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人为证?”燕幼明淡淡的问道。
李傲愣了一下,回头看了一眼西院里的小厮,丫鬟们。
“他们都可以作证!”李傲用手指了一下他身后的小厮,丫鬟!
他一辈子,自认为精明,在朝堂上当了几十年的墙头草,左右逢源,没想到竟然让人给算计了,栽赃陷害。
他自己的儿子,他实在是太清楚了,哪有灭人满门的实力?
“好,那就通通带回去审问。”燕幼明淡淡的说道。
“七皇子,不可啊!酷刑之下必然是屈打成招,温良的手段老臣是知道的,黑白颠倒,伤天害理的事他可没少做,绝不能让温良来审啊!”李傲红着眼睛,干咳了两声。
曾经他们一起弹劾过温良,可燕丘置之不理,一而再再而三的纵容温良。
他们这些臣子,也就明白了,温良是替燕丘做一些肮脏的事!
“李大人,你入朝为官多年,难道不知道谨言慎行吗?”燕幼明冷冷的问道。
朝野上下,皆心知肚明,这温良是燕丘的奴才,燕丘的爪牙,辱骂温良黑白不分,那不就是在骂燕丘是昏君吗?
如此大不敬的话,万万不能说出口。
李傲愣了一下,额头上泛起了虚汗,意识到了说错了话。
他刚刚是真的急了,乱了分寸。
“老臣知罪,老臣知罪,望七皇子恕罪。”
“李大人你放心,此事父皇交给我和鸿雁姐姐调查,断不会出现冤假错案,我们会一直陪同审问。”燕幼明一字一句的说道。
“儿啊,你怎么惹了这麻烦那。”李夫人直接哭晕了过去,被人扶着。
“夫人,夫人~”
西院瞬间乱成了一锅粥!
“哈哈哈哈哈哈哈~”李不文突然仰头大笑了几声,他的眼里是绝望,是惊恐,是不屑!
“入我相思门,知我相思苦,长相思兮长相忆,短相思兮无穷极。”李不文一字一句的说道,他嘴里吟诗,看起来像个落魄书生。
这诗,是表达相思之苦的,可林家没有姑娘啊!
众人皆是一愣,互相看了看,眼神里都带着几分疑惑,唯独燕幼明,祁凡笙的眸子格外的淡然。
李不文及其府上的小厮,丫鬟都被带入了宫里,交到了水牢。
李不文被铁链绑在十字架上,他的嘴角勾起一抹苦笑,眉梢微微上扬,带着几分戾气。
“李公子,林家被灭门的那日,你可是一整日都在府上?”
“是”李不文点了点头。
“那件衣服,你最近可穿过?”
“没有,已经有两个月没穿过了!”李不文冷冷的说道。
“楚小姐,你能帮我一个忙吗?”李不文那原本冰冷的眸子突然充满了悲伤,说话的语气,也是带着乞求。
楚鸿雁愣了一下,这间牢房里,只有她和李不文两个人,刚才她和燕幼明刚到宫门口,这燕幼明就被皇后喊走了,也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
“什么忙?”楚鸿雁小声的问道。
“求你让我再见三公主一面吧,我自知在劫难逃,命不久矣,求你帮我这个忙。”李不文一字一句的说道,眼泪在眼眶里打转。
三公主燕熙元已经嫁人,嫁给了从三品的文官,成亲有五年了。
楚鸿雁的脸上三道黑线!
萍水相逢,你竟然让老娘为你冒杀头的风险?
真是不好意思,这忙不帮。
“不帮”楚鸿雁摇了摇头,斩钉截铁的说道。
已为人妇的公主和罪名缠身的将军在水牢里私会,想想确实刺激。
更刺激的是,她楚鸿雁是那个牵线人。
真当她脑袋大啊?
啥关系,我替你冒这个风险啊!
“李公子,只要你肯配合,查清此事,你无罪,自然就可以出去了。”
李不文冷笑一声,没好气的说道“这水牢只要进来了,就别想着出去!”
牢门突然被打开,温良身穿一件黑色的长衣,袖口处有用金线绣的叶子作为点缀,衣领口子的地方,还镶嵌着红色的珍珠。
看起来雍容华贵,只要这温良不说话,还真看不出来他是个太监。
倒像是个太子!
“楚小姐,皇上刚刚下了圣旨,审问的事全权交给奴才了,楚小姐可以走了。”温良淡淡的说道。
楚鸿雁的脸上三道黑线,开什么玩笑?
又让她离开?这案子已经有了眉目,怎么又交给温良,燕丘也实在是偏心。
“你口说无凭,我凭什么信你?”楚鸿雁没好气的问道。
温良轻笑一声,从袖子里拿出了圣旨。
“楚鸿雁接旨,奉天承运,皇帝诏曰,近日妖经常出没,霍乱百姓,楚鸿雁身为仙人弟子,理当一马当先去抓要,故林家灭门案转交温良,钦此。”温良将圣旨展开,冷眼瞟了一下楚鸿雁。
楚鸿雁倒吸了一口凉气,咬了咬后牙槽的牙,双膝跪在了地上“臣女楚鸿雁接旨,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温良将圣旨放到了楚鸿雁的手里,楚鸿雁第一次接到圣旨,缓缓的站了起来。
“楚小姐,请吧。”温良故意挑衅的看了楚鸿雁一眼,毫不遮掩他心里的得意。
“温公公,水满则溢,月满则亏,小心马失前蹄,万劫不复。”楚鸿雁笑着说道,眼神里带着几分嚣张。
她才不怕温良那,恨不得找个机会,好好的整治一下温良。
“哈哈哈哈~”温良仰头大笑了几声。
温良往前走了一步,距离楚鸿雁进了不少,用只有两个人能听见的声音说道“能让奴才万劫不复的,唯有一个情字。”
温良说完这句话,他的眸子里竟然多了一丝的温暖,少了些许的寒意。
噗嗤一声,楚鸿雁笑出了声。
“太监如何谈情?”楚鸿雁笑着问道,嘴角勾起一抹嘲讽的笑意。
“自然是手,玉,铜了,难不成楚小姐还知道别的玩意?”温良不紧不慢的说道,面若桃花,丝毫没有动怒的意识。
楚鸿雁强忍着不骂人,装作很淡然的样子,实则肺都快气炸了。
“自然是知道的,可惜你这辈子都无缘了,被人斩断的手臂,永远也接不上。”楚鸿雁仰头大笑几声,目光又落在温良的身上,仔细的打量了一遍,尤其是停留了几秒。
温良第一次感觉自己像是没穿衣服似的,供楚鸿雁欣赏了一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