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一回到桃园,再也没有问过关于狗十三的事情,就像这个人从来都没有出现过一样。
到了第二次需要心头血的时候,路红鸢去寻肖月白,白一自然跟上。
等在门外的是白月。
白一见到白月的时候的皱眉,低声问道,“小姐,这位该不会就是您心心念念的人吧,怎么看起来这么凶?与之前听到的完全不一样,一点儿也不虚弱啊。”
白月皱眉,他凶么?
路红鸢知道白一在关心她,笑着摇头,“不是,这是白月,他的侍卫。”
白一这才松了口气,如果那个人是这么冰冷又带杀气的,她肯定要好生劝一劝小姐。
白月将路红鸢与白一引进门,却没有让她们见到肖月白,“公子正在会客,两位姑娘稍等。”
说着便让人上了茶水和糕点,好生招待路红鸢。
路红鸢从善如流的吃了点东西,白一却一口没动。
白一撇撇嘴,“小姐,肖月白真的喜欢您么?见什么人比见您还重要啊。”
知道她是好奇心没法得到满足,路红鸢淡淡一笑,“何必对他那么苛刻?”
“苛刻?”白一立马摇头,“奴婢才不是苛刻。奴婢就是觉得,小姐绕了这么一大圈,还是绕不开永安侯府,这以后如果真的再嫁入侯府,肯定会被别人说闲话。
“小姐都这般不管不顾了,对方却这么冷淡,真的是……”
“如果我不让你再找狗十三,你愿意么?”路红鸢反问道。
白一一愣,脸上泛红,“小姐,我和狗十三没什么。”
左右是再也见不到的人,又何必放在心上呢。
提起狗十三,路红鸢不自觉摸上了自己发间的簪子。
这些日子没有人喊她臭女人,说实话,还是有些冷清的。
不一会儿,白月出来道,“不好意思路姑娘,我家主子今日没法见您了。”
路红鸢一愣,忽地起身,“你知道我是来做什么的,他的身体可不能耽搁。”
白一不知道路红鸢要做什么,却也是很不服气道,“就是,我家小姐大老远跑来,就是为了见他一面。这说不见就不见了,还有没有把我家小姐放在心上?”
“白一,闭嘴。”路红鸢挑眉道。
是不是自己太放纵她?
白一一愣,路红鸢很少用这种生冷的语气训她。
她领略到对方对小姐的重要性,迅速低头,“是,小姐。”
白月寒声道,“并非公子不想见小姐,公子也是为了小姐好。”
他说话间,看向白一。
白一立马会意,转身退了很远。
白月这才道,“公子怕以气御针伤了姑娘本身,便请灵溪谷谷主前来帮忙。今日谷主把脉后,发现姑娘的针灸之术,可以维持十八日,且四次之后便可解毒。
“但中间第九日需要用特定的丹药再维持一次,服药之后公子会虚弱一日。
“姑娘明日来,自能见到公子。若姑娘不信,也可等一个时辰之后,见见公子,亲自查探。”
灵溪谷?
路红鸢听说过,齐渊国的名医大半都是灵溪谷出身,却没想到就连月白的医术也比不上。
“我等。”路红鸢道。
吃过午饭,一个白衣婢女来,欠了欠身,“公子请路姑娘移步。”
路红鸢立马起身,跟在白衣婢女身后,“你和白月是什么关系?”
白衣婢女回道,“属下白灼,是白月的妹妹。”
“怪不得长得这么像。”路红鸢笑道,“那灵溪谷谷主还在你家公子那儿么?”
白灼摇头,“谷主性子怪癖,能来就不错了,炼完丹药给公子服下,便离开了。”
路红鸢心中失落,她本想讨教一番。
见到肖月白,她二话不说,便去给他把脉。
探查片刻,她惊奇道,“灵溪谷谷主好生厉害,这用丹药延长我针灸之术的法子,你之前没想到么?”
肖月白虚弱一笑,“傻鸢儿。”
随即摆摆手,让白灼离开,这才低声用只能两个人听到的声音,“我们那儿,也没有这么难解的毒,那么奇怪的问心断魂。”
路红鸢恍然,“真想见一见谷主。”
肖月白伸手拉过路红鸢的手,“谷主也想见一见你,想知道是什么样的针灸之术可解了三大毒药之一。”
路红鸢哑然,如果灵溪谷谷主再找一位中了毒的人来,她可如何是好?
她眸色闪烁道,“或许是你的体质与旁人不同。再说,永安侯府这二十来年的药草,也不是白给你吃的吧,若是旁人,怕是早就放弃了。”
闻言,肖月白眸底闪过一道寒光,笑了笑,“也是。”
便不再问了。
路红鸢松了口气,还好灵溪谷谷主帮忙,这样将九次取血变成四次,她或许也能活下来,陪伴在肖月白左右。
又陪着肖月白闲聊了些,她却始终没发现,衣柜的缝隙里,一双桃花眼盯着她。
似乎怕看久了会被察觉,少年转身,一瘸一拐地从暗道离开,到了后山。
他湿漉漉的头发随意披散在身后,身上穿着的衣服,也因为他精瘦了许多,而显得不合体。
见他出来,玲花连忙跑过来扶着他,“你没事吧,不是说来养伤的,怎么看你脸色还更差了呢。”
“没事。”狗十三摇头,看向不远处的白月,“我们通过了第一道考核,第二道是什么?”
白月什么话都没说,转身就走。
狗十三趔趄跟上,每走一步,心口都疼得慌。
玲花仔细瞧着他的神色,心疼不已,若不是他不要命了的与兽群斗了三日三夜,她不可能活着出来。
蓦地,她眼尖的瞧道狗十三的胸口上有一抹血迹,她连忙伸手去扯他的衣服,他却挥手推开了她,眸色冷厉,“别碰我。”
玲花瞬间泪流满面,“可你受伤了啊,不治疗怎么行。”
狗十三却像是听不到似得,依旧亦步亦趋的跟上白月。
受伤又如何?不能变强,就只能等死。
不能厉害,就只能看着路红鸢对着别人笑。
他刚才好想冲出去,让臭女人对自己笑的弯了眼睛。
为什么突然会有这么奇怪的想法呢?
难道是因为每次最危险的时候,他耳边总能响起臭女人的声音,一次一次指引他前进,所以他刚才才想要冲出去谢谢她?
对 ,一定是这样的。
否则,他与她认识的时间不长,她又为什么能像是长在了他的心里似得,三番五次的冒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