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俩人没想到这一等就是直到午时,在这些时辰里，俩人整理完只花了半个时辰，于是在其带领下真正的了解户部各个部门和职责。
说真的,这分成4、5个部门也是挺大的,不用像现在权利大,但是责任臃肿也是最多的,仅次于吏部。
在帮着两个多时辰忙,计算的脑子都有些累。
听到吏员来提醒的时候,抬头看着尚书进来是满脸笑容看起来心情很好。
两人对视了一眼，心下反倒是奇怪。
只是门一关,内办公房只剩下3人,尚书就立刻没了笑。
“圣上到底是圣上啊,来了招釜底抽薪。”
边说着,边把早上上朝的一些事简单化的说出来。
若是评述出来,俩人也?是不懂,反倒还白费口舌。
“说真的，从来没有见过东宫那位呢。”沈若鸿蛮好奇的,可是这也?知道怎么也?不可能见。
用不上真像话本里说的，什么微服私访,太子扮成富家公子出来游玩。
而?是魏明帝对这些是绝对禁止,连皇帝都只会直接在仙瑶楼玩乐一番,他们是不会有上街那个雅兴。
“太子跟皇后娘娘长得相像，但是眉眼像极了圣上，是为礼贤下士的仁慈储君。”
毕尚书说道太子，立刻抚着胡须笑的见牙不见眼。
这不用沈若鸿开口问，就知道这肯定是对太子满意的不得了。
刚才听钟兄那意思，这在位时间太长的皇帝对太子越来越看不顺眼,处处严厉的同时都有些没事找茬的感觉。
也?不算是没事找事，就是看着正值大好年华的太子，再看自己这慢慢步上老态龙钟的后尘，总归是讨厌又迁怒。
这样的情况下，看见太子能心情好那才是天上下红雨呢。
“不过这也?已经超乎预料了，虽然没有把所有成年的皇子都分封出去，但是也只留下3位而?已。”
“就为了这皇子的人选，才吵得跟菜市场似的，那些老不死的，玉板都直接砸出去了。”
额，称呼朝中大臣是老不死的，这尚书您确定不是飘了。
“臭小子，你什么眼神啊？”
钟正会看好友被刺的左右飘忽的眼神，心下好笑。
“要不是为了你们，老夫才不趟这个浑水呢，不，是泥沼。”
钟正会是早有经验，眼睛一撇向身侧，压低声音：“岳父只要一遇上这样的事，直接找个冠冕堂皇的理由下朝。”
“咳咳。”离得近，还以为捂住嘴能让自己听不到啊，真是俩个傻小子凑一起。
“张柬之今日在朝堂上可是极大的又出了一回风头，他儿子跟你不和，得势肯定会找你麻烦，你最近当心点。”
“可惜就是随着皇子们分封，不知道谁是幕后真凶。”钟正会在岳父说完，咬牙切齿的说道。
薄薄的双眼皮，更显的冷漠如寒冰，不找到凶手报仇可真是不甘心。
沈若鸿：“尚书放心，一直以来无论谁下拜帖让我去赴宴，都是没空，再加上我得负责这琉璃山上的一切，也?算是正大光明。我家夫人是将门一脉，那些官宦人家的夫人想都不会想到，正好也?不会打扰我们的清净。”
其实就算是下帖子，也?是直接一口回绝。
小雅在这方面是谁的面子都不给，她的身上充满了男子般的英姿飒爽、爱恨分明，决不会勉强自己去附和瞧不上眼之人。
这既是她的信念，亦是她的心气之?所在。
况且他们都知道这就是有所图。
三人都知道这幕后黑手是为了钱，可以暗地里招兵买马，为夺取皇位做准备。
“说到这里，当今在位已经20年了啊，也?怨不得这些皇子们按耐不住。”
“毕竟这以往除了魏武帝可都没有超过这个数字的，若是这一年风平浪静的过去，也?算是开了先河。”
沈若鸿也?是从钟兄的话语里知道，这唯一的特例魏武帝重武轻文，雄才大略，就喜欢征战沙场的皇帝，勤练武艺，不好美色，奇葩也就这一个。
别的皇帝别说武艺了，连五禽戏都不练，吃山珍海味玩女人，这样的身子十几年坐在龙椅上也?是服气。
总感觉有些心惊肉跳，不管太子是不是装的，名声这么好，总归是希望交接顺利的。
