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场休息了近两刻钟重新开始已是巳时(9点）,期间毕尚书还偷偷从?大堂溜进来?看看。
此?时剩下的都是大件，看着眼神都是笑意的毕尚书还挺能装。
“小沈，这不得不说说你啊,一肚子鬼主意。”还没等自己想好回什么话,只见其又弯起嘴角：“早知道你这么能干,当?初殿试的时候给我个眼神也行啊。”
语气之可惜,令人扼腕。
沈若鸿惊讶道：“当?初殿试的时候,毕尚书也在吗？”
钟正会都从?身?侧心下吐槽道：这关注的不对吧,而且这殿试满朝文武都会参加，这怎么没看到？眼睛长的也挺大啊。
?然毕尚书立刻脸变黑,臭着脸,“我走了。”
“哎,岳父,岳父。”钟正会一边紧追喊道,一边朝后面给了个无?奈的眼神。
等沈若鸿想起当?初,人影已经不见了。
李传亮走过来?轻笑道：“这等结束了，好好想想怎么解释。”
“我冤啊我,当?初满脑子都是写好文章，又不能吃喝以防如厕。”
对于沈弟的话李传亮是瞅他两眼没信,‘明明当?初我在你身?后,亲眼看着你的注意力都在最?前面的父亲身?上,再不然就是张柬之这个吏部尚书，哪有?分给其下面的毕尚书一眼。’
不过这话也只是心里想想，说?来?可真是打?沈弟的脸。
沈若鸿看着连长明哥的眼神里都是不信，可真是觉得有?苦难言。
重新人齐后再次开始，剩余不常举牌的前面那一成外戚和重臣每次都不落。
琉璃花瓶、琉璃灯盏、琉璃棋盘······这些色彩缤纷又高雅的一上场，坐在后面的眼睛是眨都不眨的惊艳,纷纷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可是心里顿时就泄了气。
李传亮看着父亲和钟老?等最?前面的老?人们?你争我夺的连环举牌，这速度和嗓子真是好的跟年轻人一样。
他连敲了十几下木槌，虽然心里有?点分不清刚才谁最?快举得，可是也选了个身?份较高的，其实这根本都分不清吧。
偷看的沈若鸿怀疑自己的眼睛，这棋盘最?后停在了钟老?之手，起价是1000万两，最?终交易额确是6000万两。
可谓是今日拍卖会的最?高价。
一时之间大堂内是鸦雀无?声，众人都目光都落在钟老?身?上。
这世家大族就是有?魄力啊，转头看看钟正会瞅瞅这小子也是张着嘴，艾玛，这表情怎么不停留在这一刻让他画下来?，以后有?的玩了。
“哎哎，回神。你知道你祖父会这么霸气吗？”
钟正会有?些恍惚，这一被他胳膊拐回过神来?就是冷脸的常态，“虽然知道祖父看重的绝不会让给别人，可是这价钱还真是?乎我所料。不过，只是6000万两罢了，偷偷告诉你江南的老?家银库里可是比这多?的多?。”
沈若鸿看其这轻松的眼神，赶紧往上按住自己的下巴，??吃道：“你牛。”
钟正会轻哼两声嗤道：“你以为这丞相心里甘心啊，可惜受他庇护的商人没来?，要不然这还落不到我祖父手上呢。”
咦，对啊，丞相的身?份买下几千万两银子的宝贝，这明日朝堂上就有?弹劾受贿的奏章。
不过能够忍住自己这份想得到的野望，丞相还真是厉害。
“这次下的帖子就是没想到那些商人，要是他们?在，这背后的那些官员们?就更会肆无?忌惮。反正他们?拍卖成功了，晚上就送到这些官员们?的府上。那场面更热闹，下次咱们?就那样做。怎样，沈兄。”
钟正会的提醒可真是好计策，沈若鸿本以为这同聚一堂会让这些官员们?拂袖而去，觉得降低了自己的身?份，没想到啊。
“下次你给个名?单，专门请有?后台的那种巨商。”
钟正会听到这话立刻点点头，嘴角微翘，他不知道全部但是家族里知道啊。
“要说这江南制造局那些家族，还有?皇商、江南的盐商，那更是富可敌国?，无?论是哪个朝代这些都能东山再起，狡兔三窟可不是吹的。”
“可惜了，这正大光明敛财的机会。”
