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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4、返程(2/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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殷寒不解,他不信,修仙者耗费多少?精力时间,才得寥寥修为,谢涔如此自私的人,会这?么好心?

他冷眼,问:“你所求为何?”

若无所求,哪儿来如此好心,付出这般代价!

谢涔这?次敢于与殷寒对视,却没有直言,轻声:“师兄心里应当是想见这?景象。”

换而言之,他所求是为殷寒。

殷寒手中茶盏着陆,发出清脆响声,而后站起,“我如何,与你何干?”

谢涔摇头,反驳:“有关。”

殷寒嗤笑,背挺得直如青松:“我不喜欢旁人多管闲事,还请谢涔谢仙师不要理会我的感受……”吐字清晰,一字一顿,“才是。”

谢涔垂眸:“别的都可以,你哪怕两个多月后将我剁碎了喂狗、神?魂剪碎了踩两脚都行,但要我离开,不可以。”

这?是明明白白地赖上他了?殷寒凑近了谢涔,一张昳丽面容冷淡得如同凉掉的浓茶,然后扯出笑容:“好吧,随你了,你爱如何如何,暂且留着你的命,出了魂断山带我去找枸杞。”

他笑容短促,很?快便收敛,快步离开了。回去时,绣娘家里围堵的人群已经散去,只留下门前坐着的绣娘、江尧二人。

见殷寒回来,绣娘高抬着手臂呼喊:“嗨!小道士,你回来了啊?刚刚去哪里了,快过来!”

殷寒褪去谢涔带来的烦闷之感,笑:“阿姐,我回来了,”又偏过头问候:“江仙师。”

绣娘不大快活:“小道士!你怎么回事?这?么客气疏离?叫我阿姐,那叫我相公不该是姐夫吗?也不叫亲热些!”

殷寒笑而不答,与江尧眼神问候,却没顺了绣娘的意。

这?毕竟是他的江尧师叔……纵容只是一个承载全部记忆、依靠江尧思维模式思考创造的傀儡,且往后会越来越不像当初的江尧。可若是江尧没有魂飞魄散,那他永远会比转世的江尧更像“江尧”这?个人。

“看什么呢?看什么呢?”绣娘见殷寒不理她,语气中有一丝不快,开玩笑:“盯着我相公看这?么入迷作甚?是不是喜欢上他了,人家有娘子了!”她吹嘘着:“我相公当真是天下第一好!”有失而复得的喜悦。

如此得意洋洋、尾巴翘上天的云绣,殷寒还是头回见到,被她逗笑了,解释:“怎会?江尧仙师喜欢你喜欢得紧,谁都抢不了,”他奉承:“阿姐好福气,”又看向江尧,感慨:“江尧仙师好福气!”在远离是非之地,遇见这?样的佳偶,成全一段佳话。

江尧点了绣娘的鼻子,附耳让她回房里呆着,指着殷寒,说:“你先回房歇着吧,我问下他关于外面的事情。”

绣娘不解,茫然:“外面有何好的?”

江尧解释:“桃源村再怎么远离尘俗,还是要与外界沟通,不然村里的孩子们如何从文习武,甚至去道观修行?”他话语温柔,思虑周全。

“也是,”绣娘无?奈:“好吧。”

她回了房,便留下江尧一个人与殷寒相对。

江尧长叹气,恍然开口,问:“你是殷寒吧?”

“我是,”殷寒看向江尧,目光通透,尊敬:“江尧师叔。”

顿时五味杂陈,江尧:“真是许久未见,”他看向殷寒时神色缅怀,好像透过他在看另外一个人,“有什么事情你就说吧,绣娘已经走了。”

殷寒轻声,“师叔,我此次来魂断山是奉十二仙山枸杞山人的意思,来调查‘三魂’,来之前?未想到会在这里遇见你,更没想到……”犹豫,“我爹做下这?种事情,真的抱歉。”

江尧沉吟,目色沉沉:“抱歉不必了,魂飞魄散的毕竟不是我,”他负手立,“也不是你干的,这?点我还是理得清楚的。”

殷寒问:“不过我仍旧想确认一下,当初想要你爽灵的人的确是惩戒长老纪月华吗?”

