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红鸢拿捏不定这两人孰真孰假，亦或者都是假的？
她不敢赌，万一弄错了，可就真的把狗十三给杀了。
不过……既然她能过这条河，那么真正的狗十三，也一定能。
她抬眸，对着两个狗十三招手：“十三，过来，我们一起走。”
“好。”站立的狗十三毫不犹豫地抬起脚，往前走去。
趴着的狗十三却再次抱住站立狗十三的腿，“臭女人你走你的，他们不敢杀我，不敢！”
两个人都动不了了。
“你看，我就说你是假的。”站立狗十三一脚踢翻趴伏的狗十三，“因为你们是一伙儿的，所以他们才不敢杀你对不对？”
“那你杀了我啊，来啊。”趴在地上的狗十三桃花眼冒着凶光，“有本事你来啊，你怎么不敢？”
“我不是不敢。”站着的狗十三眸色阴鹫，弯腰提起伏在地上的狗十三，踩着已经被老鼠白骨架成的桥跃到石台上。
路红鸢瞳孔一缩，“小心！”
不知道是在警示谁。
下一瞬，白色光芒笼罩了整个石台，落下来的九条锁链遇到白光便会反弹。
而路红鸢已经落在两个狗十三身前。
她看的清楚，两道白光聚会变成了光照，一道是从她簪子上的玉滴子上发出的，另一道，是从站立着的狗十三身上发出的。
也就是说，玉佩在站着的狗十三身上。
站着的狗十三一脸倨傲，“我不杀你，不是怕你。而是我想让臭女人亲自揭穿你的面目，免得她以为自己会杀错人。”
“什么意思？”路红鸢问道。
她心中没有判断的情况下，自然不会动手，怎么会杀错人？
站着的狗十三把趴在地上的狗十三顺着领口提起来，扯开脸上的人皮面具。
路红鸢倒退一步，手指掐紧掌心，“你……肖雷青？你怎么会在这里？”
开山炮响了没多久，他不可能这么快吧。
“怎么能是肖雷青。能让你杀的，肯定是肖月白咯。”
站着的狗十三递给路红鸢一把短剑，“你不是恨他么？来，动手啊。”
肖月白不是死了么？难道肖雷青骗她？
路红鸢握着刀柄微微发颤，就在刚刚，莫老还扮成雨幕来着。
所以仅凭一张脸，根本无法确信站着的狗十三是不是真的，而另一个是不是肖月白。
“臭女人，我喜欢你，所以我不想你的心里有别人。你杀了他，此生，无论我站在什么位置，都唯你一人。”
站着的狗十三声音低沉，带着一丝丝蛊惑。
路红鸢可不信这种虚无缥缈的承诺。
她咬了咬牙，问道，“喜欢和爱的区别是什么？”
“难道这张脸还不能证明么？”狗十三指着自己这张脸。
见路红鸢不买账，他无奈摇头，“罢了……答案是，时间能证明一切。”
路红鸢微微点头，这个答案是没错了。
那日讨论完这个问题后，狗十三从窗户上跳出去时，的确说了这么一句话。
可她还是看向肖月白。
肖月白顿了顿，一脸怪异的看向路红鸢，缓缓道：“比赛放屁？”
“哈。”狗十三笑了，“这是什么狗屁答案，臭女人你瞧瞧他……呃——”
狗十三的笑戛然而止，不敢置信地看着自己的腹部。
短剑，扎在他的腹部，是路红鸢次出来的。
“臭女人你，你……”
狗十三一脸惊恐的看向路红鸢，“你果真，还爱着他……”
路红鸢没有解释，却是抬手将他手中的玉佩抢过来，眼睁睁看着他倒地，没有一丝心痛的样子。
她转身，捞住已经呆愣了的肖月白，把他的手搭在自己肩膀上，然后把黑珠子弹到木盒子里。
轰隆一声，石台上的柱子陷进地面，打开了一条通道。
莫老立马跳过来，却被白光挡着进不来，只能眼睁睁看着通道口关闭，白光散去，他才蹲下身子，连忙去救狗十三。
“这鸢丫头，可真是狠心呐……”莫老啧啧惊叹，看来的确是不能留了。
头顶上九条锁链再次下来，莫老想要带着狗十三逃跑，却发现自己的脚没法动了。
地面上凭空生长出来的倒钩扎住了他的脚，也抓住了狗十三……
路红鸢下了通道，拿出腰间的萤石，光线微弱，却比没有强。
走了许久，遇到了三叉通道。
好在这里没机关，她便将肖月白放在地上，“先休息会，说不定我们会选到错的通道。”
肖月白目光呆滞的看着她，说话也很慢，“你……就这么……让他死了？他明明……很喜欢你。”
语气里是说不出的绝望。
路红鸢一愣，眸色揶揄的看了他一眼，轻咳一声，“他喜欢我是他的事，你又不是不知道我，我怎么可能喜欢一个小屁孩子。”
“那你之前还为了他与肖……与我兵戎相见。都是假的么？”
肖月白似乎特别想要一句准话。
路红鸢拿出伤药后，扯开他肩膀上的衣服，重重将药拍在他后肩，“我想做什么就做什么，你管我？”
肖月白想抬手推他，可肩膀特别疼，他只能作罢。
“他真的……很喜欢你的。他都想好了，就算以后取回属于自己的东西，也要唯你一人，真的，是只有你一个人。”
路红鸢一愣，心中是五味杂陈。
但嘴上还是没饶人：“嗯哼？所以，你是在帮你的情敌抱不平么？”
她加重了力道，使劲给他揉搓伤药。
“我只是觉得，你那一剑刺出去，就算他活着，心……也得死了。”
说完这话，他闭上了眼睛，整个人都了无生气。
路红鸢的手一顿，叹了口气，将玉佩递给他，“易容丹什么时候失效？”
“我怎么知道，大概还得一刻钟……臭女人，你知道？？”
肖月白，哦不，服下易容丹的狗十三惊的声音都破了，惊讶中带着惊喜：
“所以臭女人，你你你，你不是想要杀我？”
“真蠢。”
路红鸢见他脸红，心情愉悦。
却没想放过他，看他这幅模样还挺可爱，便依旧揶揄道：
“爱可不是比赛放屁……是互相信任，是互相依存，互相包容。”
狗十三忽而感觉自己像是在天上飘了，臭女人这意思是，她也，她也对他有意思？
“别瞎想。”
路红鸢一瞧他愣头愣脑的样子，就知道他想歪了，伸手给他脑袋一巴掌：
“我只是想着，下一次如果我问这种问题的时候，你能换一种文雅的方式回答。”
比赛放屁什么的，简直弱爆了好么？
狗十三乖巧点头，一副云里雾里的陶醉样子。
路红鸢鬼使神差地，抬手在他脑袋上挼了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