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站住”阿公拿起地上的斧头,拦住白霖的去路。
“老头子,算了,算了吧!让他们走。”阿婆拉着阿公的袖子,极力劝阻着,他们老两口在这山里生活多年,可不想落得个晚节不保的下场。
一头驴虽然养了几年有感情,但总归是没有人的性命重要。
“让开”白霖眉心紧邹,语气里带着不耐烦,他只一剑就可杀了拦路的老翁。
他可不是知恩图报的君子,他就是个杀人如麻的恶鬼。
“神医,你怎么如此不可理喻?”温絮从驴车上滚了下去,摔在地上,他不停的往后退步,就是不肯上驴车。
白霖的手紧紧的握拳,发出咯吱咯吱的声响,一群庸人。
“这是你们自找的。”白霖冷哼一声,猛地出手,将阿公,阿婆打晕。
温絮听到声音,更是慌张“阿公,阿婆!”
“你对阿公阿婆做了什么?”温絮怒吼道,他心中更加疑惑,白霖的身份。
“你到底是谁?医者父母心,断不会做出强买强卖的事,你不是神医。”温絮往后退了几步,突然被刚劈好的木材绊倒,“啪”的一声,倒在了地上,摔得不轻。
白霖冷笑几声“哈哈哈哈!”
“你还不算太笨,既然已经猜到,就别惹我。”白霖冷冷的说道,他走到温絮面前,抓着温絮的衣领,将他提起来,再次扔到了驴车上。
白霖害怕温絮会乱动,将自己的腰带扯下来,绑住了温絮的手腕。
“你到底是谁?为何抓我?我父亲那?”温絮怒吼道,浑身都在发抖,尤其是他的手,在剧烈的晃动着。
“驾”白霖挥舞着鞭子,抽打在驴的身上。
“你父亲?他若真是你亲生父亲,你就等着被凌迟吧。”白霖凑到温絮的耳边,故意压低着了声音说道。
温絮愣了一下,白霖说这话到底是什么意思?他自知不是父亲亲生,可毕竟养育之恩,早就有了父子情分。
“我父亲到底在哪?你把他怎么了?”温絮除了怒吼,其余的事,都做不了。
温絮是个温柔的人,彬彬有礼的公子,却被白霖气的发疯,完全失了儒雅。
“杀了,你家的酒楼,也被我烧了。”白霖不紧不慢的说道,语气更是懒散,轻蔑,仿佛他做了一件很小的事,不值得一提。
温絮的眼睛处,流出了两道血泪,他瘫坐在了驴车上,痛苦的哀嚎着,他的嚎叫声,惹得树上落的鸟都四散而逃,到处乱飞。
“啊啊啊啊啊!”温絮哭的伤心,他胡乱的挣扎着,嘴里怒吼着“我要杀了你,白霖,我要杀了你,为什么?我和你无冤无仇,为什么你要杀我全家?”
看着近乎癫狂的温絮,白霖只觉得可笑。
“你若是没有这张脸,你早就是我的剑下亡魂!”白霖没好气的说道。
白霖坐在温絮的旁边,一只手抓着温絮的肩膀,让他不能乱动,另外一只手,轻轻擦拭着温絮眼角的血泪。
“别碰我”温絮怒吼着,血泪依旧是止不住的往下掉。
“呵!我偏碰。”白霖没好气的说道,继续用手擦着温絮眼角的血泪。
温絮哭的伤心,他感觉到了白霖的手,突然,猛地张开咬了下去,几乎用了他全身的力气,要把白霖的皮肉咬下来。
白霖的眼底闪过一阵杀意,刚举起手,迟疑了几秒,手又放下了,虽然他怎么看都不觉得温絮是温良的弟弟,但万一那?
伤了温良的亲弟弟,他也不会有好果子吃。
白霖伸出一只手,掐住温絮的下巴,强迫温絮松口。
白霖看了一眼被咬出牙印的胳膊,倒吸了口凉气,他可没遭过如此待遇。
“哼!”白霖冷哼一声,将白色的布条塞到温絮的嘴里,继续赶路。
夜晚,天师院
两个天师院的小弟子,站在梧桐阁下看守。
“顾天师,最近怎么了?已经有七日未曾离开过梧桐阁了。”
“不知道,会不会在研究什么阵法?听说冰台一战后,各门派都受了重创,仙人带着楚鸿雁回了巫山,群妖虽然损失惨重,但也有存活下来的,估计顾天师在为杀妖的事,苦恼。”
“咱们天师院,可不如从前了,现在皇上明显更听信温良的话。”两个弟子窃窃私语中。
祁凡笙眉心紧邹,刚才俩弟子说的话,他都听见了。
“啊?”
“大师兄”俩小弟子见祁凡笙,立马行礼,一脸的心虚。
“嗯”祁凡笙漠然的进了阁楼。
顾之信身穿一袭淡紫色长衣,上面绣着兰花,他站在阁楼之上,望着一片寂静的皇宫,眼底尽是恨意。
“师父”祁凡笙走到距离顾之信五米的地方,停住了步子。
“凡笙”顾之信转过身,他明显消瘦不少,眼窝处发黑,看起来没有精气神。
祁凡笙眉心紧邹,手藏在袖子里,紧紧握拳,一副欲言又止的模样。
顾之信是他的恩师,他当年刚入皇宫,想害他的人不计其数,若没有顾之信的庇佑,他早就是死了。
“怎么了?”顾之信察觉出祁凡笙的异样,淡淡的问道。
噗通一声,祁凡笙跪在了地上。
“师父,弟子要退出天师院。”祁凡笙抬起头,眼泪在眼眶里打转,他为顾之信做了太多昧着良心的事。
每到深夜,他仿佛听见那些亡魂的声音,围绕在他的耳边。
“什么?你在说什么?”顾之信愣了一下,他的身子猛地抖了一下,走到祁凡笙的面前。
眼下能帮衬到他的也就祁凡笙,其余的人,办事都不如祁凡笙。
“弟子要回允洲,皇上已经恩准。”祁凡笙一字一句的说道。
“哈哈哈哈”顾之信仰头大笑几声,他在苦笑。
“祁凡笙,你可真是我的好弟子,这些年,为师将你培养成少年之才,受人敬仰,如今你学成,就要回允洲?你以为皇上他真的会放你回允洲?”顾之信咬牙切齿的说道,他虽然一直当祁凡笙为筹码,他看中的是祁凡笙身后的允洲势力,但还是有些师徒的情分。
祁凡笙的视线渐渐模糊,眼泪顺着眼角滑落。
“师父,你可还记得,弟子拜师那日,师父告诫弟子,不可滥杀无辜,不可霍乱苍生,可如今那?师父竟然用活人修炼。”祁凡笙苦笑一声,望着顾之信的眸子,一字一句的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