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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6、第 56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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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日广兴楼的门口?处可谓是?马车如天上?星繁多的让人眼花缭乱,每一辆单独列出来都是?值得百姓们高声赞叹,可整齐的排列在一起反倒都显的普通。

按照身份排列,足足5行,一眼看?过去密密麻麻的头晕。

众多马车里的不同香气混合在一起,倒也算好闻。

这日正值挑选在休沐日,天公也做美。

金色的阳光中,每行的头马车四面都是?昂贵精美的绸缎流苏所装裹,镶金嵌玉的窗牖被各色绉纱遮挡。

让车外?之人无法一探其内,更不要说那威风凛凛的白马,甚至若是?有识货的都可以认出马身是?由黑楠木所打造。

要知道这皇室公主?出嫁也不过使用这个打造嫁妆盒子,在戏院的对面看?热闹的老百姓是?张嘴探头眼睛都不舍得眨。

可惜马车上?下来的每一个人都是?被等候再旁的小厮们打上?纸伞遮挡的严严实实,直到进去都被下人遮挡的严实。

毕尚书在大门处亲自迎接每一个官员都拱手,至于不在朝堂上?的声望极大的文人雅士则是?由钟老引进去。

不提官员们的心情,要知道这可是?钟老啊,士族第一的掌权人,因为?对做官不感兴趣,可是?本身的学问却足够让皇帝都有礼对待,所以特?被封为?从一品的太子太傅。

专门教导太子的品学,要知道这多少人送礼都进不去大门。

从袖口?处掏出名贴,核对后还得再墙上?签上?名。

找了块端砚上?的毛笔拿起,一气呵成,飞舞银蛇。

从下马车就?被这一幕幕弄的惊奇,然后走过装饰一新处处吉祥挂福的走廊和大堂,本以为?会是?按照身份被引进去单阁,可是?却被安置在最前?面。

看?着座位上?的坐垫,上?面是?无一相同的图案,这青松倒也有点意思,连每一排的颜色都不一样。

从外?到里是?赤橙红绿青蓝紫,打量一番坐下后,拐杖放在身旁,拿起前?面的立牌一看?是?自己的名号———五竹先生,再看?别的没有雅号的则是?按照官位称呼,这一切可真是?匪夷所思。

自己也曾来这里看?过戏,不过都是?在高楼的包厢里,这大堂有这么大吗?

台上?是?一个高高的桌子,连桌子都造型奇异的很?,旁边放的是?一只小木锤。

还没打量完,随着人数越来越多,台上?左侧的布帘一掀,出来的是?——哎,这不是?丞相府的嫡幼子李公子吗?

在以前?记忆中就?是?长得好、性情温和,是?家?中孙女?儿?们的梦中夫君,随着一首诗风靡大魏,又增加了一个新的印象,文采斐然,定能青史留名。

手里还拿着一长红色叠成简短的纸张,这笑容顿时让大堂内都轻松些许。

这长相和气质,也真难免家?中后辈一眼钟情啊。

后座紧张的也有些放松,这才察觉到脚下很?是?舒服,一低头看?是?红布,这踩在上?面都不敢使劲。

这也太震撼了吧,真奢侈。

一走神再回过神来就?是?轻笑声,“刚才这李公子的话可真是?新鲜,开头那尊敬的各位来宾。”

“我倒觉得很?好,来客会宾至如归的意思呗,来宾。”

“哇,是?啊。这词好,也省的一一喊下去万一因为?前?后顺序惹怒了,这可真是?让人不嫉妒不行啊。”

“这么多身份高贵的大人物齐聚一堂,真是?百年难得一见。”

其实心下想的是?,都为?了这圣上?亲口?夸赞“既珍且贵之琉璃”,每一个都独一无二。

哎,看?来今日这自己要空手而归了,希望运气好些吧。

一番特?别幽默的开场白,李传亮看?着大堂众人是?都被调起了兴趣,嘴角的弧度更是?高。

“现在请尊贵的客人们拿起倒扣在前?面桌子上?的木牌,请客人们听清楚,开始每次加价都是?50两银子起步,3次之后是?升至100两,6次还没有得主?就?升至200两····”

“客人们想必也发?现了,这上?面的文字是?数字,等会就?以其上?的数字称呼。若是?举牌的多,就?看?谁的速度快,所以也请客人们时刻保持警惕。”

都是?官场上?玩弄权术之人或是?家?族的掌控着,可是?这些道道都还真是?第一次听,第一次经历。

李传亮站在高台上?清楚的看?清每个人的脸,这从高到低,由远及近,可真是?揽入眼底。

心里再次对在后面的忙碌的沈弟佩服,这些新奇的点子到底怎么从其脑子想出来的?

