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说呢,虽然认识没多久,但我觉得她很坚强,总会给人很乐观的的表象,对于别人的说法她永远不在乎,但其实她一直都很努力的想要证明自己并不是凶手,她很努力的想要回到娱乐圈呢。”
听着郑菲菲的话,祝瑶呵呵笑了声,摆手道;“你这些中二的想法就不要对我说出来了,也就只有你会为她说这么油腻的话,听着我浑身鸡皮疙瘩都起来了。”
郑菲菲也不在意祝瑶说的这些,而是笑笑;“其实祝瑶姐,你也不算讨厌星依吧?”
“谁说的,我讨厌死她了,最好别回来才好。”
“是嘛,要是真的讨厌为什么没有答应跟以茗姐联手呢?”郑菲菲又故意问道。
祝瑶浑然不在乎的回答;“夏以茗有什么资格跟我联手呢,我对付星依还用跟人联手么,哼,不对,你干嘛一直赖在这里啊,难不成你以为上次我是帮你说话你就对我心存感激了?”
郑菲菲垂眸一笑;“嗯,至少祝瑶姐也算帮了我啊。”
“谁说我是帮你了,我是看夏以茗不顺眼,膈应她的。”
对于祝瑶的不领情,郑菲菲也是习惯了,但她也并不讨厌祝瑶;“啊对了,星依让我没事的时候多跟你亲近,她说你其实人挺好的,要我与你多接触接触,你要喝咖啡吗?我记得你好像是不加糖的,我去给你拿。”
“诶!等一下你……”见郑菲菲屁颠地走出去了,祝瑶懵了下,突然好笑地看着经纪人;“听到没有,星依竟然让她多亲近我,还说我人挺好,呵呵,真是笑死姐了,这臭丫头,太自以为是了,是没脑子的笨蛋么?”
最后的话是嘀咕着的,她还真没见过这种笨蛋,用得着热脸贴冷*来讨好她吗?就因为她帮她解围了那一次?
这世上哪有什么会记得你好的傻蛋呢?
就算是亲人……
【你这个狠心的白眼狼,当初要不是我生你下来你能有今天吗,别忘了,你这张吃饭的脸蛋也是我给你的,要不是有这张脸蛋你能进娱乐圈当明星吗,你跟我说你没有钱?当明星还没钱你糊弄谁呢,没有钱不会卖吗?】
【这是您一个当妈的对自己女儿说的话么?我白眼狼?自从爸走后家里的一切费用全是我扛,您吃的用的穿的我缺您什么了,您说想换套大一点的房子我也买了,甚至七十万的赌债我都帮您还上了,我甚至因为累倒在剧组耽误了还债时间连手都差点被你的债主砍掉,结果呢,您不是答应我不去赌了么,又欠了一百五十万的赌债,您当我是提款机还是开银行的!我这么多年付出的这些您怎么就没想起过呢,白眼狼,是啊,我就是白眼狼,您满意了吧!】
【就是她,祝家的那个女儿,就因为亲妈赌就到法院跟亲妈断绝关系了,真是大义灭亲啊。】
【谁家有这种女儿谁倒霉,帮自己妈还赌债不是天经地义吗?】
【她不是当明星了吗,那么赚钱,说不定也有金主包啊,还在乎那一百五十万?】
不好的回忆涌现在祝瑶的脑海里,在亲朋好友眼里,她成了那个大义灭亲的人,只因为她进了娱乐圈,成了明星,有钱,又不舍得替妈还债,可谁又知道,当年的她还只是个十八线,那一百五十万她拼了命的在剧组呆了一年甚至接了五六部戏才攒下来的,即便断绝了关系那一百五十万她也早已经悄悄地替母亲还清。
在所有人眼中她就是不孝,她就是白眼狼,甚至她没良心。
是啊,她要什么良心啊,她又不是蠢货,凭什么要被她们道德绑架,她是怎样的人她在乎么?
她没做过什么伤天害理的事,她问心无愧,管别人怎么想呢,这些年黑她的已经够多了,她不欠任何人解释,所有人攻击她批评她,他们又不是她,没经历过她的事,凭什么来指责她呢。
所有人都对她不好,她又怎敢对别人好呢……
格伦学院。
《天堂的信仰》被重新搬上舞台那一刻,偌大的表演厅里坐满了人,就连校长跟几个老师都在宾席台观看演出。
巨幕拉开,立方荧屏上放映的是舞台上的画面,随着周围灯光一暗,一段旁白声结束,忧伤的音乐缓缓荡起时,一束光线落在了舞台中间。
阿度紧握着米菈的手;“抱歉,我要丢下你一个人了。”
米菈(哽咽声);“不,一定还有办法的对不对?”
