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若是真犯错,刚才就不会坦然面对你了。”
路红鸢拥着桃五退到一边,道,“我相信,我看的人,是不会错的。”
“嗯,是挺不错。”莫文清自嘲一笑,缓缓起身,“不过是,差点生米煮成熟饭而已。”
“是不是他嘴里还喊着臭女人?”路红鸢不怒反笑,“然后让你自尊受伤,自己阻止了这一切?”
莫文清脸色白了白,证明她的猜测是对的。
她无奈摇头,好狗血的剧情。
“不。”狗十三低下了头,澄清道,“是我发现了不对。”
“噢,是么?”这倒是让路红鸢有了好奇。
狗十三瞥了瞥她的腰,“你的腰,没有那么细。”
一语出,路红鸢和莫文清两个当事人皆是一愣。
路红鸢整个脸都难堪起来,“所以,你还摸上了是么?”
相比之下,她是没有莫文清那么娇小纤细,可被自家小奶狗这么堂而皇之的说出来,她面子还要不要了?
她一脚踹开火焰起身,伸手点着狗十三胸膛,“出息了啊狗十三,还没怎么着呢,就嫌弃我腰粗了?”
莫文清越听越迷茫,怎么到了现在,路红鸢在意的还是腰?而不是狗十三与自己之间亲密无间的距离?
“对,他碰到我了。”莫文清咬着嘴角道,“所以,狗十三,你要负责。”
“听到没,让你负责呢。”
路红鸢瑞风眼眯成危险的弧度。
狗十三却不后退,抬手将她拥入怀中,“我只记得,我要对你负责。”
路红鸢倏地笑了,“好了,不逗你了。”
看见她笑了,身边人神色各异。
自己这边的是放心,阿迈尔满脸惊诧,完全搞不懂这两人在做什么。
莫文清却是一脸迷茫,“不可能,怎么还没有发作,为什么还没有?”
她咬咬牙,抬手在嘴巴里吹了个奇特的音调响声,仔细观察着路红鸢的神色。
路红鸢却是面色不变。
“不,这是怎么回事?为什么没有反应?”
莫文清摇着头,似乎怎么都想不通,“为什么情人蛊没有用,为什么?”
她们之间真的这么信任?信任到她都无法催动情人蛊。
路红鸢‘啊呀’一声,“原来你在找情人蛊?你不早说。”
她抬起手来,手背上有一个鼓包,有什么东西想要钻出皮肤似得。
“是这个么?”
莫文清一愣,“不可能,它既然在你身体里,为什么不发作?不可能,没有人能接受背叛,没有人。”
她突然歇斯底里起来,“为什么?”
“你都说了,没有人能接受背叛。答案还不清楚么?”
路红鸢回头看向狗十三,“因为,我不觉得他有背叛我呀。”
她说话间,莫文清突然啊的一声,一口黑血喷了出来,雪中一只黑色的虫子挣扎了一会儿,便死了。
而路红鸢手背上的东西,也消散。
她摸了摸手背,看向莫文清,“怎么样,被反噬的滋味,不好受吧。”
莫文清像是看怪物一样看着路红鸢,她实在是想不通,情人蛊纵然失去作用,也不可能到反噬她的地步啊。
她哪里知道,情人蛊在路红鸢体内,不过就是个摆设。
她杀了子蛊,母蛊自然得死,莫文清,是被迫受到的反噬。
“所以,说吧,你和毒婆子,原本的计划是什么?”
“什么毒婆子。”莫文清眸光清冷的瞪向她,“被我母亲救过的都尊称她一声药婆,你更是要放尊重些,是她救了你。”
路红鸢眉头一皱,厉声喝道,“她救得人还少么?埋在灵溪谷的冤魂,还不够么?”
说罢,她转而一笑,“这么说的确有些狼心狗肺,不过她救我的恩,我已经抱了。”
“什么?”莫文清没听明白。
“都说母女连心。”路红鸢慢慢靠近她,“难道,你感受不到么?她,已经……死了!”
莫文清一愣,转而哈哈大笑,“不可能,她怎么可能死,她……”
她忽然想到了什么似得,“是你,是你恩将仇报,杀了她?我要替我师父报仇!”
这个转变很小,路红鸢却记在了心上。
莫文清手中的毒药像是不要钱似得撒出来。
路红鸢不怕,但不代表别人不怕,大家一边骂着莫文清是疯了,一边纷纷从洞穴内退了出去。
狗十三拉着路红鸢和桃五刚退出洞穴,里面轰隆一声便塌了。
莫文清没能出来,生死未卜。
却无人来得及去证实,因为这个冰窟的塌陷,引来了雪崩。
大家停下战火,在路红鸢的指挥下一路躲避,最终还是被埋在雪下。
不过路红鸢找的地方不错,刚好在一块突出的不知道是冰块还是岩石的下方,雪崩过去后,给这里留下了空隙。
直到上方震动停了,大家才松了口气。
路红鸢拿出萤石给了点微弱的光,其余的都没拿出来。
大家身上都没带物资,她若是冒然拿出来,肯定会惹得大家怀疑。
她忍了又忍,最后从袖口掏出来三块红薯,还冒着热气。
在大家异样的眼光中掰开红薯,给狗十三,桃五,雪舞,沼罗,风来,还有她自己,刚好一人半块。
虽然吃不饱,但也能充饥。
对面紫婆婆三人只能干看着,刚才才对路红鸢等人动了手,这会儿也不好舔着脸开口。
阿迈尔半截身子被埋进了雪里,好不容易爬出来,看着路红鸢的的半块红薯,馋哭了。
路红鸢还没说话,狗十三已经帮忙护食,“你家紫香香没了,你竟然还吃的下东西?渣男。”
路红鸢咳咳两声,他什么时候学会这个词语了?
阿迈尔还未答话,紫婆婆的拐杖就戳到了他脖子上,“原来是阿迈尔王子拐走了我南漓圣女?”
南漓圣女在南漓的地位,与鸣沙王子同等,紫香香就算杀了阿迈尔,鸣沙也讨不到理。
“别啊婆婆。”
阿迈尔怂戳戳道,“香香说,婆婆对她最好了。我是香香看上的人,也算是婆婆的半个徒女婿,婆婆怎么忍心下手啊。”
“我徒弟都不在了,空有徒女婿有什么用?”
紫婆婆朝着阿迈尔脑袋就是一顿拐棍,阿迈尔直呼,“书无染救我!”
这时候路红鸢才惊觉,书无染,似乎丢了!
不过这会儿也没法找,只能先认命了。
直到阿迈尔举着紫竹笛求饶,紫婆婆才泪眼涟涟的停了手。
这才是真正的南漓圣物,莫文清手中的那个,是假的。
紫婆婆突然老泪纵横。
她一哭,阿迈尔也难受起来,连忙道歉。
若不是他想要神兵,也不至于让紫香香身犯险境。
“纵然是现在想来,我都不知道,到底是从哪里开始,香香不是香香了……”
看着他这么落寞,路红鸢擦了擦嘴角道,“她被冻成冰块的时候,还是她,至于后来发生了什么,也只有你知道。”
“什么?”紫婆婆又一脸哀伤,“她手中有水火不侵的鬼笛,怎么可能……”
“是你!”她指着阿迈尔一顿狂揍,“你个鳖孙,都是你害了我徒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