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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1、第六十一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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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天?”瞿行舟晃了一下鼠标,点亮了电脑屏幕,看?着电脑右下角的日期恍然道,“最近事情太多,我都把这件事给忘了。”

白知寒哈哈一笑:“放心,我帮你保密,不会让我哥知道的。”

瞿行舟捏了捏眉心,无奈地问道:“我有时间,今年还在你家吗?”

“嗯,我哥嫌麻烦,就打算请几个朋友来玩玩。”白知寒说,“你要?来的话,什么时候来都可以。”

瞿行舟了然:“我知道了,明天见。”

白知寒:“好,明天见。”他的尾音隐约还能听见一丝笑意。

挂断了电话,瞿行舟继续忙着手上的工作,直到晚上下班回到家里,才和魏濯说起了这件事。

魏濯回家之后,为了上午在办公室的事情道歉,特意做了一桌子丰盛的晚餐,尽是按着瞿行舟的口味来的。

瞿行舟夹起一筷子炒软了的圆葱,说道:“明天我有事要?出去,不用做我的那份了。”

“明天周末,你要?去哪儿?”魏濯疑惑地问道。

“和你没关系。”瞿行舟下意识地避开了这个问题,魏濯对姓白的人都格外的警惕,和他解释说白修文过生日,指不定他又会胡思乱想到哪里去。

瞿行舟没有心思和他掰扯这些,干脆就略了过去。

魏濯又问:“很重要?吗?”

瞿行舟含糊不清地应了一句:“嗯。”

魏濯见状也不再多说,只是顺嘴嘱咐了一句:“那你注意安全。”

“知道了。”瞿行舟答道。

第二天,瞿行舟睡到中午起床,收拾妥帖后才出门准备去白修文家里。

魏濯陪他走到门口:“我送你?”

瞿行舟:“不用。”

魏濯没有坚持:“路上小心。”

在去往白修文家里的时候,瞿行舟路过一家他常去的店里,买了一对翡翠袖扣,给白修文充当生日礼物。

白修文住的小区在半山腰上,一幢一幢的红色小洋房彼此独立着,道路两旁种满了玉兰花。

白修文为了生日宴会,特意把门前的小院子装饰了一番。五颜六色的气球摆了一地,中间还支了一张白色的小圆桌子,看?起来是打算用来放蛋糕。

瞿行舟来得算晚的,院子里热热闹闹地聚了一堆人。白修文眼尖,一下就看到了在院子门口站着的瞿行舟,连忙从人群里挣了出来,几步跑到了瞿行舟的面前。

白修文毫不客气地伸手:“来得这么晚,礼物呢?”

瞿行舟失笑:“见面都不问问我最近怎么样,直接要?礼物?”说着把手里的小袋子递给了他。

白修文啧啧了两声:“不久前才见过,有什么好问的。”一边说一边从袋子里拿出了装着袖扣的小盒子,打开一看?,心满意足地又合上了。

“礼物不错,我收下了。”白修文把胳膊架在瞿行舟的肩上,问道,“说起来,你最近和魏濯……进展如何??”

“还能怎么样,就那么个样子,没什么可说的。”瞿行舟不太想聊这个话题。

白修文刚想说些什么,就被一旁站着的白知寒叫走了:“哥,张哥他们在喊你呢。”

“诶——我知道了。”白修文拍了拍瞿行舟的肩头,“一会儿聊。”然后就忙着招呼客人去了。

白知寒见白修文走了,才面露不爽地嘟囔了一句:“没事提他干什么。”

瞿行舟:“小孩子脾气。”

“对情敌吃个醋才正常吧。”白知寒撇了撇嘴角,就是不肯看瞿行舟的眼睛。

瞿行舟只好伸手摸了摸他的后颈,跟撸猫一样给白知寒顺毛:“幼稚。”

瞿行舟的声音带了些冷感,平常说话的时候总是显得有些疏离,但?是可以放柔缓之后听起来就像是一块暖玉,温温润润的,很好听。

等到切过了蛋糕,白知寒就陪瞿行舟在角落里坐着聊天,白修文在不远处应酬着朋友。白知寒眼睛看?着自己的哥哥,低声和瞿行舟咬着耳朵:“行舟,要?不我们偷偷走掉吧。”

瞿行舟放下手里的杯子,问道:“无聊了?”

白知寒点头:“我想和你单独待会儿。”

“那我们走吧。”瞿行舟起身,走到白修文的身边,和他说了一声。

他说:“你弟弟我先带走了。”

白修文正和别人在拼酒,隐隐约约听了个大概,扭头应道:“去吧去吧,别把我弟弟弄丢了就行。”

瞿行舟无奈一笑:“白知寒是三岁小孩吗?”

白修文皱了皱鼻子,摆出一副不屑的表情回道:“谁知道呢,可能还不到三岁也说不定。”

瞿行舟用拳头撞了撞他的肩膀:“走了。”

“拜拜拜拜!”白修文挥手。

瞿行舟整了整自己的外?套,对白知寒说:“走吧,你哥把你卖给我了。”

白知寒微微侧头,嘴角噙笑:“求之不得。”

……

魏濯刚送走了瞿行舟,就接到了周匀的电话。在电话里周匀鬼哭狼嚎了半天,魏濯才勉强听明白他在说什么。

周匀又失恋了。

说来也奇怪,周匀也快三十岁了,二十多年里谈的恋爱也不少,只不过每一次都是无疾而终,而且每一次都是他被人甩,没有一场恋爱能够超过半年,顶多四?个月就宣告了结束。

虽然周匀声音凄厉,但?是魏濯左右都没听出他有什么伤心的情绪,顶多就是干嚎了两嗓子卖卖惨,想哄骗魏濯出来陪他唱K罢了。

魏濯放下手里的衣服:“你嚎得我耳朵疼。”

周匀不依不饶:“呜呜啊——我悲痛不堪,我伤心欲绝,你不陪我出来唱歌,你还不让我哭了吗?呜哇——!”

