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路墨兰一惊,继而笑了,“我身上不可能藏毒,姐姐不要为了包庇这小丫头就血口喷人。就算拖时间又有什么用?杀了人,就是要偿命的。”
“呵。”路红鸢淡淡一笑,“你说桃五身上藏毒,她就是杀人凶手。那你身上如果也藏毒的话,那究竟谁是凶手?”
“姐姐说什么呢。”路墨兰满脸无辜。
她不可能蠢到将证据留在自己身上,双手撑开,“也是,姐姐要是觉得在场的都有嫌疑,那就查吧。”
她说着转身看向官差,“不过,我可是肖世子的姨娘,你们查的时候,可小心点。”
路红鸢转身,也看向官差,“烦劳大人了。”
“好。”官差当即指着仵作等人,“你们先去查那两具尸体,将路姑娘所说的那些一一都查仔细了。”
路墨兰一脸不惧,虽然路红鸢回来了,可只要桃五进了府衙,桃园的一切都会受到影响。
只可惜,她想要得到路红鸢资产的事情,就要往后拖一拖了。
趁着这个空档,桃五和冗余也将事情都告诉了路红鸢。
原来,路家的人以为路红鸢死了,所以想要让人来收回桃园,毕竟绫罗坊已经变成了真绝色,而酒楼也成了熊东子的。
唯有桃园,现在还在路红鸢名下。
路家是眼红桃园与文林书院的捆绑,让人来贿赂过桃五,然而桃五不倒戈,对方便生出了这种法子。
“白一和剑三呢?”路红鸢问道。
出了这么多事情,家里就留个小桃五,这两人还真是放心。
桃五的眼神黯淡了一瞬,似乎不愿意提起。
冗余拱了拱手道,“白一姑娘,自从上次跟着白灼姑娘离开后,就没有回来。裳掌柜出了事情,传信求救,剑三去帮忙了。
“不过姑娘放心,我一直都在桃园。”
“多谢。”路红鸢道谢。
也多亏了冗余,不然按照桃五的性子,今儿来的这些人,这会怕都得躺在地上。
“路姐姐,我真没有杀人。”桃五颓然道。
“我知道的。”路红鸢揉着她的脑袋。
这小丫头,做了就认,不做就不会认。
冗余眸光却微微一颤,张了张嘴,终究是没说什么。
仵作的结果很快出来,过来给官差禀报,“这两人,是桃园东面山脚下的人,死亡时间在今日卯时。所中之毒还未验出。”
路红鸢闻言,轻轻一笑,“说兰姨娘啊,你是什么时候报的案?
“昨天呢,还是今日一大早?”
官差一听便明白了,看向路墨兰的眼神都不太好,“今早卯时。”
“噢。”路红鸢微笑转头,“这边人刚死,那边兰姨娘就报案了?没发现兰姨娘是有未卜先知的能力?毕竟从我这桃园到永安城,距离也不算短吧。”
“姐姐说什么呢。”路墨兰满脸疑惑,“我是半夜出发来的桃园,想看看姐姐回来没,商量点儿事情,凑巧才发现了这桩命案。不行的话,官差大人可以问问城门守将。
“这事情做不得假,不过这让人去问,一来一回,需要很多时间。不如,我们一起回永安城吧,姐姐你说呢?”
路上还有时间,总能将这两人弄死的。
路红鸢却摇摇头,“不必那么麻烦,先搜身吧。等将所有毒药都搜出来,自然能知道这二人中的什么毒。”
“搜就搜。”路墨兰得意洋洋,反正她这里是不会出什么问题的。
随行的女官差立马上前,先看向路红鸢和桃五。
路红鸢护着桃五,桃五嫌疑又最大,只能先从这两人开始。
路红鸢身上什么都没有,桃五倒是搜出来许多小香囊和药粉包,纷纷递给了仵作。
“这就完了?”路红鸢笑着指向路墨兰,“万一最先发现命案的人贼喊捉贼呢?”
“也不是没这种可能。”官差头儿示意女官差去搜。
路墨兰撑开手,一脸淡然的昂着头。
女官差在她身上摸索片刻,从她胸口掏出一个小包来,转身就走。
她身后的妈妈惊了,“姨娘,你身上怎么有药?”
“乱说什么。”路墨兰回头瞪了老妈子一眼,回头看向女官差,女官差的手中拿着一个香囊,正是她的。可这香囊,她不是丢了么?怎么又回来了。
“这是怎么回事?”路墨兰上前两步想要夺回来香囊,女官差反手推了她一把。
她立马佯装想要跌倒,不管怎么说,先回永安城找肖雷青才是上策。
然而,路红鸢却几步过来,抬手按在她的腰上,“姨娘小心些,免得动了胎气。”
路墨兰脸都气歪了,“不就是一个香囊,谁还不带香囊了。凭什么说是我下毒?”
众人不解。
路红鸢似笑非笑,“没说你下毒啊,就是例行将大家身上的东西检查一番而已,你这么紧张作甚,难道是心虚。”
路墨兰冷哼一声站定,推开路红鸢。
她到现在也没明白这香囊怎么回来的。
仵作打开了桃五的所有药粉包,一一对比之后,挑出来两包放着。
见状,路墨兰松了好大一口气,就知道,桃五会研究这方面的。
所以在仵作查验她香囊的时候,她并不觉得自己会出什么问题。
半晌,仵作摇摇头,“都不是。”
“怎么可能?”路墨兰下意识看了一眼身后的嬷嬷,而后道,“那就在院子里搜,总能搜到的。”
路红鸢却对着仵作道,“既然都不是,那可有对比出什么?”
仵作点头,“这两人体内的毒,和这两种很像。”
路红鸢一瞧,一包是桃五的,一包是路墨兰的。
她揉了揉桃五的脑袋,“说说吧,那是什么?”
桃五立马道,“路姐姐,那一包是杀虫子的,今年桃林的好多桃树都染了白色的虫子,我配成水打上去的。”
众人又看向路墨兰。
路墨兰一听桃五说这是药虫子的药,当即道,“我也是配了,给自家花园里用的,怎么,不行么?”
“真的?”仵作皱眉,“可这……”
“那你配药的时候,可有人知道?”官差头儿打断了仵作的话,问路墨兰。
路墨兰回头看向老妈子。
李妈妈当即道,“是老奴给姨娘配的。”
路墨兰满意点头,还未开口。
却听路红鸢轻笑一声,“那李妈妈还真是胆子大啊,竟然加害永安侯的长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