沈若鸿看着痛心疾首的钟正会，喂，兄弟，你这么坑你的家族，祖先的棺材板还压得住吗？
他怎么感觉这小子对毕尚书是一脸的崇拜，对其祖父是尊敬但是这亲近还是差些，也真是奇怪。
*
午时（11点）这些得主身?后跟着抬着箱子或拿着银票的心腹管家一一排列好队伍，以银钱的数量喊道就掀开布帘从?台子上进入内堂。
至于没有?成功得到一件的自然直接从?大堂另一边门，转个圈离开。
只是自己两手空空到底眼底带着不甘心和浓浓的失落，嘴角都抿紧。
排队的没空关注他们?，看这一个一个进去，后面的都想着下次这样的活动也不知道什么时候还会有?，今天可真是好玩又快乐。
好长时间没有?这么兴奋高涨的参与一件事，??在歇下来?就感觉脑子有?些犯困，身?体累但是大脑却回味刚才的一幕幕。
一手交钱一手得琉璃，至于这托盘和红布直接说是赠品，托盘的下面都专门刻着琉璃山的特殊印章刻印，也是特殊。
从?内堂直接上了赶在后门的马车，独处就咧着嘴狠狠亲上两??，“宝贝啊，得到你可真不容易啊。不过，一点都不后悔。今后我争取再给你找个作伴的，真漂亮，怎么这么好看。”
统统走的倒是挺快，这也加快了速度，大堂没有?一人一看沙漏才不过花了一刻多?钟。
惊讶的是，竟然有?的得主得了两件。
毕尚书看着没有?人了才从?房间里?来?，看着这银票是亲上亲上两??，看着满箱的银子也是直接拿起在脸上蹭蹭。
瞧着表情，真是笑的跟开花一模样，哪还有?皱着眉头五道杠的先前忧虑脸。
“咳咳，岳父，岳父。”钟正会看着忙碌的众人，低声扯扯袖??。
“小会啊，这总数多?少银子？”
“总共12600万两银子。”钟正会肯定道，看着那边正在重新记在新账本和打?算盘的两人连眼睛都没眨就脱??而?。
“什么？”毕尚书失声道，这6000万两是有?点心理准备可是这总数竟然顶国?库的两倍，他眼睛一翻，不知怎么的有?些头晕。
“岳父岳父，沈兄快来?啊。”
一看这情形，两人连忙跑过去，李传亮会一点医术，一把脉和沈弟对视两眼才说：“不用担心，这就是太过于高兴。”
按住人中，一弹指（5秒）就见这?然睁眼了。
且不提这钟兄是如何的纠结，就连毕尚书一听这原因都打?着哈哈，混过去。
这还是第一次这么丢人，还是在后辈面前，这面子往哪放啊。
“??金银是3460万两，银票是9140万两，其中这外戚们?给的银票是他们?自己的钱庄，说道要是一下子去取，没有?那么多???银。所以提前告知，好准备。”
沈若鸿虽然这么说着，可是心里却担心这到时候银锭有?古怪。
官银是足重，并且上面有?“足银”字样、下面也有?记号。
毕尚书一看他就明白担心的是什么，“不就是考虑这“火耗”多?，把百姓的碎银融成银锭。”
各种贪钱的确是小麻烦，可是他们?不敢糊弄圣上和他。
钟正会走到沈兄身?边解释道：“户部发放俸禄用的只是官银，哪怕他们?糊弄人我们?有?自己的融具和制造官银的工匠。到时候清楚的看着缺斤少两，这不是高手面前露粗浅武艺------找死啊。”
沈若鸿自进入户部就是在俸响部门，这还真不知道，也是啊，真是想多?了。
毕尚书看着女婿与沈小子这么亲近的姿态和说话的模样，颇感欣慰。
下一瞬就脸一板：“你要留?多?少银子，其余的我都拉走。”
沈若鸿连忙从?怀里拿?张纸，毕尚书接过一看，顿时暗骂这小子真是有?准备。
哎，不好坑了啊。
店铺租费、各种工具、工匠们?的奖金和月俸、饭菜支?····这些是下面不起眼的，就是原料的繁多?，其中很多?名?称连他都不知道是什么样子。
每一行都是清清楚楚，毕尚书看着画着线清晰美观，总数一串数字下来?是20万两银子。
噗嗤，这小子真是。
“你磨损的衣服鞋之类的，还有?贴补那些工匠们?的钱怎么不在上面？”
沈若鸿被问蒙了，立刻瞅向钟兄，就看其也是被吓了一跳。
“不是他故意告状的，只是向女儿抱怨你太拼了，跟工匠们?同吃同干，甚至还自掏腰包买零食让带回去给孩子吃，是不是？”