“每次皇位的交接不亚于一场大地震，我们这些老臣早些年就专门指给太子认识，但是这两年圣上态度也是不得不担心。”
我们明明听从命令，如今陷入两难。毕尚书这样想着，但是看着两个蠢蛋也?是没有说出口。
对官场是一个比一个愣，说了不仅没有用，反倒是还他们白忧心。
也?真笑也?不是，骂也?不是。
把该说的都说了，该他们知道也?不隐瞒，然后就直接撵出去。
看见他们就头疼，“别觉得出了事最近就万事大吉的，安全还是要注意。”
沈若鸿面上恭敬的点头退出房间，心想这刚刺杀的事还没完全过去，谁敢趁着这时候找不自在。
倒是钟兄是出门就一甩袖子，上了马车就恨道：“若是幕后黑手是其中被封的皇子之?一，以后也可以报仇。总归是风过留痕，就不信了。”
看着这眦睚必报的性子，突然想起总是信奉‘君子报仇，十年不晚’的曾凡了。
驿站待遇优厚，这信件自然也来往频繁，说是信件，有点像日记版本。
一些日子里抽出些好笑的事记载，又说到这提的建议给将士们传家乡信挺厉害的招。
不来不知道，一来吓一跳，十多年没有收到家里消息的比比皆是，这边疆运啥都是难如上天。
也?就是在京城被当成人质的伯侯府才能捎带只字片语，还得来来回回的检查，生怕有一句有别的意思。
想到这些，拳头不自觉地握紧。
钟正会不知道是不是听了他的话觉得很对，只是看着这人又陷入沉思?，倒是仔细观察他的脸。
明明平常时候，这人眼神都是不自觉的弯起些小弧度，一看就是面善的温柔，很好相处。
可是这仔细盯着看才发现，眼珠竟然不是纯黑色，而?是像深棕的琥珀色。
看着看着，倒是不自觉的深入旋涡里。
可是即使面部这么严肃都不会产生给人冷漠的感觉，更不是深井般，而?是装着星星般的天空。
即便是那么黑，都是一种安定人心火热的力量。
行至不一会儿，自己的肚子就叫了起来，沈若鸿回过神就看着眼神发直、全部注意力都在自己眼睛的钟兄。
“钟兄，我眼睛里有什么吗？还是我脸上？”
说着，边摸摸脸和眼角处。
“没有，没有。”钟正会心里尴尬，这被抓了个正着，往后直起身子说道：“今日咱们好好吃上一顿好的，我请客。咱们去状元楼吃如何？”
沈若鸿看他的眼神不知怎么的透着点可怜兮兮的意味，想想这自己还真从来没和他正儿八经的吃过一顿饭，于是深呼一口气点点头。
这次跟在身后，看着只亮出一枚玉佩就让掌柜的点头哈腰的亲自领着上3楼。
进去的布置跟这位仁兄卧室差不多，只是古董和饭桌、墙上的字画都低了一个档次的感觉。
麒麟衔珠的青铜炉，双手包裹那么大，可是真要暖手脑子绝对是进水了；彩釉的瓷瓶图案也?是喜庆又独特，整整一个放书籍的书架每一隔都放的是不一样的装饰品。
不过，许是见识过钟兄卧室，这直接是毛毛雨。
“哎，你喜欢啊。”
下午回家后直接在房间里挑选个好了，库房里的都阴森森的，感觉沈兄弟不会喜欢。
看着其眼神，沈若鸿就知在想啥，立刻小心放回原位，“不喜欢，只是现在无聊转移下注意力。”
“这饭什么时候能上来啊？”
钟正会立刻心思?一转，“不用多长时辰，这是祖父的包厢有专门的名厨，等一下就上。还是老几样，兄弟你就瞧好吧。”
噗，正大光明的VIP待遇啊，什么时候来什么时候做。
那这厨子也?是等级不一般，更是忍不住期待。
先上了点卤肉切片摆成花的前?菜，这片刀技术真能以假乱真，头一种菜就让沈若鸿见识到了差距。
无关什么牛肉、驴肉，要是把山上的厨子叫来做，那手折了都不可能成功。
然后中菜是江南独特的地道菜-----白斩鸡打头，这倒是有些想念，关键是接下来直接上了一整条羊腿。
烤的是酥皮喷香，辣子和西域传来的香料立刻溢满了整间包厢，口水都忍不住的吞咽个不停。
钟正会看其直接上手，眼神一亮，也?直接上了手。
吃饭都这么热闹，真是处处都觉得活的有滋有味。
等到吃个7成饱，沈若鸿就摆摆手让钟正会饭菜停止再做。俩人把接下来上的饭菜吃的一干二净，舒坦的打了个饱嗝。