魏濯的耳朵饱受折磨,最终坚持不住,举手投降:“我出来,你发地址。”

得了回应之后的周匀立马收了声,乐呵呵地说道:“好嘞!”

魏濯赶到了KTV所在的商场,坐着电梯上到了顶层,看?见了满脸笑意的周匀。

魏濯:“悲痛不堪?伤心欲绝?”

周匀在魏濯的冷笑之下,赶忙锤了锤自己的胸口,憋出两眼泪水,欲说还休地看着魏濯,半晌,闷闷地回道:“嗯。”

魏濯一脸嫌弃地左右看了看?,好在没有路人路过,他一把捞起快要?蹲到地上去的周匀,把他架进了包间里。

一进了包间,周匀立马活了过来。

“我吹过你吹过的晚风,这样我们算不算相拥——”

魏濯坐在整个房间最角落的地方,有些后悔自己为什么没有戴耳机出来。

周匀一曲终了,得意洋洋地回头看他:“怎么样,唱功了得吧?”

魏濯干笑了一下:“呕哑嘲哳难为听,人间能得几回闻。”

周匀:“呸!”

周匀放下麦克风,喝了口水润润嗓子,问道:“自从你接触瞿行舟之后,咱俩有段时间没见面了吧?”

“是吗?”魏濯自己也有些记不太清了,他这段时间天天围着瞿行舟转,其余的事情都没有怎么放在心上,“我这段时间没有心思管别的。”

周匀啧了一声:“那你和我说说你俩现在到底算是怎么回事?你现在又住进他家了?”

“没有,”魏濯犹豫了一下,继续说道,“只是偶尔住一晚上。”

“那你俩现在是算什么?”周匀咂摸了一下他的话,“情人?床伴?炮.友?”

魏濯的脸色平静无澜:“差不多。他不想谈情,我也不想逼他。”

周匀无语:“魏濯,你小心在瞿行舟身上再栽个狠的。”

魏濯苦笑道:“已经栽了。”

周匀作为一个局外?人,看?得往往比身处其中的当事人看得更清楚。现在瞿行舟根本就不是在和魏濯搞什么欲擒故纵,他就是单纯再吊着魏濯玩罢了。

偏偏魏濯知道,还要?赌一场真心。周匀也没法子阻止。

魏濯不想谈什么现实,于是反问道:“你怎么不唱了?”

周匀恨铁不成?钢地瞪了他一眼:“你就闭着眼往悬崖下面跳吧,我是救不了你了。”说完,就冲着麦克风发泄去了。

魏濯被笼罩在他难以描述的歌声里,嘴唇嗫嚅:“我也救不了我自己。”

唱完了歌,周匀陪着魏濯往楼下走,刚下到三楼,魏濯忽然停住了。

周匀不解:“你怎么不走了?”

“瞿行舟昨天说PMCA出了一款夏季系列香水。”魏濯看着不远处PMCA的门店,说道,“我们去看?看?。”

周匀跟在他的后面,无奈质问:“你是从画家改行做了什么贤妻良母吗?”

魏濯全然当作听不见,在柜台小姐的介绍下,一款一款地试着香。

PMCA的夏季系列整体都是偏向清淡的花香调,中间掺杂了一些果木香,闻起来有些像夏天烈日下的一杯加了冰的柠檬气泡水,杯子旁边还放着几朵刚开的栀子花,然后回头,却又撞进了一片清晨薄雾下的古老森林。

整个的颜色是朦胧的绿色、白色还有淡淡的橘黄色,轻轻地拂过鼻尖,又悄无声息地飘远了。

魏濯在整个系列里选了一款“薄雾森林”,比起其他几款,它的木质香更为明显,掺杂了一些清冷的薄荷味,有着一种沉默但?包容的温柔。

看?着魏濯拿着包装好的香水,周匀一脸冷漠:“你可真是……”

周匀欲言又止,最后“你你你”了半天,又把手放了下去。

魏濯拎着袋子,揽了一下周匀的肩膀:“放心,我有分寸。”

周匀深深地叹了一口气,转头又和他说起了其他的话题,暂且把这件事放到了脑后。

周匀和魏濯沿着扶梯继续往下走,刚刚到一楼,周匀突然指着不远处的一家西餐厅,迟疑了片刻,问道:“那个……是不是白家的小子?”

魏濯顺着他的手指看?去,隔着落地玻璃,窗边坐着两个人。

一个是白知寒,而另一个坐在对面正在和他谈笑风生的人,正是瞿行舟。

魏濯怔怔地看着,心里五味杂陈,忽然觉得自己就像是个跳梁小丑一样惹人可笑,就连手里PMCA的袋子都变得重如千钧。

他在这里为了让瞿行舟高兴那么一点而小心讨好,而瞿行舟却转头和别的男人吃着烛光晚餐说说笑笑。这就是瞿行舟所说的重要?的事情?他在瞿行舟面前百般忍耐到底算什么?一个笑话吗?

魏濯的心脏酸涨欲裂,一时间他竟然分不清自己是在伤心还是在愤怒。他的脚像是被钉在了原地,周匀在他耳边劝着话,但?是他却一句都听不进耳朵里。

他的眼睛里只剩下了瞿行舟和白知寒,他们相对而坐的样子落在魏濯的眼里,刺眼、烫人。

就在魏濯努力压抑着情绪的时候,白知寒忽然转过了头,和他的视线撞在了一起。

作者有话要说:最近眼睛好不舒服,不知道是发炎了还是过敏,滴了眼药水但是好像用处不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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