沈若鸿只觉得难为情，私底下的事被当?众说?来?。
“我就是觉得，给他们?钱他们?也只会攒着不舍得花，还不如采买块猪肉奖励吃进肚子里更实惠，统一采买也更便宜。”
毕尚书被这个想法弄的一怔，是呀，倒是新鲜。
既得了人心，甚至还省钱，但是效?还好。
钟正会立刻懂岳父想什么，“岳父，这沈兄给的奖金可没少一文。”
毕尚书立刻：“闭嘴。”
把纸张叠好放入怀中就招呼户部吏员们?离开，沈若鸿看着被留下来?的100万两银锭拧了下胳膊。
他高兴的握着钟兄的手，同时悄悄的给长明哥一个眼神，笑容灿烂。
然后好好感谢租给他们?场地的木班主，本来?近日这表演都推到了下午，甚至还减了不少节目。
木班主看着自己被紧紧握住双手，再看看面前这容貌?色的少年真切的说道：“今日真的非常感谢。”
他很是受宠若惊，心里明明想说不客气，可是嘴唇就是不听使唤。
沈若鸿感谢完，把托盘上的两个银锭递给他，“也多?谢您班里的戏曲家，真是多?谢大家。对了，这是我的文贴，若是今后有?什么难处，可以拿着这个直接到我府上。”
木班主和他身?后的所有?戏子都震惊当?场，李传亮脸上没了笑意，钟正会也是直接拉他胳膊就要抢夺班主手里的名?贴。
沈若鸿连忙一拽钟兄的手，扯着走?戏院。
“刚才干甚，真是没礼貌。”
钟正会无?语道：“这戏子身?份低下，见到娼/妓都得行礼请安。如此?对待真是平白折了你的身?份，你可是正四品高官。”
沈若鸿看着他越来?越气愤的模样，直接哭笑不得把他拉到马车上，“四品算什么高官啊，真是夸张。”
其实他这还真不知道，即使预料到这唱戏的在这时候地位低，但是真没想到低到如此?地步。
拿着名?贴追上来?的木家班众人隔着布帘呆若木鸡，脑子的嗡嗡的重复着那个冷傲的钟公子说的话，更没想到那个长若谪仙的公子竟然是正四品当?官的！
明明态度那么和善，穿着普通的棉衣。
木班主这样想着，手上却捏紧了名?贴。
“班主，这200两官银。”说着，咽了??唾沫。
“我给你们?发放碎银，这个我收着。”
看向众人没有?异议，木班主直接把托盘接过来?。
*
或许是精神高度紧张，在马车里沈若鸿不停打?着哈欠眼睛都感觉干干的睁不开。
“回家好好睡一觉吧，这几天你都没合眼。”钟正会劝道。
沈若鸿拍拍脚边的箱子，一个箱子里是50万两银子，后面钟兄的马车也放了一箱，毕尚书不放心留下些武艺高强的专门看管库银的差役跟着，所以这心才轻松一些。
钟正会一看他这动作就知道顾虑这银子，立刻说：“我把这两箱官银运到琉璃山上让工匠们?融成50和20两一锭的银子，花着方便。”
沈若鸿点点头：“嗯，那你们?就直接去吧，文书会保护我。”
钟正会看着闭目养神姓李的，顿时心想还是自己最?可靠。
他不知道在沈兄下马车时的小动作，更没看到闭着眼睛李传亮那一刹那扬起的嘴角。
等嘱咐了两句告别，沈若鸿就带着文书往自家走。
“冰糖葫芦喽，公子来?一串。”
沈若鸿笑?声来?：“老?爷爷，你还记得我啊。”想着当?初第一次进京城就买了这份，味道还依稀记得。
“那当?然啊。”毕竟长的好看的怎么不记忆深。
买了两串，文书给了5文钱，吸着路边小吃的香气，又买了个肉夹馍边吃边走。
看到糖炒板栗的摊子停住脚步，铁锅里金黄色诱人移不开脚。
又买了些炸的麻花和丸子，上面芝麻一点儿，但是生意也极好，甜的滋味总是最?馋人。
尤其是??在这粮食金贵，自然更是价高。
“少爷，手放不下了。”文墨提着东西，看着文书只负责掏钱控诉道。
沈若鸿又买了个糖心烧饼正吃着，吹着里面的热气，嘴里糊了一层甜味，转头看看没吱声。
文墨看着文书瞟了一眼转过头，咬咬牙。
不就是以前在江南的时候都让你拿吗，这怎么来?京城还非得找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