“既然都懂,那咱们第一场琉璃拍卖会现在开始!”

说完,自己先鼓起掌来。

台下的一看?这丞相跟着鼓起掌顿时都拍着巴掌。

周边站立的户部吏员们顿时给?一一上?茶,还有糕点、干果、瓜子。

要问无论是?官商还是?皇亲国戚来的都这么齐整,名贴上?钟氏、李氏、毕氏的印章也算上?,但是?最重要的是?听宫里的太监宫女?们说这皇帝也想看?谁买琉璃最多。

秘密消息是?说,这次拍卖会的钱财都会直接运到皇宫,圣上?会亲自看?。

这老天爷的面子都可以不给?,可是?这不能冒一丝侥幸。

尤其是?后宫受宠的娘娘们母族,本想着依靠自己的身份,能主?动送进府内,还真是?白白欢喜一场。

“请第一号上?场。”

布帘出来的是?一位青衣,经常来广兴楼听戏的都认识,也算是?个混个面熟的角儿?。

话都上?到喉咙口?也咽了下去,看?来随着这越值钱角儿?也越有身份。

李传亮看?着都专心随着被红布盖住的托盘移动,也有异样的兴奋,感觉自己可以操控他们一样。

连总是?闭目养神的父亲也是?饶有兴趣,李传亮忽然想起昨天排练时沈弟说的话:“长明哥,考验你掌控能力的时刻到了。”

“这钟兄上?去就?是?冷场,你要看?着他们眼睛想闭上?就?说说调动他们兴奋的话,比如多夸夸拍卖成功的得主?的魄力,反正从一开始到最后让气氛越来越嗨,就?是?高涨的意思。”

“尽可能直到他们离开都别让他们思考,杀红了眼这钱可就?不是?事了。”

青衣少年把托盘放下后,就?直接站立在一旁。

李传亮慢慢掀开,二楼栏杆的大红灯笼照耀的光反射在其上?,让本就?夺目的琉璃更蒙披上?了一层致幻的纱。

所有人一时间忘记呼吸,都睁大眼睛落在其上?,尽管只是?喝酒用的琉璃小盅。

李传亮戴上?一层月白色的绸缎手套,小心的拿起,众人才发?觉口?子是?起伏不停的山峦般形状,顿时心下更是?火热。

“底价200两银子。”

李传亮想要的效果得到,展示完放下后就?拿起小锤子。

“当”一声响起,近乎9成的号码牌都被举起。

“49号最先举起,250两一次。哎,33号加价,300两一次····”

得益于特?殊的舞台构造,台子上?的声音能够清晰的传至下面。一看?斜对面是?仇人举牌,本来就?想得到的心更为?迫切,甚至互不相让。

这热火朝天的场面让后台悄悄探头看?的沈若鸿和钟正会是?笑的合不拢嘴。

“哎,真是?失策。真以为?自己准备的天衣无缝了,这怎么忘了烧出个喇叭来。”沈若鸿拧紧眉头。

钟正会看?着沈兄拍大腿,语气里充满悔意,顿时握着其胳膊。

沈若鸿低头一看?,瞅瞅他阻止,也只能放下想要再打的手。

被问道喇叭是?什么,他回道:“就?是?小圆到大圆的铁空卷,可以放大声音。”

钟正会立刻懂了,“这戏班子的角儿?尖和高音可不比太监差,等会越璀璨的琉璃瓶上?去,就?让他们喊呗。”

沈若鸿看?着大堂都扯着领口?高喊的竞拍者点点头,心里的悔意倒是?没减少。

钟正会看?着外?面忍不住站起高喊“我是?最先举牌的”,周围帮忙的都噗嗤笑出来。

“文书、文墨,你们让茶水上?的勤点,等会中场专门让他们上?个厕所,也让李公子歇会。”

“哎,好。”

台子上?的李传亮使劲敲着小木锤,“都坐下,坐下,站起来加价无效。”

