狗十三被路红鸢的笑容晃了眼,脱口而出,“那也是她倒霉,不会是你的错。”
这是什么霸道逻辑?
路红鸳抿了抿唇,总觉得今日教学成效出现了偏差。
算了,先忙手头的事情吧。
“你就去找如烟掌柜,她会告诉你怎么做。”
“我?”狗十三连退三步,“我不去。”
“这次的消息,要耳听为实。”路红鸳定定看他,“就剩下你和桃五,不是你就是她。
“要不,你去古墓,我去姹紫嫣魂听消息?”
“耳听为实?要自己听?很重要么?”
“嗯。”
狗十三直觉上认为这不是个什么好事情,不想让路红鸳冒险,便点了头。
“对了。”路红鸳道,“你把玲花带上,顺路交给书无染。”
古墓的时候,那小黑妞嘀咕了半句,说什么万华城的书家,想必书无染有办法查到。
“她和你那玉面小表弟又有什么关系?”狗十三惊讶,“再说了,为什么要让我带去?”
“她也比较听你的话。好了,人已经到了,出发吧。”
路红鸳率先出门。
狗十三一头雾水,那小丫头不是善茬,从来没听他的话。
门外,雪舞,雷萌已经等在那里。
兵分三路。
桃五与雪舞带人去找剑三,顺便处理裳掌柜的事情。
如果不是被什么绊住了手脚,剑三早回来了。
而狗十三带着玲花,先去文林书院找书无染,再去永安城,主要盯着路墨兰的事情,和熊东子顾及不到的苏玉玉。
两边都走后,路红鸳等了片刻,地网的火卫、石墨,与天罗的云遮、云涌,四人落地,还带着十个人。
“小姐。”
云遮上前一步,“我们准备好了。”
“嗯。”路红鸳望了望渐渐黑下来的天色,“让人传令,白城那边,给白一最大方便,听她差遣。”
白一回了白家,与白灼和白虹是同一个白家,专门给雇主们培养死士。
她不知道白一当初是如何被娘亲留下来在她身边的,但这一次被逼回去,的确是因为她。
因为她杀的白灼,与和白虹这对兄妹,是白家出门历练的嫡系,并非培养出来的死士。
“是。”云遮摆摆手,暗中就有人离去。
众人检查装备,而后在路红鸳带领下,连夜赶路,破晓时分,下了悬崖。
“这是雨幕留下的标记。”
云遮打着火把蹲在一块石头边,“他们的确是从这儿进去的,可这里为什么没有小姐说的青铜门?”
路红鸳也不知道,连忙问脑海里的桃枝。
桃枝也不知道。
“我不过是这墓里面的一道机关,我在的时候,青铜门一直都在,没出过这种情况。呐,小魂,你知不知道?”
“我出现的比你晚。”
“这就没办法了?”路红鸢皱眉,“这是你们的地盘。如果我找不到我的人,你们猜,我会怎么做?”
她的声音平淡,桃枝和问心断魂却是听出了寒凉的感觉。
但桃枝不怕,晃动着身子,“我现在,和你同脉相连,我死了,你也不好过。”
“不过是不好过罢了。”路红鸢一笑,“可你,就真的消失了。”
桃枝慌了,“难不成,你知道了?”
路红鸢抬手摸了摸桃枝身上的玉珠,“你说呢?”
“别别别。”桃枝慌乱的摇晃着,“可是,里面真的没有植物了呀,我也不过是被黑水泉滋养着,才可以在阵眼里活这么久。我是真的没办法……”
“我只要进去的路。”
没了青铜门,在她眼里,便是没了进路。
没了进路,怕是所有出路都被封死了。
她没想到自己将桃枝带走,会对古墓造成这么大的影响。
她可以不管莫老,却不能不管雨幕他们。
最终,桃枝妥协了。
“水性好的,跟我走。其余人,原路返回,回永安城。”
路红鸢喊了一声。
跟来的人自发退出去四位不通水性的。
云遮回头瞧了一眼,将雷萌拎出来,“你跟他们回去。”
“头儿,别赶我走。”雷萌焦急道。
“怎么了?”路红鸢一脚已经踩进去水里,回头问道。
雷萌道,“小姐,我可以的。”
“不行。”云遮拒绝,“她身上带着伤。”
“不碍事……”
雷萌话音未落,云遮抬手拍向她的左肩。
她闷哼一声倒退三步,“求求你了老大,带上我。”
云遮回头看路红鸢,“小姐,她真的不能去。”
路红鸢想起来了,雷萌在肖月白那儿护着她的时候受了伤。
“你回永安城,我保证,将他们给你带出来。”
她顿了顿,慢慢道,“活带人,死带尸。”
雷萌瞬间红了眼,“小姐。”
她重重跪了下去,“多谢小姐。如果人死了……还望小姐安全归来。”
她知道自己的身份,是没法要求路红鸢做什么的,小姐答应了是情分,做不到,那是本分。
“嗯。”路红鸢点了点头,让大家将萤石挂在腰间,转身扎入水中。
入口,在水底。
七八月的天气,按理说水不会这么冷。
可是下水没多久,她就觉得浑身都要冻僵了,不知道其余人怎么样。
她回头去瞧,竟然一个人都没有。
难不成都跟丢了?不可能啊。
她低头看自己腰间的萤石,还亮着,这水没有吸光,但就是找不到其余的光点。
她立马折返,却听桃枝开始叫,“马上就到了。”
她咬咬牙,却还是往回游。
动了两步,脚腕一紧,有人抓住了她的脚。
她低头一看,顿时惊了。
不是被抓,而是被缠。
像头发一样的东西,从她脚腕开始,迅速缠上小腿。
她心中惊了惊,拔出匕首,半弯着身子,迅速开割。
黑丝很损,一割即断,但很麻烦
像蚯蚓一样,一分二二分四,没多久,她周身都是这东西,黑麻麻的遮住了光。
她慌忙道,“桃枝,你不是说这儿除了你们两,没植物?”
“是没有呐。”
闻言,路红鸢更加心惊。
难道说,这些都不是植物?那会是什么东西?
她必须尽快脱身,下水这么久,撑不住了。
刀不管用,火也打不着。
挣扎了半晌,还是被这东西给缠住了手脚,捂住了口鼻,窒息且绝望。
“桃枝,我死了,你们都得死。”
她意识道。
可桃枝和问心断魂都没有回应,就像是被什么东西给屏蔽了与她的联系一样。
要……死了么?
意识陷入昏迷之际,她只觉得眼缝里白光大盛,紧接着身子便燥热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