阿度微微一笑;“你,压住我的胳膊了。”
米菈拿开压着他胳膊的手;“啊,抱歉。”
周围有了笑声,而阿度从头到尾都很认真,眼角有泪水滑落;“米菈,如果可以,我真的想一直陪你,陪你走下去……”
米菈红着眼急着打断他的话;“那你现在陪我走下去好不好,我们去美丽的大草原,去辽阔无际的海边,天涯海角去哪里都好。”
阿度(声音虚弱);“我想,我想去阿尔卑斯山下烤鸡。”
米菈哽咽的声音在颤抖;“去哪里烤什么都好,只要你不走……阿度?”
原本还有笑声的现场突然变得很安静,米菈表情怔怔地看着阿度的手从自己手中滑落,脸一转,灯光打在他脸上,看起来很安详。
米菈抿着的唇*了几下,眼泪不声不响地滚落,她抬起头看着上方,闭上眼那一刻肩膀颤抖地哭出声来。
旁白声又渐渐响起,巨幕一关上,打开,又是另一个场景。
失去爱人的米菈每天都很消沉,唯一的乐趣就是看书,她在书上看到了对天堂的描述,人死之后,会到天堂极乐世界报道,而想到她的丈夫就在天堂等她,她每天都望着天,望啊望。
她决定了,她要去天堂,去跟她的丈夫团聚。
她买了一条很粗的绳子,走到村口的树下,将绳子挂在树上系得结实了,踩在石头上套进自己脖子,刚吊上去,一个路过的村妇大喊;“哎呀,你这是干啥咧,干啥想不开咧,来人啊,有人要上吊啦!”
村妇一把抱住要上吊的米菈,然而这一拉一拽的,米菈差点就真吊死在树上,大概是两个人的重量树枝承受不住,断裂开来,纷纷摔倒在地。
现场又是笑声一片。
于是米菈第一次自杀并未成功。
第二次,米菈想要投湖,刚投进湖中,附近撒网的渔民将她与鱼一同捞了上来。
她尝试第三次,第四次,第五次,甚至第六次自杀,还是没有成功。
到了最后,乡亲们害怕她了,将她赶出了村子。
她仍然没有放弃上天堂,她爬上了最高的悬崖。
台下所有人都提心吊胆地看着站在七米高台上的星依,当初舒浅为了表演好这个具有高空操作的高难度跳台动作,吊着威亚爬上去,然而因为威亚的操作失控,才使得舒浅坠下舞台当场死亡。
四年前在场的那些学生都历历在目,到现在,看着站在七米高台上的星依呼吸都是紧张的。
就连祁夜放在伏臂上的手都不由抓紧。
然而,星依却没有表现出任何害怕的感觉,一束光打落在她身上,她穿着白裙,周身仿佛映着一道光晕。
米菈因为自杀的失败,对上帝再埋怨;“伟大的主啊,为什么不让我去见他,为什么要拆散我们,你把我在这世间唯一的爱带走了,为什么不把我也带走?”
缓缓伸出手,想要握住那道怎么都抓不住的光。
绝望的闭上眼,留下一滴眼泪,身子朝前跃下,舞台上的烟雾弥漫而来,她跌入一片花海之中沉睡过去。
一道金色的光缓缓出现,披着金色长袍的男人降下;“人类啊,那并不是属于你的地方。”
米菈缓缓爬起,垂头跪坐在花海之中,失望的问;“那什么才是属于我的地方?”
“人间。”
“可人间没有他。”
“有。”
“在哪?”米菈怔怔地看着上帝发问。
上帝指着她心口;“在你心里。”
米菈微垂下眼帘,笑了起来;“您在骗人吗?”
上帝摇摇头;“只要你还活着,他就活着。”
“您能把他还给我吗?”米菈的声音带着几许颤意。
上帝叹了口气;“我无法做到。”
“可我都能看见您了,我难道不是死了吗?”
“噢亲爱的,这是你的梦境,你太思念他了。”上帝笑了笑。
米菈又是失望,见她失望的样子,上帝缓缓开口道;“就算我现在把你带走,你也没办法与他团聚,因为,你一旦死了,你也会忘记他。”
“不会的。”
“会的。”
米菈张了张口,却挤不出半句话。
上帝走上前,抬手轻放在她脑袋上;“只有你活着,他才不会被遗忘,但你现在死了,你会遗忘掉所有,也会遗忘掉那个人的存在,他也不想你这么做吧?”
“我不想遗忘他。”米菈低垂下眸。
“安心的睡吧,过了明天一切就会好起来了。”
巨幕缓缓拉上,台下的观众眼眶忍不住泛红,台上的画面又被切换了,她还是在那个家里,躺在那张床上。
似乎是新的一天,米菈坐起身,开始了忙碌的生活,窗外一年四季,春夏秋冬,时间过得很快,但她不在选择执着,而是接受了新的开始,但她始终相信,总有一天,她会去到他所在的那个地方,但那已经是很久远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