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红鸢并不知道门外的苏玉玉与熊东子在聊些什么,但她倒是对端上来的酒感兴趣了。
这酒的度数不低,看来是有人学会了她留在书房中书上的酿酒技术,只是不知道这位长木将军喝几杯才会醉。
“来,将军,请。”
路红鸢给长木将军倒了一杯,“这可是我见过的,最好的酒。”
长木将军睫毛颤了颤,“我胃不好。”
“没事,喝酒暖胃。”路红鸢睁着眼睛说瞎话。
说白了,她还是没有放弃确认这位长木将军,究竟是不是狗十三的事情。
断魂花莫名其妙从他的胸口失踪,难道与她的问心草一样,也是遇到了什么奇遇而消失了?
问心草是被药婆子最后给她的那枚毒药激发出来了最后的药性,在问心之后,让她彻底与这具身体融合。
而问心草隐晦不见,只有她再次服毒的时候,才会出现,用作提醒。
那么,如果长木将军就是狗十三,他胸口上的断魂花,要如何显现?
他此刻推诿不喝酒,难道是因为酒?
“将军不喝酒,难道是不胜酒力?”路红鸢激将道。
长木将军不说话。
路红鸢笑了笑,给自己斟了一杯酒,兀自喝的脸红红的,冲着长木将军笑了起来。
“嘿,十三,喝酒啊。”她举着杯子给长木将军灌。
“你认错人了。”长木将军眸色微微一深,“我不是狗十三。”
路红鸢摇摇晃晃起身,将酒杯斜斜的从他头上浇灌下去。
长木将军连忙拿起帕子擦酒。
路红鸢却突然将脸贴近他,伸手捏住他的下巴,“嘿,这朵花长得正好看,好想采摘啊。”
她说着,慢慢靠近。
“放肆!”
长木将军起身推开她,“副将,还请自重。”
咚——
路红鸢一屁股坐在地上,眼睛红红的盯着他,“十三,你为什么要推我?”
“我说了我不是狗十三。”
看着她委屈巴巴的神色,长木将军压抑着心中的怒火,把她从领口提起来,“你到底是怎么回事?喝酒装疯?”
下一瞬,他的眼睛瞪得老大,怔楞在原地。
唇上的夹杂着酒气的软糯,让他一时之间不知所措。
路红鸢然而路红鸢却灵巧的撬开他的唇,长驱直入。
他慌了,想要推开她,她却死死的环着他的脖子。
他再推她,她却骤然松开胳膊。
眼瞧着她脑袋就要磕在桌子上,他终是不忍心,伸手将她捞入怀中,看着迷醉的她,喃喃低语。
“臭女人,我该拿你怎么办。”
“嗝——”
路红鸢打了个饱嗝,翻了个身窝在他怀中,“对不起,十三,我不是故意推开你的。”
长木将军眸色痛苦,似乎想起了不好的事情。
路红鸢伸手环住他的腰,深深嗅了一口气,“我可以窝在山沟里,但你不能与外界脱节……
“十三,我好想你。”
长木将军浑身一震,桃花眼中弥漫出雾气来,盯着他怀中的人儿。
他抿着唇半晌,依旧没说出一句话来,攥紧的手也没松开。
“十三,你跑哪里去了,我怎么就找不到你了?”
“十三,我想通了,我不应该被世俗牵绊,等我找到你,我就将你抓回来,养两年,等你十八岁了,我们就……”
“就什么?”没等来后文的长木将军紧张的问道。
可怀中一沉,绵长的呼吸声也随之传来。
她竟然就这么……睡着了??
长木将军冷哼一声,他倒要看看,这女人,能装多久。
“十三,十三……”
长木将军低头看着熟睡的人儿,唇角微微勾起。
你是真醉还是假醉呢?
他想将人放回旁边的软榻上,怎奈他一动,她就嚷嚷。
明明都二十来岁的人了,喝了酒之后,却像是个小丫头似得又软又萌。
他的眸光软了下来,抱着她闭目养神。
路红鸢是越睡越香,越睡越舒服,越睡越觉得不对劲。
嗯,她不是在给人家灌酒,打算寻找证据么?
她猛然惊醒,起身的时候,额头撞到了一个坚硬的东西,把她给撞了回去。。
“嘶——好晕。”
“没事吧。”
低哑的声音传来,她抬眸,就看见了长木将军好看的喉结。
她抬手想要摸一摸,长木将军两手一翻,就将她从怀中丢了出去。
落地站稳的路红鸢一甩头发,这才反应过来,指她自己,“我,喝醉了?”
长木将军点头。
路红鸢大糗。
想灌醉别人查事情,没想到自己却倒了。
“多久?”
“一个时辰。”
啧,那就是两个小时啊。
“你一直抱着我?”
路红鸢的声音不怀好意起来,慢慢走近,低头,发丝搭在他的肩上,“我家将军,是不是看上我了?”
长木将军拿起刀将他推开,“我不是十三。”
路红鸢挑眉,她正糗自己怎么能喝醉,虽然没断片,却也着实丢人。
“没事儿。”她道,“十三,不过是我弟弟。”
唰——
长木将军猛然抬头,眼神阴鹫的盯着她半晌,直接起身用佩刀推开了他,大步流星的往外走去。
“哎,你怎么还生气了呢将军。”
路红鸢追了两步,晕眩的靠在门上,“慢走不送啊将军!”
等人走远了,路红鸢眸色瞬间清明,这才拍拍自己脑门。
“喝酒误事啊。我记得我喝酒不醉的啊,这身体,真是……哎!”
这会儿没了人,她坐下来,整理了一下思绪。
长木将军,有八成的可能性,是狗十三。
还有二成,那便是熟悉狗十三的人,而狗十三,可能失踪了。
这件事情,她不敢确信,或者是说,不敢赌。
所有的消息中,谁都提到了,唯独没提到的人,是书无染。
她想了想,喊了站在外面的小厮,又将苏玉玉和熊东子喊了回来。
“书无染?我知道啊。”苏玉玉道,“他离开文林书院后,就云游四方去了。
“不过,我倒是听过另一个传闻,总觉得是他,但见到他,却又觉得不像。”
“什么传闻,说来听听?”路红鸢来了兴致。
她倒想知道,这抛开戌狗长老的身份,他还能有什么传闻。
苏玉玉神秘兮兮的低声道:“血扇书生!”
血扇书生?他用书生的身份,杀了人?
“究竟怎么回事?”她连忙问道。
苏玉玉将故事娓娓道来,大概是一个书生,为了心爱的女子,屠尽土匪窝,让纸扇为爱染上血的故事。
路红鸢听着半晌,越来越觉得狗血,像是在听书。
她扯了扯嘴角道,“你从哪里听来的?”
“阡陌茶楼啊。”苏玉玉指了指阳台外的不远处,“喏,阡陌茶楼也有很多家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