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不是因为这,霍之衡也不可能一直挨冻。
萧清颜说道,“我给前台打个电话。”
霍之衡出声阻止道,“不用这么麻烦,过不了几个小时,就该天亮了。”
而且中央空调的温度统一调控,肯定不会因为一个人觉得冷,就把温度调高的。
萧清颜直接上手摸了摸霍之衡的脸,冰凉冰凉的。
……皮肤真好。
霍之衡就看着自己身上多了一床被子,“这是做什么?”
萧清颜说道,“两床被子,你就不会冷了。”
“那你盖什么?”
“我不冷。”萧清颜一脸自信的说着,并且躺回了床上。
二十分钟后。
——阿嚏!
萧清颜一个喷嚏惊天动地。
“你要不把被子拿回去?”
“我不冷。”
霍之衡掀开被子,说道,“过来。”
“……不好吧。”嘴上说着不好的萧清颜,三步并作两步爬上了霍之衡的床。
霍之衡就搞不懂了,又不是没有一起睡过,搞得这么麻烦。
萧清颜也不知道霍之衡怎么这么闲,他在剧组拍戏,霍之衡留在片场的时间也不少,萧清颜忍不住问道,“恒压不会倒闭吗?”
“怎么可能这么容易就能倒闭,那还要他们做什么?”
霍之衡就是这么有底气,顺便还能关心萧清颜今天拍哪一场戏。
萧清颜说道,“好像是男女主决裂吧。”
萧清颜总感觉霍之衡很喜欢这场戏,她刚说的时候,霍之衡笑了。
“小白要回学校考试,就先把跟她有关的戏份给拍了。”这样一来,主要的戏份自然就没有办法按照顺序拍,可能昨天才初相识,今天就要反目了,后天又要在一起了。
今天的戏份可虐了,最近沉迷于甜甜恋爱的萧清颜可受不了。
这出戏,单看文字就已经足够悲情,被他们演出来之后,更加悲情。
又逢八月十五,容笙生辰,不出意外,这是容笙在宫里过的最后一个生辰。
在昨日,他的父皇于朝堂之上,放着文武百官的面,册封他为英王。
是的,除了司衡和母后没有人知道她是女儿身,虽然这也是她的母后刻意为之。
大晁律例,皇子被册封后从离开皇子殿,另起府邸。
若不是英王府尚未修葺完毕,这个生辰就该容笙一个人在宫外过了。
倒也不能说是一个人,不管她去哪儿,司衡都会一直陪着他的。
只不过离了宫,他要再见到母后就更难了。
“今日之后,就真的只有你能陪着我了。”浮生后劲大,容笙喝了几盏之后,醉意翻涌,说这话时眼中都带着些迷茫。
司衡在一旁站着,沉默不语,不过在听见容笙这话之后,脸上的神情有些复杂。
“你不是说,你准备了一份大礼给我,在哪儿呢?”
“属下去去就回。”
等司衡取到东西回来时,容笙已经趴在桌子上睡着了。
司衡并不意外,浮生本来就后劲大,更何况他还在酒中放了迷药。
容笙这一觉得睡到明天早上。
司衡并不是什么小乞丐,他是尧国的大皇子,只不过母亲是身份低微的宫女,虽然是大皇子,但在尧国皇宫之中,跟个透明人无异。
之后尧国宰相发起宫变,皇权旁落,司衡对于尧国的皇权并无奢望,只想带着母亲离开皇宫,隐居山林。
不过宰相却将司衡的母亲关押了起来,并且跟司衡提出条件,只要他能带回容国的国宝女神泪,便放他们母子二人离宫。
司衡别无选择,只身来到容国,跟随在容笙左右,暗中查探多年终于知道了女神泪的下落。
女神泪就是镶嵌在皇后印玺上面的红色宝石。
前些时候,尧过来信,母亲病重恐怕时日无多司衡不能再等下去了。
司衡将手中的锦盒放在容笙身侧,轻抚着容笙的面庞说道,“等我回尧国接到母亲,就能一直陪着你了。”
只不过等司衡再次回到容国的时候,发现一切都已经物是人非。
不过司衡受到的刺激远比不上容笙。
容笙不过就是睡了一觉,再醒来时,宫中的侍女急匆匆的赶过来跟容笙说道,“殿下,不好了,皇后娘娘遇刺,性命垂危。”
容笙听见这话,也顾不得去思考,这个时候,为何司衡不在宫中,跟着侍女便去了皇后宫中。
就如侍女所说,皇后伤势严重,容笙虽然心忧,却也没失了方寸,只是有些大声的对旁边的侍女说道,“快去叫太医,愣着干什么!”
皇后勉力睁开眼,出声阻止道,“不……不必了,来不及了。”
“母后……”
皇后握着容笙的手,语带颤抖的说道,“笙儿,你可认得这匕首?”
