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用垂死挣扎,我已经掌握了足够的证据,可以证明你就是背后下手的人。”
晏宜修用一种仿佛看傻子的眼神看着她,“难不成你以为你自己足够高明?”
说着,他稍稍抬手示意,跟在他身后的陆清便开始播放一段录音,是Lisa的声音,她将所有的事情都明明白白地说了出来。
听到Lisa的声音,齐乃欣的神情有些扭曲,“这都是她、这都是胡乱攀咬我!大家都知道我和沈芷伶关系不和,我怎么会这么明晃晃地出手?这不是把把柄送到她手里吗?”
“多说无益。”
见她不见黄河心不死,晏宜修只是淡淡地看着她,“你这些事件依旧维持着高消费,光靠齐诗蕊给你的那些钱应该不足以支撑你现在的生活吧?”
这话让齐乃欣的脸色不由得白了白。
不过她依旧强撑着,“你在说什么?我怎么听不懂?”
“曾经好不容易挤进贵妇圈子的齐乃欣如今居然要靠行窃才能维持自己的体面生活,我想八卦媒体一定会对这个新闻津津乐道。”
看着齐乃欣一点一点变白的脸色,晏宜修拿出一套首饰,那一套正是沈芷伶送给晏谦母亲的礼物。
不知怎么落到了他手中。
齐乃欣没想到他居然知道了自己行窃的事情,一时间失神地张大了嘴,不知道说什么才好。
那天她从齐诗蕊的房间出来的时候,正巧听见了晏家的佣人说起沈大小姐出手就是大方。
随随便便就给晏谦的母亲送了一套名贵珠宝。
正巧晏谦母亲的房间没有关门,那佣人将珠宝盒子送进去就离开了。
等她们都离开之后,她想着齐诗蕊给自己的那点钱简直像是打发叫花子一样,便鬼使神差地溜了进去。
那套珠宝只一拿出来就闪瞎了她的眼,最后更是偷偷地放进了她带来的包里。
后来因为要用钱,便把这套珠宝送去二手中介那里,拿到了不少的钱。
见她面色灰白地瘫软在原地,晏宜修只是轻蔑一笑。
他也没有再多说什么,径直带着人离开了。
此时美容会所之中在一旁偷偷看戏的其他贵妇看着齐乃欣那副毫无反驳之力的样子,都猜到了晏宜修说得应该都是真的。
纷纷对着她指指点点。
齐乃欣自觉脸都要丢光了,赶紧拿着自己的包离开了。
与此同时,沈芷伶也在今日的八卦头条上看到了齐乃欣偷窃的新闻。
“她现在怎么混成这样了?她绞尽脑汁地想要嫁给宋正国,最后竟是得到了这样一个下场。”
她不由得有些唏嘘。
正在陪她吃中餐的晏宜修却是有些犹豫,最后还是忍不住放下刀叉,“芷伶,我有一件事想告诉你,但是我希望你听了之后不要太激动。”
“什么事?”
沈芷伶有些疑惑地看向他,“我们之间有什么事情需要这么郑重其事地说吗?”
“齐乃欣的事情是我出手了。”
前面的不是重点,后面的才是,晏宜修不知道该怎么对她说出口。
“我猜到了。”
除了他,应该没有人有这样雷厉风行的手段,更不会将事情闹得这么大。
沈芷伶想到齐乃欣平日里最爱面子,这次的丑事闹上新闻,她只怕十天半个月都不会出门了。
“不过我在调查的过程当中,发现这次的事情也有你父亲的手笔。”
宋正国简直不配当一个父亲,晏宜修很难想象这个世上居然有人会这样对自己的女儿。
正在切着牛排的手不由得停滞下来,沈芷伶看向他,虽然面色依旧平静,不过晏宜修还是看出了她的失望。
这一次的失望跟之前任何一次都不一样。
毕竟她这一次是真切地面对着死亡,如果当时她的反应再慢一些,又或者没有听到头顶上方的动静,也许现在她已经是一具尸体了。
“他参与了哪些部分?”
沈芷伶沉默片刻之后问道。
“前面,齐乃欣只是收买了Lisa,她想的是伺机而动,但是宋正国应该是察觉到了齐乃欣的动作,便制造了沈氏集团的施工事故。”
包括那个想要从上面丢水泥桶砸下来的人,明面上看着是为齐乃欣坐实,其实是宋正国的人。
这一切晏宜修都已经调查清楚了。
“他做这些应该都是为了得到沈氏集团对吧?”
说这句话的时候,沈芷伶的声音有些微的抖。
即便她从很小的时候就知道父亲是一个混账,可是也依旧在心里暗暗期待过,父亲会回到母亲身边、他们会是幸福的一家。
直到现在,宋正国为了沈家的家业对她出手,她总算认清楚了宋正国从没有把自己当女儿看的事实。
“虎毒尚且不食子,他想要追求地位财富荣誉,如果他好好地对妈妈、好好地对我,难道我们不会把这些东西给他吗?”
钱财永远是身外之物,她一直没有得到自己想要的东西。
沈芷伶说着说着,眼泪忽然就掉下来了。
“对不起,我有些失态了。其实我大可不必为这样的父亲哭泣。”
说完她就故作坚强地擦干了眼泪,只是晏宜修却牢牢地握紧了她的手,“在我面前,你永远不用这样坚强。”
他能够理解她此时的心情。
内心再强大的人也无法容忍来自亲人的背叛,他眼眸沉沉,“更何况你还有我。”
“其实我有时候在想,父母和子女之间的羁绊这么深,应该是世界上最真挚的感情……也许这世上根本没有所谓的感情,只有利益。”
她深深地吸了一口气,似乎是将心情平复下来了,冲着晏宜修莞尔一笑。
只是这抹笑容却让晏宜修觉得无比的心疼,那话也让他的心猛地一沉。
“也许你可以试着相信我。芷伶,我一直都会在你的身边,永远都不会背叛你。”
他定定地凝视着她,生怕她会躲避自己的眼神,“只要你回头看看就会发现,其实我就在你身后。”
“我可以相信你的话吗?”
面对晏宜修的神情,沈芷伶却是有些迷惑了,她仿佛是在问晏宜修,又仿佛是在问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