子,待遇竟如此不同,以往不管他被人怎样羞辱谩骂,欺辱受伤,除了兄长水无宏偶尔关心,从没有人问过他一句疼不疼,伤不伤,可··真是讽刺啊,他水无凤就算灵魂不是这个世界的人,身体却是啊,至亲血脉,竟忽略厌恶他至此,他还有什么好眷恋的?
他的伤,或许只有邪无涯才懂,最开始穿越到这里的时候,他不也是被众人嫌弃唾骂吗?几乎是第一时间,邪无涯就察觉到了水无凤的僵硬,手悄悄握住他的手,无言的给予他支持与温暖,慢慢子疼痛中抽离出来的水无凤抬起头,嘴角一点点弯曲成一个灿烂的弧度,至少,至少他还有无涯这个老乡,还有虚尘不是吗?既然他的血亲全都不认同他,那他也不要他们了。
一瞬之间,原本还有些不忍的水无凤心如磐石,坚不可摧!
“想必这位就是邪帝陛下吧,邪帝莅临寒舍,本王理应以礼相待,奉为上宾,小女冒犯邪帝天威自是不对,但邪帝出手教训小女未免就有些欠妥当了,子不教,父之过,就算小女有天大的不是,也断然轮不到邪帝出手教训。”
面对着邪无涯,泽王强势发难,不愧是常年带兵打仗的男人,俊美斯文中隐隐散发出强者独有的霸王之气,威武不屈。
“泽王严重了,无涯此次不过是以参赛者的身份前来青虹国参加天元大赛,并不是什么尊贵邪帝,子不教父之过这句话王爷没有说错,但无涯保护爱人又何错之有?今日若是王爷站在无涯的立场上,眼见心爱之人生命堪虑,可会袖手旁观?再则,同样是你的至亲骨肉,郡主刚刚的一剑摆明了是想要无凤性命,恕无涯眼拙,王爷似乎不为所动,郡主不过是被无涯的劲气震回,受了点小小的内伤,王爷就急得问罪无涯,无涯说句逾越本分的话,王爷这么做是否有失公平?这般厚此薄彼,岂是为父之道?”
拉着水无凤站在自己的身侧,邪无涯毫不畏惧的对上泽王炯炯有神的双眼,言辞中霸气尽显,强势夺目,帝王之威再一次在他的身上展现得淋漓尽致,不止是泽王,连王府的其他人与传旨的几个太监也被他强硬为水无凤出头的态度震慑当场,一个只爱男人不爱红妆,行事特立独行,毫无修为的废物,堂堂邪帝,何以维护至此?水无凤,他有什么值得别人如此为他?
饶是他们千般精明万般通透也想不出其中的因果缘由,只道是水无凤走了狗屎运,白白捞到邪无涯这个一个异国帝王为他出头。
【本章完】
☆、第279章 帝王家薄弱的亲情
“这些都是本王的家事,还轮不到邪帝干预,如果邪帝没事,请暂且离开,他日本王定亲自设下宴席招待邪帝,来人,送客!”
泽王才高八斗,天赋惊人,大小就备受宠爱,何曾有人当着他的面如此问罪与他?就算他不是个常年带兵打仗的粗狂爷们儿,只是这皇城中一个闲散王爷,也不可能忍受来自外人的质问,面罩寒霜,长袖一挥,泽王强制下了逐客令。
“慢着!”
倏然,从来没有在泽王或王妃等一众亲人面前公然反抗过的水无凤走出邪无涯为他搭建的保护罩,挺直背脊,傲若寒梅,面色冷峭的走出来,少了一份与生俱来的妖娆狐媚,多了一份强势逼人的王者霸气,几乎所有人都震惊的瞪大眼,傻傻的盯着这个丢尽了王府颜面的二爷。
“第一,无涯不是外人,他是孩儿的亲人,挚友,今生唯一知己,此刻的他不是紫菱国邪帝,而是孩儿邀请到王府的贵客,父王没有权利赶他离开,除非,孩儿还是父王亲子,那就另当别论了。
再则,皇上恐怕还在等着李公公回禀吧,无凤劝父王还是早点接旨为好,万一圣上怪罪下来,到时候被剥夺的恐怕就不是兵权那么简单了。”
走到泽王跟前,水无凤先是恭敬的弯了弯腰,再度抬首,眉宇间已不见半点软弱,平时勾魂摄魄的狭长丹凤眼迸射出凌厉精光,即便他依旧毫无修为,气势却丝毫不比帝级初阶的泽王爷弱,甚至有种凌驾于天的狂傲与初生之犊的不驯。
王府上至泽王,下至家奴,无不震慑当场,他真的是那个平日里特立独行,以世子之资坐镇风尘的水无凤?真的是平时那个在王府大气都不敢出一个的小可怜?真的是他们平日不管怎么辱骂都纹丝不动的废物?真的是··
如若他真是废物,现在的他又岂会强势夺目,耀眼迷人?他,还是那个他吗?抑或是,他们根本从来没有真正了解过他?他一直都是在装废物,装可怜,装沉默,为的就是松懈他们的防心,明哲保身?
那为什么已经装了整整十八年的男人,此时却又毫无保留的暴露出自己的真性情?仅仅是为了一个他口中的知己?
但凡帝王家人,皆权利熏心,鲜少有人重情重义,是以他们想破了脑袋也想不出,水无凤怎会为邪无涯改变这么多。
看到这里,邪无涯终于放心了,无视泽王的逐客令,也不管什么规矩不规矩,优雅淡定的走到一旁空置的椅子坐下,暂时将主导权交给水无凤,安静观看这出高门大院中的血亲宅斗。
是与非,对与错,这些世俗中用来评判一个好坏的道德观念对他来说都是浮云,他认的是人,只要是他认同的人,哪怕对方是个江洋大盗,杀人魔头,他亦真诚以待,护短到底,相反,就算他仁义满天下,他也不会关心分毫。
“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