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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0、第 80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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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垣只能提点到这里了,未来的事情,谁又说得清楚?就算没有大周,说不定也有其他的方国代替呢,唉!他也曾听过一种说法,就是生于这世间,一切都有定数,也就是人们常说的,天意!小几不也常说,世间自有规则,没人能违抗天道么?

“周?你说的是周方国?”帝辛问道。

苏垣有些烦闷,“嗐!我就这么一说,你就那么一听,不需要追根究底了。有些东西也不能说太明白了。”

帝辛嘴边扬起一抹笑来,不甚在意的说道:“行了,我知道了,你说的话我记住就是了。”

苏垣瞪了他一眼,笑吧,不信我的话,有你哭的时候,心中却隐隐有个想法,自己真的能眼睁睁看着他倾覆故国,以身殉国?可是,能有什么办法拯救呢?大周代商是历史的必然,可他要怎么做?究竟该怎么做?

【啧啧!我就睡了这么一觉,你怎么就忧国忧民起来了?】

脑海中一个熟悉的声音响起,苏垣一怔,明白过来是什么情况之后,继而欣喜无比,【小几?小几,你终于醒过来了?】

小几打了个哈欠,伸伸懒腰,【这一觉睡得可真舒服。】

苏垣已经等不及了,他要立马回去看看小几到底如何了,他不想露出马脚,便辞别了帝辛,马不停蹄的赶回去了。

【话说,我不在的这些日子里到底发生了什么事?你怎么跑王都来了?】已经变成了少年模样的小几问道。

苏垣很是宽慰,没想到曾经的小不点也有长大的一天,小几沉睡以来发生了太多的事情,苏垣将所有得前因后果都跟小几说了一遍,听得小几不住咂舌。

【这么说来,你是决意要帮帝辛了?】小几听明白了苏垣话中的意思。

【不是我要帮帝辛,应该说帮帝辛才是帮自己,你不知道那些贵族有多疯狂,排除异己,枉顾人命,我在他们眼中怕也不过只是蝼蚁罢了,若没有帝辛,我这只怕是骨头渣子都不剩了。】苏垣皱眉道。

小几还是不赞同,【可你想过这么做的后果没有,你这样做根本就没有后路了。】

苏垣也想过,可是他看到贵族子弟任性妄为,根本不把人当做人看,对待人命更是漠然置之,还有小四的惨状,这些东西无一不让苏垣怒火中烧,他也想改变,改变这种现状,至少人要有道德底线,最好是没有奴隶这样的阶层。

苏垣的沉默让小几知道了他的决定,【疯了,你真是疯了,你以为凭你一人之力就能改变现状?】

苏垣轻笑,【也不算我一人之力吧?还有帝辛不也想着改变这一切?】

小几跳脚,【这不一样,你们俩的立场都不一样,他这么做是为了巩固自己的王权,而你呢?你却是将后世的思想带到了现世,这是不现实的,你呀,还是安安分分一点吧。】

【我知道。】苏垣表现得很淡然,【可是只要目的一样就行了,我们都想着将这最大的贵族阶层扳倒,至于立场什么的,每个人都不一样,这不是很正常的吗?】

【额!】小几无语,它焦躁的转几个圈圈,【就算扳倒这些贵族阶层又怎么样?体制总不会变,还有你现在帮了帝辛,到最后怎么办?你难道还能帮他守住商朝不成?】

说起这个,苏垣也是头疼,索性不去想它,只好含糊说道:【这个问题,走一步算一步吧,我自己的能力还是知道的,无论如何,最后我都会护好二姐,绝不能让她伤到分毫。】

提起苏妲己,小几沉默了,当初苏垣一心想要改变苏妲己的命运,没想到苏妲己最后还是来了王都,进了王宫。这不能不让人遗憾,也更加说明了,人力绝不能与天道规则相抗衡。

【小几,你现在升级了,难道连你也没有办法改变命运,改变历史?】苏垣怀着一丝希望。虽然小几早就说过了,可他还是想要听到不同的答案。

【没办法!】小几想都不想,没好气的说道,就算有,它也绝不会用。

【……】苏垣满头黑线,好声好气的说:【好小几,没有就没有吧,快快,帮我制订出计划,你我联手,准叫那些贵族吃不了兜着走。】

【……】好无情,好冷酷,我才刚醒来,都没问我一句好不好,就上赶着让我下苦力,它的命怎么这么苦啊?怎么就遇上了这种无良的宿主,如果上天给它重来一次的机会,它就是摔死,都不要这个宿主。

想要扳倒这些贵族阶层,并非易事,苏垣已经做好了长期奋战的准备。

城南客舍中,一个仆从双手托着一个盘子,轻手轻脚的走进屋子,屋子里,清隽优雅的姬伯邑正在伏案疾书。

“大公子,这是您让下面的人呈上来的东西,奴给您送过来了。”仆从跪下,双手上举,轻声细语说道。

姬伯邑眉头微皱,对于别人的打扰似有不满,不过听了仆从的话,还是从卷册之中抬起了头来,瞥了一眼托盘上的东西,“这就是苏垣建议改造的东西?”

