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辆车子在偏僻的公路上疯狂追击,两旁都是树林,根本没有能够甩开他们的另一条路线。
“砰!”
后方追上的车子撞上后尾灯,车子猛然一震,刹车声刺耳尖锐。
司机手紧握方向盘,咬牙横下心拐弯冲进树林,不平坦的石子路颠婆难行,狭窄的道路两旁蔓延的树枝“哗哗”刮在车身上。
窗外扫射进来的子弹打穿在司机手臂上,突然失控的车子朝树上撞去。
星依只觉得头晕脑胀,撞到座位的腰肢有点疼,顾承修趴在她身上始终保持护着她的姿势,他受伤的额头渗出了血迹。
“顾承修……”星依有气无力地推了推他;“你没事吧,你……”
“我没事。”顾承修动了动手臂。
见他还能回话,星依总算放心了。
两人相互搀扶着坐起身,司机一动不动地趴倒在方向盘上,半边脸都是血。
星依捂着嘴,声色颤然;“怎么会这样。”
“先离开这里。”
顾承修打开了车门,两人下了车后,星依还想去看看司机的状况,就听到车子赶来的声音。
顾承修拉过她;“快走!”
他带着星依朝着林子深处跑去。
两辆商务车停在报废的车子后,从车上走下的黑衣人将车子包围。
“靠,那小子跑了。”检查车子的人回头喊道。
戴着墨镜的黑衣人走到驾驶室前,将趴在方向盘上的人推了推,试探鼻息,面无表情地回头;“死了,处理掉。”
“是!”
两个黑衣人从后备箱里拿出汽油,开始朝车内泼去。
戴墨镜的黑衣人看了眼朝林子打开的车门,指了指;“你们几个,带人追进去,务必要把那小子找到。”
“那萧家那位千金呢……”一个黑衣人显得有些为难。
戴墨镜的黑衣人似也在犹豫着什么,他取出一支烟抿在嘴上,用打火机点燃抽了口;“二少没说动她。”
“明白。”
看着几个黑衣人朝林子里追去,他瞥了眼那辆被泼了汽油的车子,将手中的烟头丢了进去。
大火蔓延,他转身带着人上了车离开。
没多久,爆炸声惊起,浓烟弥漫。
……
跑了不知道多远的星依听到身后的爆炸声,惊愕回头便见身后远处冉冉升起的黑色浓烟。
她停下脚步,怔怔道;“那是,我们刚才在的地方。”
顾承修见她停了下来,再次拉上她的手,表情严肃;“他们会追上来的,我们得活命逃出去。”
星依恍惚了下,这种情节简直就像是电影里的情节。
几个黑衣人在林子里晃悠了好一会儿,可仍然是找不到人影,大概等到太阳快落山,他们寻觅无果才撤离。
而他们并不知道,星依跟顾承修两人一直都待在树上,并且还目睹他们经过自己脚下的时候。
等他们都离开后,顾承修先从树上回到地面,见周围安全才接过跳下的星依。
大概是脚软了,星依落地还未站稳就倒进他怀里,顾承修抱住她;“真的没事么?”
星依摇摇头,她看了看四周;“现在我们该怎么回去?”
顾承修从口袋掏出了手机,手机还有一半的电量,然而……
“我手机没有信号,得找个有信号的地方联系他们。”
“上哪儿找?”
“去附近看看有没有村子之类的吧,趁着现在太阳还没落山。”顾承修总觉得一直待在林子也不安全。
星依抓着他的手臂;“可是我……走不动了。”
她是真的走不动了,刚才经历的那些事都足以令她做噩梦吧,她长这么大就经历过绑架,可枪击这种要命的事她是头一回啊。
顾承修见她脸色都还有些苍白,凝视她一会儿;“原来你也会害怕么?”
星依愣了下;“开什么玩笑,这种要命的事情我当然会害怕啊,我还不想死啊。”
顾承修眸子动了动,背过身去,将身子降下;“上来。”
星依再次愣着,手脚还真是有些不听使唤地就上了他的背。
夕下黄昏,田野里黄橙橙的油麦花迎风摆动。
一个白衣少年背着一个少女走在田野小道上,犹如一幅画卷。
德堡别墅。
顾斯慕将手中的一枚三维象棋棋子砸到黑衣人身上,双手撑着桌面盯着他们,几个黑衣人纷纷低下头不敢说话。
“蠢货,连个十几岁的小子都搞不定么?”
戴着墨镜的黑衣人低垂着头,表情始终保持着镇静;“二少,现在赶尽杀绝想必会引来顾铭诚的注意,对我们可能也不利。”
“都到这个地步了,那小子估计也猜得到这件事跟我有关,他活着,对我就有利了?”顾斯慕眼神隐狠。
戴着墨镜的黑衣人咽了咽口水,又道;“他没有证据证明是您做的,也没有目击者。”
顾斯慕走到窗前站着,思绪了他的话良久;“梁野,你找人去通知顾铭诚,把这件事告诉他,既然这次的事情失败,那么,总得先入主为强,顺便……”
他侧过身看着梁野;“总要找个替死鬼,明白么?”
梁野点头;“明白。”
等人都离开书房,顾斯慕看着桌上的棋盘,眼神逐渐阴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