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能过去两个人,就说明有一个人需要被舍弃。
对这三个人来说,都是考验,选错了,便是千古之恨。
路红鸢心头像是被一块石头砸下来似得沉重,她甚至不想怀疑这是书无染故意为之。
就在此时,狗十三眼睛都不睁的说道,“你们走吧。”
“不可。”
“好。”
说不可的,竟然是书无染。
而说好的,才是路红鸢。
狗十三笑了笑,依旧没有睁眼。
倒是书无染,有些看不懂路红鸢了,明明一直那么维护,为什么此时却改了注意?
“表姐,你当真放得下他?”
书无染试探道,“那你刚才那番护着他的举动……”
“天要下雨,娘要嫁人,他要找死。这三样,我一样也拦不住。”
路红鸢双手一摊,无所谓道,“所以,路在上面么?”
她抬头去看,也是,这么大半天,都是在对付这堵墙,也在地面上找过机关,却独独忘了头顶。
“嗯。”
书无染从怀中掏出一张陈旧破损的牛皮卷来,“这些古墓,其实都有地图,我之所以能够安全的出出进进,就是因为这个。”
路红鸢探头过去,扫了一眼便收回来,“看不懂,所以你带路吧。”
书无染并不怀疑,因为他也是花费了很长时间才破译了这张地图。
血羽扇自他手中飞旋而出,打在头顶一个凸起的石块上,碎石落下,他接回折扇罩在路红鸢头顶。
然而路红鸢却半弯着腰,挡在狗十三头顶。
书无染心碎了一地,却有不服气的念头渐渐升起。
他抿了抿唇,等石头落完,一跃而起进了通道,朝着路红鸢伸出手。
“表姐,快些。如果通道内再有异动,这些枯爪便会攻击我们。”
路红鸢抬眸笑了笑,忽然银针出手,扎在狗十三的穴位上,伸手抓着他的肩膀,将他丢进了通道。
“臭女人你做什么?”
狗十三气息逆转,却顾不得身体的痛,动也不能动,只能瞪着一双桃花眼儿的眼睛看向她。
“不是只能两个人上去么,你俩一个完好,一个重伤,折中一下,也就是我现在的状态。”
路红鸢从一开始就没打算走,既然只能两个人,那就让她在乎的两个人离开好了。
书无染也没想到路红鸢的决定,“难道他的命,比你的命,还重要么?”
路红鸢没有看他,而是盯着狗十三,微微浅笑,“或许吧。”
“那至少,让我留下。”
书无染说着,要将狗十三推下来挪出位置,路红鸢却射出银针,擦着他的面颊飞过,以示警告。
“你不是说,你不会丢下我的?”狗十三亦是喊道,“可你现在这么做,跟丢下我有什么区别?这跟你两年前的做法,到底有什么区别?”
“我没丢下你啊。”
路红鸢挥手再见,“你又不是狗十三,你是长木将军,路求索。”
“不,我……”
“等你有勇气在我面前拿下面具的时候,再来问我。”
路红鸢伸手按在墙壁上,轰隆一声,通道口关闭。
陷入黑暗的狗十三毫无防备的开始全方位旋转,自己就像是个球,从通道内滚出去一样。
“书无染,救人,救人啊……”
狗十三喊道,可书无染权当听不见。
听见了又能如何?这通道,有进无出。
滚到了宽敞的地方,书无染燃起火把,这才冷眼瞧他,“表姐将你交给我,是相信我。放心,我不会让你死。”
“你……咳咳。”
狗十三的话全被咳嗽声给堵了回去,再想说的时候,只面对上了书无染的冷嘲热讽:
“狗十三,别以为我不知道你的小心思。想要她和你死在一起?呵?我偏不如你所愿。”
他说罢,开始找机关。
路红鸢这头,通道关闭之后,她反倒是淡定起来。
这通道,的确只能两个人走,因为要有一个人来打开通道的机关,这条路应该是没危险的,但求孙副将和沼罗他们走的这条路,也同样没危险。
那地图,她虽然只看了一眼,但却完完全全的记了下来。
恰巧,她记忆中的书里,有这张地图上的文字,像是查阅字典一样的翻阅,应该不成问题。
她蹲在地上拿出纸,将大部分画了下来,而后坐在地上,啃起了鸡腿儿。
好在这空间保鲜度还不错,不至于将她饿死。
又有声音从通道内传来,枯爪蠢蠢欲动,然而路红鸢早就用碎石在她面前为了一个圈,将自己画地为牢圈在其中。
这次的声音,不是铜锣声,而是悠扬的笛声,不算刺耳,也不会让她感觉到难受。
她反倒是手指点在膝盖上,打着节拍。
等这些人来的时候,就看到这样一幅诡异的画面。
一个女子坐在张牙舞爪的枯爪中间,一手抻着头,一手打着节拍。
听到有人来了,抬头,一双亮晶晶的瑞凤眼儿中充满好奇的打量着衣着暴露却蒙着面纱的紫衣女子。
“挺好听的,怎么不吹了?”
“你是谁,敢这么对本姑娘说话!”
听起来她就像是个卖艺的。
紫衣女子大喝一声,竹笛直指路红鸢。
路红鸢丝毫不惧,伸手有节奏的拍了拍自己身侧的地面。
霎时间,枯爪全部调转方向,朝着紫衣女子攻击而去。
紫衣女子立马举起笛子吹了起来,笛音在通道内呜咽,这些枯爪又调转方向。
路红鸢继续枯燥的打着节拍,一时间,这些枯爪像是没了方向似得,到处乱转。
“好玩么?”她活动了一下筋骨,歪头看向紫衣女子身后,“你对付不了我的,让你主子来见我。”
“你有什么资格见我主子,我这就杀了你。”
紫衣女子抬起竹笛,再次吹出不一样的笛声来。
“香香。”
一道冷峻的声音传来,打断了紫衣女子的笛音。
紫香香跺着脚瞪了路红鸢一眼,转身退下,到了暗处。
咯吱咯吱,一道欣长的身影,踩着满地枯爪到了路红鸢面前,如同未出鞘的宝剑,却又有些不同。
蒙面男子抽下腰间别着的两把弯刀,飞旋劈向路红鸢。
路红鸢不闪不必,抬手准确无误的接住了两把娇小的弯刀,摇头笑着。
“当初这刀,是为了让你刚换武器的你适应,却不是最适合你的。”
她说话间把弯刀往腰后一别,又伸出双手往前一挥。
两抹雪白的寒光直逼这男子,却与之前的已经截然不同。
男子飞身而退,后翻中接住两把刀,冰寒凛凛的触感让他心中骇然,脱口而出,“好刀。”
“那是自然。”路红鸢点着膝盖,“有些人,配得上这世间,最好的刀。
她眸中笑的温软,“好久不见啊,剑……”
还有一个字没说出来,男子抓着两柄弯刀,眸色凛然,直直逼向路红鸢。
杀气。
他是真的想要杀了她!
路红鸢变了脸,难道判断失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