“是!大公子。”

姬伯邑的脸色有些病态的苍白,听到回话,思索片刻才将手上的聿放下,道了一句:“呈上来罢。”

仆从应是,膝行几步,来到姬伯邑面前,将托盘送过去。

姬伯邑看了托盘上的东西一眼,一开始并没有发觉有什么不同来,随后伸手将东西拿在手中,这才发现的确有地方跟以往的弓箭不一样。

不错,这个送上来的东西正是苏垣建议帝辛改造出来的新的弓箭,箭头用铜制成,散发出金黄色的光芒,箭尾处粘连了几片羽毛,除了这两处,其他的地方并没有什么特别的改变。

姬伯邑纤长的手指抚过箭头,冰冷的锋利感从指尖传来。

他想了一想,吩咐道:“去看看二公子现下在何处,把他叫去院子中,我们且去看看这箭改造之后的威力吧。”他记得今日是姬发从痒学中回来休息的日子,这种武器威力什么的,姬发这样的人才最有发言权。

“是!”仆从应声退下,姬伯邑也站起身来,朝院子中而去。

姬发自从送去了痒学,与苏垣的交往中,越发肯定了苏垣的才智过人之处,令姬发深深拜服不已。回来之后,也总会跟姬伯邑说起苏垣的理论,姬伯邑听了也深为赞叹,因为苏垣的很多话都是一针见血,许多想不通的问题,在他的口中便会变得非常的简单合理。

苏垣令姬伯邑深深佩服,同时也甚为不安,如果苏垣作为他的对手,这将是一件非常可怕的事情。

想到这里,姬伯邑脸色有些难看,心中一激动,抑制不住的就咳嗽起来,他伸手握拳抵在唇边,想要将咳嗽压制下去,却没能成功,只是被闷在喉头间,听着越叫人忧心。

好半晌,姬伯邑方才止住了咳,原本苍白的脸色,经过一阵咳嗽后,反倒变得红润了些许,透露出些许正常人的健康血色来。

姬伯邑舒了口气,他自小身体状况就不是很好,如今为了周方国劳心劳力,他是越发觉着自己的身体大不如以前了,可是没有办法,他们周方国隐忍了几十年,为的就是能够一飞冲天,他要是不努力,只怕有生之年都不可能到达那一步吧!

也是因此,姬伯邑知道苏垣不可小觑,他必须将一切都掌控在手心中方才能安心,苏垣的一举一动他无时无刻不在关注着,他派去宫中的耳目传回来的消息称,苏垣每月都会进宫中替王协理政务,提出了不少的意见,而商王对苏垣几乎是言必听,计必从。看得出来,商王帝辛很重视苏垣。

一开始他原以为苏垣被帝辛俘虏进王都,必不能真心相助帝辛,从他放弃进宫记事而去了远离权利中心的痒学就不难看出这一点,这样也好,说不定他们能够想办法将苏垣争取过来。只是不知道帝辛使了什么法子,竟然说服了苏垣每月进宫一次,而苏垣似乎也放下了所有,开始帮帝辛出谋划策,这一点正是他所担心,不愿意看到的。

如果,苏垣……姬伯邑闭了闭眼,复又睁开,眼中的犹疑已经被坚定所替代,没有人可以成为他大周前进路上的绊脚石。

姬伯邑到院子中的时候,姬发已经等在那里了,见到姬伯邑过来,朝他行了个礼,“大哥,你找我过来有什么事?”

姬伯邑摆摆手说道:“我这里新得了一样东西,你试试看趁手不趁手。”说完朝一边侍候的仆从挥挥手。

仆从将托盘端了上来,姬发看了一愣,随后笑道:“这不就是弓箭吗?还新得的,大哥怎的也会哄骗弟弟了?”一边说,一边将它拿在手中,随即发现不对劲起来,他从小酷爱习武,什么武器都能使使,这弓箭更是寻常常用之物,因此,他一入手就发现手感不对劲。仔细一看之下,果然发现这箭头与箭尾处的确不一样。

姬伯邑微微一笑,“二弟,你试试看,这弓箭如何?”

姬发心中讶异,听了大哥的话也就点点头,挽弓搭箭,瞄准了院墙边的一处标记,“嗖”地一声,箭稳稳当当的飞了出去,一支箭直接插进墙面半截。

姬发一惊,“这……这……”半天说不出话来。

姬伯邑也看出来了,他眼睛微眯,眼中闪过复杂的光芒,十指攥紧,指甲嵌入手心而不自知,苏垣!苏垣……绝不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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