容笙低头一看,看见正插在皇后心口上的匕首呼吸一窒,“这……这不可能,一定不可能。”
这匕首是去年皇后送给容笙的生辰贺礼,生辰之后没多久,司衡常用的那把匕首折了,容笙便将这把匕首送给了司衡。
皇后说道,“一直跟在你身边的那个司衡,其实是尧国的皇子,来到容国也是别有用心,母后见笙儿十分信任此人,便不忍告诉笙儿真相,不过狼终究是养不熟,司衡放才潜进宫中,是为了盗走凤印,却不曾想,被我撞了个正着。”
凤印是皇后身份的象征,容笙想不明白,司衡不远万里,就为了盗走凤印是有何用。
“司衡他要凤印有何用?”
皇后让旁边的侍女去了门外,然后对容笙说道,“这个事情关乎一个重要的秘密,笙儿你要听仔细。”
“凤首上的红宝石名为天女泪,是开启容国百年宝库的钥匙,凤印之中藏有一张宝图,能够找到宝库所在的地点。”
“笙儿,你去打开左面墙壁上的暗格,那里面是真的凤印,无论如何,你都不能让凤印落到他人手中,记住了吗?”
“母后……”
“母后只能陪你到这儿了,之后的路都得靠笙儿自己走了……”皇后说完缓缓闭上了眼,握着容笙的手也失了力道。
容笙按照皇后所说,拿到了真正的凤印,不过麻烦的事情也在后面。
皇后遇刺身亡,身上的匕首却是皇后送给容笙的生辰贺礼。
都知道遇到,但皇后宫中这么多人却愣是没有一个人看到了凶手的模样,最直接的证据还将凶手指向了容笙。
当皇帝来问罪的时候,容笙并未辩驳,若不是此事疑点颇多,再加上容笙是皇后之子,恐怕容笙就会直接入狱。
最后被关在皇子殿,等候真相查明。
再一次回到皇子殿中的容笙,这才看见遗落在地的锦盒。
盒子里是一块玉佩,质地不凡,一看就不是普通人能拥有的东西。
容笙盯着玉佩喃喃道,“看来母后说得不错。”
容笙在皇子殿中被关了半个月,终于等到了司衡出现。
“你终于来了。”
司衡那古井不波的脸上,难得出现了惊讶和不解,问道,“发生了何事?”
“这话该我问你不是吗?你跟我说的大礼便是在我生辰之后,杀了我的母后?”
“笙儿……”
“别这么叫我,堂堂尧国大皇子,在我身边当了这么多年侍卫,可真是委屈你了。”
“……你知道了?”
“不然你想瞒我到几时?”容笙说这话时冷静至极,甚至看不出一丝愤怒。
司衡想到那日去皇后宫中,皇后与他说的条件。
皇后说道,“凤印你可以取走,但之后无论发生何事,都不得与容笙解释半句。”
司衡本就话少,现在却只能沉默。
见司衡无语,容笙只当是自己说对了,追问道,“这些年,你跟在我身边,可有什么是真的?”
司衡握了握拳说道,“你当初出宫,被奸人所掳,便是我安排的。”
“好,很好。”容笙拔出腰间软剑,刺向司衡,不曾想司衡不闪不避。
剑入皮肉,鲜血涌出。
“还手。”
司衡说道,“如果我的性命能让你消去心头之恨,那你便动手。”
容笙最终也没下得去手,将剑抽了出来,劈在了司衡留下的那块玉佩上,冷声说道,“就算这些年,你对我从头到尾都是骗局,并无一丝真心,但我对你却是真的,这一次我不杀你,再相见,除了仇人,我们之间没有任何关系。滚!”
司衡最后还是走了。
如果仇恨能够让你更好的活着,那就恨我一辈子吧。
皇后遇刺的事情一直悬而未决,但总得有个结果,最后皇帝决定将容笙打入大牢,择日问斩。
容笙自然不会束手就擒,其实早已经安排好了后手,行刑当日,会有人来把他救走。
事情确实如容笙所预想的发展,唯一的意外便是,皇帝也留了后手,看样子是铁了心要取了他的性命,这样一来,长孙一家再无血脉,他的父皇为了以绝后患,还真的是心狠手辣。
让容笙意外的是,这个时候还有人来劫法场。
动手的人是兮沫公主。
兮沫先前嫁给了大皇子容钰,但新婚没多久,容钰便暴病而亡,之后兮沫便一直一个人留在容国。
没有归国,大概也是为了容笙。
容笙心里也清楚,自觉亏欠颇多,更没有想到兮沫为了救她会如此不择手段。
最后兮沫死了,容笙活了。
兮沫死在了容笙怀里,咽气之前嘴角带笑,含泪说道,“下辈子再遇见,你能不能喜欢我?”
不过等到兮沫闭上眼,容笙也没有给她一个回答。
兮沫很好,可惜喜欢上了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