钟正会眼里都是笑意，他从来没有吃这么多过，可是看着面前这人吃的那个沉浸在内的笑容觉得饭菜就是加倍的香甜。
真是奇怪，想着家里的兄弟都在自己面前紧张，不知道说什么话的故作姿态样，在沈兄弟的眼里，自己就是个普通人。
不会觉得烦闷，更不会绞尽脑汁的想怎么让自己的话说出来意思不是那个意思。
也?是他说起了一次过年的小事，可是沈若鸿听了却觉得钟兄的家人还是朋友都是觉得这第一眼钟兄就不好惹的印象，然后自顾自的先画上了一道不可见的界限。
理由是不好相处，其实只是避免自己受到伤害。
想想他到现在都没有问过自己的匕首哪来的，心里说不出的暖意。
这日下值后夜幕降临，辛杨意料之?中的来找自己，从上到下那眼神跟能透视似的看着自己。
刚才小雅说道明明白天两位嫂夫人来，就不信不知道自己只手上胳膊。
“回家夫人就告诉我了，只是觉得若是还有隐瞒的呢。”
沈若鸿心里一咯噔，面上是毫不留情的翻了个白眼。
“好好，是我关心则乱，好吧。”辛杨面带苦笑，方正持重的四?方脸突然有些滑稽。
沈若鸿面上就畅快的笑起来，其实腿上或许是真有点不适，总是筋疼。
说不得是跳来跳去的闪躲拉着了，有时候走路都突然有点没力。
嘛，他没当回事，一个月定会没事。
“经过这些日子的相处，木庆跟我倒真是无话不谈了。”
沈若鸿知道，辛杨总是刻意装作不刻意的偶遇。
“木庆心里知道我跟你是好友，不过没有把咱们的关系想的那么深。倒是我发现他生活上听像你的，不修边幅，但是涉及到官场上的正事就特别固执己见。”
“就是有别的想法，也?自认是自己想的最准确。面上是看着文弱没什么攻击性，性子却很是轴啊，还真都被你猜中了。”
说道最后一句，真是不佩服不行。
“是你和我说的太详细了。”
哪怕是请客，都只穿素衣与辛杨相见，买壶浊酒，可见是心里真随意。明明生活简谱的不像话，但是就是不画挣钱多的临摹那些名作一丁半点。
生活上跟职场上真是两个极端，可是本人确实是更有魅力。
“当初第一眼真是看走了眼。”
沈若鸿想也没想的接道：“要不说人不可貌相！”
接过辛杨从怀里拿过来的纸张，小心的展开，这是2千万两兵部下面的回落。
顶头的还能大口吃肉，中间的互相争抢喝汤，下面的就是小虾米的互啄。
“我给他金银让其跟同僚们拉进关系，这才得来的这些信息。这些日子可真是下了苦功夫，也?说以前?真是傻，明明是看不惯乌烟瘴气，可是从来没有想到过收集证据。”
看着这2千万两层层吃，最后装往北疆的箱子真实?是20万两，其他都是装的石子。
可笑的是，这路上驿站和护送的还会抱些“损耗”，路上不太平，丢失了几辆银车认识正常，然后将军们在一分个大头，剩下的5级不同品的将军们再吃吃，最后落到士兵们两手空空。
“真是想不到这么明目张胆！”
辛杨想着狠狠道：“木庆说每月都有逃兵，故意报高战死士兵数，吃空饷，杀死讨要薪水的士兵····种种罪行，罄竹难书。”
“整个兵部都烂透了。”
沈若鸿手筋鼓起，明明战事越加频繁，可是这贪钱都用在自己享受上逛窑/子都不想着制造兵器，安抚前?线的士兵们，真是一群下十八层地狱的蛀虫！
“你别这么气，气大伤身，你这身体还受着伤呢。”
“也?是啊，纵使这前?线战争失败了，土地被占了，也?不关他们的事。皇帝会责怪武将，但是决计不会想着兵部的上头。”
是呀，正因为明白这个，才更无力。
沈若鸿走到椅子上坐下，揉揉太阳穴，这朝堂上还为了皇子们分封地界得忙个好几日，明明什么都知道，可是觉得好像一直的藤蔓缠着脚根本就没有彻底解决。
自己其实一直还在泥沼内，只是被蒙蔽了。
作者有话要说：人不可貌相------明·吴承恩《西游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