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见晏宜修抱着自己走了那么远,沈芷伶轻轻开口,她其实伤的没有那么严重,虽然脚踝上的扭伤还没有好利索,但是走路已经不是多大问题。
“我知道。”晏宜修的声音格外的平静,“我身上的伤我都看过。”
沈芷伶:……
她的脑海中又浮现出了让她面红耳赤的那一夜。
“要不是因为薛凌润给你下药,你以为我愿意啊!”
晏宜修居然还有脸提起那天晚上的事,她光是想想都觉得有些难为情。
垂眸瞥了一眼她有些羞怯的模样,晏宜修勾了勾唇,俊美的脸庞上有淡淡的笑意浮起。
“我只是,想抱抱你。”
他知道沈芷伶是故意把伤痕弄得这么明显这么严重的,只是在薛家人面前,他故意装作不知道的模样。
沈芷伶沉思片刻,越想越觉得不对劲,虽然说这次是薛家做东,想要敲打她放弃晏宜修,亦或者是和他们谈条件,要求袒护薛凌润,但是晏宜修的准备也太充分了一点吧?
得知薛家在禹城的处境,获悉薛家在禹城的难处,清楚薛家的商业数据并且了解到薛家在禹城盈利最好的公司,就连和薛家的合作也提前留好了后路,晏宜修的一切所作所为,都像是早有准备。
沈芷伶一脸怀疑的看向晏宜修,“你是不是早就知道薛凌润不是好人了?”
所以晏宜修根本不担心薛家发难,也不在乎薛家会跟他打感情牌,说薛家和晏家的交情如何如何。
因为,他早就猜到了薛家会这样做?
晏宜修俯首在沈芷伶的唇上亲了一下。
“你真聪明,一下子就猜到了。”
沈芷伶继续追问,“那薛凌润想用赛车害我的事,在比赛的过程中对我的赛车动手脚这事,你也知道了?故意装作不相信我?”
晏宜修笑笑,默认了沈芷伶的疑惑。
“晏宜修你这家伙真可恶!你是不是故意气我的!”
沈芷伶顿时无语,她突然有一种被晏宜修掌握在手掌心,玩弄于股掌之间的感觉。
“如果我不知道,你觉得,单单以陈港的人脉,能够在神不知鬼不觉的情况下把你的赛车调换成正常的赛车?”
他知道齐诗蕊和薛凌润要害她,他只是默默的帮沈芷伶摆平了一切麻烦而已。
“哼。”沈芷伶缩在他的怀里,抱着肩不想搭理晏宜修。
晏宜修实在是太气人了,她有一种被玩弄的感觉!
“好了好了别生气。”晏宜修柔声哄她,“但是我的保护还是不到位,不然也不会让你在赛车比赛中受伤了。”
他没想到,薛凌润居然贼心不死,还想着通过赛车来陷害沈芷伶。
沈芷伶也没有料到薛凌润会再次下手,两个人都没有防备,这才让薛凌润得逞。
沈芷伶虽然有些生气,但也有些担忧,“那你和薛家的关系这么僵,要是爷爷知道了,会不会生气?”
毕竟,薛高谊和宋正国不同,薛高谊所在的薛家从祖辈上就和晏家有交情。
“我了解爷爷,他应该不会。”晏宜修丝毫不担心,他说着,垂眸看向沈芷伶,“怎么,你是担心我在爷爷那里没法交代?”
“想得美!”沈芷伶嘴硬的解释,“我还不是担心爷爷会以为我给晏家添麻烦了?”
大约猜到沈芷伶在口是心非,晏宜修没有再调侃她什么,而是抱着她拐进了房间,拿来酒精和棉纱给她处理伤口。
“我们回云城吗?”
赛车比赛已经结束了,沈芷伶觉得,是时候打道回云城了,她在云城还有沈氏集团要管理,她还担心宋正国会不会在沈氏集团给她整出什么幺蛾子。
“不着急。”晏宜修低头给她脱掉马丁靴,将药酒倒在掌心摊开,轻轻的揉弄着沈芷伶还有些肿的脚踝,“一来你身上的伤痕还很明显,万一被那些狗仔拍到,对你的影响不好,二来,曦旻公司还没有交接完,你总不想这么便宜了薛凌润吧?”
沈芷伶沉思片刻,点了点头,说的也是。
总而言之,薛凌润三番五次的害她,她说什么也不能放过薛凌润。
似乎是担心晏宜修会生气,沈芷伶待在酒店里,一整天都没有见到薛凌润。
酒店的落地窗外,是幢幢矗立的高楼,天湛蓝湛蓝的,楼底下还有粼粼的人工湖,车水马龙的街道,看上去静谧又热闹。
沈芷伶靠在沙发上,优哉游哉的泡上一壶养生茶,感觉自己的小日子过的格外的惬意。
褚昀纾推门进来,看到这一幕,忍不住叹了口气。
“你还有心情在这里喝茶呢!”
虽然这样说着,可是下一秒,褚昀纾就坐在了她的对面,拿起杯子给自己倒上了一杯茶。
“我跟你说,薛家那个大小姐,最近的小日子有点惨。”
想到薛凌润现在的处境,褚昀纾开心的险些笑出声来。
“她不是设计害你嘛,薛家出面保她,晏宜修的确是没找薛凌润的麻烦,但是那几个帮薛凌润做事的人惨了,晏宜修找了他们的麻烦,他们害怕,就想着让薛家把他们的事也一块摆平了,但是薛家好像担心得罪晏宜修,就不愿意搭理他们,结果你猜怎么着,这帮人一见到薛家是这个态度,顿时气坏了,纷纷要拉着薛家下水。”
想到薛家这次的闹剧,褚昀纾感觉有些又好笑又无奈。
“薛家好不容易把薛凌润给保出来了,当然不会再让薛凌润被扯进去,但是薛家又不能明面上跟晏宜修作对,他们大概是真的没办法了,只能往里边砸钱,我感觉薛家这次真的是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
说着,褚昀纾开心的喝完了一杯茶,又问沈芷伶。
“你说,薛家的这些操作,晏宜修知道吗?”
沈芷伶点头的,“他当然知道。”
薛家现在这个样子,少不了晏宜修在背后推波助澜,作为幕后的‘真凶’,薛家做了什么,晏宜修怎么可能不知道?
晏宜修是知道的,他只不过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罢了。
“他这样做,本身就是为了给薛家一个教训,也好让薛家知道,什么事情该做,什么事情不该做。”
毕竟这次,薛凌润是真的过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