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幼明脸色惨白,头上裹着纱布,手臂上也包裹着纱布,纱布上还有殷红的血迹。
“给父皇请安。”燕幼明虚弱的说道。
额.楚鸿雁的脸上三道黑线,这燕幼明看起来比她伤的重多了。
楚平义眉心微邹,看了楚鸿雁一眼。
“七皇子的伤,和你无关吧?”楚平义小声的问道。
楚鸿雁干笑两声说道“好像.有关系。”
楚平义的脸上三道黑线,愣在原地几秒。
他明明是来讨要公道的,可眼下瞧见燕幼明的伤,他后悔来了。
打伤皇子,那可是掉脑袋的大罪。
就连他楚平义都不敢对皇子动手,楚鸿雁怎么这么大的胆子?
“你身上的伤是怎么回事?”燕丘眯缝起了眼睛,眼神里闪过一阵寒意。
皇子被打,那可是天大的羞辱,是对皇权的挑衅。
什么人,能敢如此放肆?
若是让他知道,必然处死。
“是儿臣不小心弄的。”燕幼明淡淡的说道。
他本想今日偷偷出宫,去楚家请罪,没想到楚鸿雁竟然又进了宫。
燕丘眉心微邹,看了一眼燕幼明,又看了一眼楚鸿雁。
楚平义干笑两声,急忙站了出来。
“皇上,老臣的府上有一株上等的白雪莲,一会儿老臣就派人送进宫来,给七皇子调养一下身子。”
燕丘是何等聪明的人,自然猜到了这其中的来龙去脉。
燕幼明身上的伤一定是被楚鸿雁打的。
这件事可大可小,全看他燕丘的心思。
“鸿雁,明儿,你们先出去,朕有话对太师说。”
“是”
楚鸿雁走的时候,用余光看了楚平义几眼。
心里还是十分担忧的,毕竟伴君如伴虎。
她也没想到,这燕幼明会以这么惨的状态出现。
这次弄不好,还得把她自己搭进去。
“你们也都下去。”燕丘冷冷的说道。
“是”这殿内伺候的宫女,太监皆是退了出去。
门被关上。
燕丘下了龙椅,慢悠悠的走到楚平义的面前。
“鸿雁的胆子不小嘛,敢动手打朕的皇儿。”燕丘不紧不慢的说道。
“皇上,鸿雁的心性老臣是了解的,若非七皇子过分,她是绝对不会动手的。”
“皇上若是心疼自己的儿子,那就下旨降罪老臣吧!”楚平义淡淡的说道,脸上带着几分傲娇。
噗嗤一声,燕丘笑出了声。
“你唯一的孙女,朕怎么忍心治罪那,你不觉得鸿雁和明儿很是般配吗?不如.”
没等燕丘说完话,就被楚平义打断了。
“皇上,鸿雁的年纪还小,老臣还不想她嫁人。”
“不过是指婚,又不是让鸿雁现在出嫁,你怎么这么固执?”
这楚平义是个极其固执的人,年轻的时候,就这样。
年纪大了,比以前还要固执,他认定的事,十头牛都拉不回他。
“皇上,鸿雁她心性不定,老臣怕和皇上定了婚约,日后她又有了中意的人,到时候.怕是会折了皇上的面子。”楚平义淡淡的说道。
“你你这个老狐狸,好大的胆子,还敢折了朕的面子。”燕丘没好气的说道。
这话也就楚平义敢说,毕竟俩人自幼相识,是年少时候的挚友。
又是战场上的兄弟,楚平义不仅一次救过燕丘的性命。
还替燕丘挡下过刀子,到现在那疤痕还在楚平义的胸膛上。
“老臣不敢。”楚平义淡淡的说道。
“还有你楚平义不敢的事?把鸿雁带回去吧!朕有些乏了。”
“谢皇上。”楚平义淡淡的说道。
“平义,幼明的病,朕还是要拜托给你,你一定要治好他的病。”
“皇上放心,老臣一定会尽力而为,尽快治好七皇子的病。”
当楚平义得知,楚鸿雁身上的伤是被燕幼明打的,他第一想法,就是停了燕幼明的药,但看到燕幼明身上的伤,他好像也没有那么生气了,毕竟楚鸿雁也是还了手的。
“嗯,退下吧。”燕丘淡淡的说道。
“是”楚平义点了点头,退了出去。
大殿外
楚鸿雁站在柳树底下,眉心紧邹,也不知道楚平义在里面怎么样了。
“鸿雁姐姐。”燕幼明小声的唤了一句,眼里带着几分胆怯。
燕幼明弯着腰,夹着背,一副唯唯诺诺的样子。
像是个没人心疼的小可怜。
“站住,谁是你姐姐?我不是告诉过你了吗?离我远点。”楚鸿雁没好气的说道。
眼下的燕幼明虽然看起来人畜无害,但若是发起疯来,可不是她楚鸿雁能掌控的。
像燕幼明这样的怪物,惹不起,那就只能躲开了。
“鸿雁姐姐,我.我是来跟你道歉的,我保证再也不打扰你,永远都不会出现在你面前了。”燕幼明低着头,眼眶不自觉的红了。
他舍不得楚鸿雁,这短短的数月陪伴,是燕幼明最快乐的时光。
楚鸿雁就像是一束光,照射在漆黑的夜里,让他感到了温暖。
可他燕幼明本就是生活在阴暗之下的人,又怎敢奢求楚鸿雁留在他身边。
“好,一言为定,走吧。”楚鸿雁朝着燕幼明挥了挥手。
燕幼明点了点头,一步三回头的看了看楚鸿雁,渐渐的消失在了深宫内。
楚鸿雁叹了口气,悬在嗓子眼的心,也渐渐的放下了。
楚鸿雁站着有些乏力,就直接坐在了地上。
“楚小姐,你怎么坐在了地上?”温良突然站在楚鸿雁的身后,笑着说道。
楚鸿雁愣了一下,抬头看了一眼头顶上的人。
这温良唇红齿白的,笑起来却带着一股子狠劲。
楚鸿雁直接站了起来,往后退了两步。
刚才在前殿的时候,楚平义和温良说话的态度,楚鸿雁可是看在了眼里。
分明是和这温良和矛盾,应该是很深的矛盾。
温良手下掌管东厂,西厂,位列督公,正三品。
朝中巴结温良的人,都快把门槛踏破了。
唯独楚平义,还有一些老臣,对这温良不屑一顾。
甚至很是鄙夷温良,曾经多次上折子,请求燕丘废除督公之位。
可惜都被燕丘驳回去了,那些上折子的人,还有一些惨死在家里。
搞得人心惶惶,不知道是皇上下的手,还是温良下的手。
总之,从那以后,也就没人上折子弹劾温良了。
楚鸿雁直视温良的眸子,嘴角勾起一抹浅笑。
突然,一个箭步上前,和温良的距离不过半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