超乎他的预料,用了两盏茶的时辰才确定最终得主?,琉璃酒盅的定价为?1050两。

“好,第三次无人加价,成交。让我们恭喜这位29号得主?最终获得这对琉璃盅,鼓掌。”

其他人看?着这人站起,享受众人的鼓掌顿时艳羡又不甘。

饶是?29号都没想到,自己还有这傲视群雄的时候,他心下庆幸,这最两排的不感兴趣才让自己捡了漏,出了大风头。

“等会全?部拍卖结束后进入后堂给?银子,再取走战利品,请重新坐下。”

得主?心里不踏实,就?见从刚才一直安静的唱戏的,小心给?重新蒙上?红布又贴上?写有29的纸张端进后堂,这才放心露出笑容。

于是?眼神锃亮的众人迎来了第二次拍卖,李传亮心下亦是?激动。

后台处,钟正会良久都保持着呆滞的表情,沈若鸿迎上?把琉璃盅端来的青衣少年,“真是?谢谢。”

“沈郎中,刚才走路一直到布帘放下都提心吊胆的。”

班主?一开始说道朝中官员是?银子让他们帮忙的时候还觉得笑话,经过相处尤其是?昨天的事先走排,战战兢兢的心思也完全?放回了原位。

“你们班主?也真是?厉害,这灯笼位置的光照射的真准。”

钟正会过来,没看?戏子一眼,直接拉住沈兄就?往旁边走。

“哎,你掐我一把。”

沈若鸿一愣,摸摸他的额头,这被换魂了是?吧,冷面瘫这么说话。

“不是?,我想着那一对酒盅是?不是?炸裂的剩下一半,原先是?圆柱似的形状。”

沈若鸿看?看?那边忙碌的,靠着墙边,“对啊。”

“一千多两银子啊。”

沈若鸿看?着第二号的回来,“对。物以稀为?贵,这就?是?炒作。”

说完赶紧上?去,徒留钟正会手拿着账本站在那里想着:也对,这跟皇上?用一样的珍品,还真是?值得大肆吹嘘。以往琉璃贡品可是?除了皇帝都连看?一眼的资格都没有,对,正常。

整整一个时辰就?下去了一半,看?着明显有的官员夹紧双腿都声嘶力竭的喊,沈若鸿从后面敲响铜锣。

接收到讯号的李传亮顿时连敲了6下木槌,“中场休息,请尊贵的客人们自便。”

愣了一会儿?,都对这戏院熟悉,连忙跑向里面解小便。

李传亮掀开布帘,就?看?着举着茶杯的沈弟一脸恭维的笑,嘴角翘起看?着钟正会一过来顿时恢复常态。

温热的竹叶青茶水一下肚,累极的嗓子感觉好受许多。

“真是?辛苦了啊,还让正四品官亲自伺候。”

听着冷中夹杂着嘲讽的语气,李传亮笑容还是?保持住,“现在多少银子了?”

钟正会眼眸一斜,“这不劳您费心,我错一文钱我就?不姓钟。”

沈若鸿一看?这噼里啪啦眼神打架的两人,顿时一巴掌拍向额头。

是?不是?演的过于真了,真以为?自己跟长明哥也就?混个眼熟。

不过这样的话,倒是?任谁都不会怀疑。

“下半场都是?大件,并且需要的时间会越来越长,你这喝点粥歇歇。”

他直接插到中间,接过让文墨准备好的咸蛋瘦肉粥端到桌子上?。

李传亮过去喝了一口?,眼神一亮,心下赞好好喝。

钟正会看?到他客气的笑完走过来,直接扯住自己的胳膊,“灶上?有一小锅,都是?你的,你先去喝我来记账本。”

钟正会看?看?那一小碗,眼里得意都无需掩饰的转身离去。

李传亮在其走后轻笑:“家?中幼子又对官场不敢兴趣,这个性子可真是?宠出来的。”

沈若鸿想到四季的胸无大志,只愿在数学上?深入研究然后出书,长明哥是?不仅想要单单作为?诗人青史留名而是?作为?超越他父亲的才能被记入史册。

这就?是?两人最大的不同,也可以说是?执念。

李丞相死后会被帝皇追封谥号大多为?“文忠”,毕竟无功无过,也没有谈资。

如同这样的宰相真不会被大肆宣扬在史记,一笔而过。

沈若鸿知道其最要的其实是?政治上?最顶尖的谥号,可前?提是?有能得的机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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