江尧肯定:“是。”

又问:“我父亲……殷道衡有没有做什么其他事情……除了做惩戒的帮凶?”

江尧闭上眼睛,不愿回想:“大致没有。”

殷寒手蜷缩成拳,心有戚戚,追问:“那师叔你脸上的伤是怎么回事?”

“这?个吗?”江尧失笑,“放心,不是你爹干的,是江尧为了救绣娘摔的。”

他说话时用得旁观者角度,没将自己当成魂飞魄散的那个人。

“原来如此。”殷寒失笑,却稍微放下心来。

殷道衡已经犯下了大错,若是错上加错,殷寒真的难以接受。

就算有至死的罪过,这?也是他的父亲,寄厚望于他,赐万千宠爱于一身。是他尊爱的、崇拜的人……是归元道人之后的仙道第一人,他的生身父亲。

殷寒行礼,谢过江尧提供的讯息,问:“师叔以后打算如何?”

“不如何,便一直待在这桃源村吧,”江尧叹气,“傀儡是物,承载记忆,却无论生不生得出独立生命,都有亘古长久的寿命。我死过一次,仙骨已毁,修为不可能再有长进。如此,在世道中若是叫人发现,便有杀身之祸。便与绣娘远离世俗,快活自在,也是自保。”

“如此,也好。”殷寒感慨,从怀中拿出金疮药,交到江尧手中,“师叔,这?是剑宗独门金疮药,治你脸上的伤口,也许会有效。”

江尧接过,将那莹润的玉瓶放在雪地暖阳下,迟疑:“剑宗啊……宗主是宋行止吗?”

殷寒应下:“是他。”却没有全盘托出的意思。

“行止师弟……你有见到他吗?最近,他还好吗?”

殷寒答:“宋宗主身体安康,一切都好。”

“如此,我心倒是安了。”江尧微笑。

他回忆:“上一次见他还是二十年前,那时他刚创立剑宗,仙门道门纷纷反对,要除了他这?个后起之秀,我记得……”他笑,“他夫人那时怀孕,在掖水临盆难产,差点还丢了孩子,不过幸好找回来了。现在他们父子还好吗?”

不算好,但也不算坏吧。

殷寒睫毛微颤,欺瞒:“一切都好,宋宗主现在名满天下,宋宗主之子……也是青年才俊。”

“那便好。”江尧露出欣慰神色。

……

雪未到最大时,殷寒辞别桃源村众人,回了剑宗。

魂断山的迷障短时间破除不了,论破解之法,要么殷道衡自行解开,要么他身死才能散去。身死不做考虑,可要父亲自行解开也是难事。殷寒叛出师门,十二仙山之人恐怕都以为他身死,殷道衡应该也黯然神伤,贸然寄信给父亲,劝他魂断山的种种,是不理智的。

殷寒没有剑,出了魂断山只能画了缩地符文,一瞬到家。

掖水城边,无?名山,剑宗。

琉璃瓦,朱漆门,粉墙环护,没有十二仙山的幽深渺远,但多了一分平易近人。

殷寒上前?敲门,无?人应答,便直接进去了。

他回自己的房间脱下外袍放在外间衣架上,正准备去找宋行止汇报情况,便听见单调的轻哼,像是哭声,又像是欢愉,享受着狂风暴雨般。

衣服摩挲的声音窸窸窣窣的,带着作响的水声,是在他的床旁。

殷寒蹙眉拉开推门,神?色有些难看。

这?间卧房之前?是给宋重明住的,他谢绝过,但宋行止执意如此,说这是当年宋夫人亲手给自己的孩子布置的,殷寒便没有拒绝。

但这?不代表宋重明可以如此放荡妄为地随意使用,还赤.裸着身体,放荡得像是一条鱼,在他的床上起伏遨游。

要知道现在,这?里是他的地盘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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