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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第六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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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看着这三个选项,有些郁闷。

书呢,你昨晚已经看够了。

逛御花园吧,你刚从太后宫里回来,感觉心里累得慌,暂时不想再走动了,也免得在园子里遇见什么不想见的人。

于是,就剩下第三个选项了。

左右也是无事,你想了想,打算找容嬷嬷问些事情。

你挥挥手让那两个打扇的宫女退下,靠在躺椅上,问道:“嬷嬷,咱们宫里可有什么有意思的人?”

容嬷嬷不疑有他,答道:“自是有的,娘娘可是觉得无聊了?”

你点点头,见她应道:“那奴婢这就叫她们过来为您解闷。”

你看着容嬷嬷吩咐下去,没多久就过来了四个年轻漂亮的小宫女,在你面前一字排开,低着头等候吩咐。

容嬷嬷为你一一解释,你这才知道皇后这景仁宫里居然卧虎藏龙,除了原剧情里负责守卫的赛威赛广,和扎针技术一流的容嬷嬷外,居然还有懂医懂毒的含笑,会写话本的解梦,会变戏法的如意,和美食技能点满的冰清……

你看着这四个小美人,一阵恍惚,就连那会儿盖在脸上顶太阳的书是什么时候掉下来的都不知道。你的目光在她们身上逡巡一圈,最终指了指那个胆子稍大些,敢抬起头来偷偷瞧你的小宫女,问道:“你叫什么名字?”

那个小宫女见你指定她,心中一突,还以为自己刚刚的偷看犯了什么忌讳,当即上前一步,战战兢兢地跪下请罪。

这期间你一直看着她,没有错过她骤然发白的面色。看着那丫头伏下身子后瑟瑟发抖的肩膀,你有些失笑,难道自己长得那么令人害怕吗?

你咳了一声,微微放柔了声音,道:“莫怕,本宫不罚你。说说,你叫什么名字,又擅长些什么?”

没想到你这么好说话,那个小宫女终于敢正经抬起头看你,见你一脸鼓励,她抿了抿唇,露出一个浅浅的酒窝,回道:“回皇后主子的话,奴婢名唤如意,会变戏法~”

你看着她笑弯了的眼,觉得这孩子甚有意思,便让她当场给你变一个,如意“诺”了一声,站起身来开始表演。

你盯着她的动作。只见如意从袖口那么一掏,便扯出一张丝帕来,然后就像平常那些古装剧变戏法的人一样,她拿着丝帕,双手一拉,快速地做了几个极具迷惑性的动作,看得你眼睛都要花了。你眨了眨眼,下一瞬,一根光秃秃的花枝自丝帕之中骤然破出,如意打了个响指,那根花枝的尽头便幽幽开出一朵鲜红的花。

如意走了几步,双手拿着花递到你跟前,恭敬而不失娇憨地说道:“鲜花赠娘娘~”

你觉得她这戏法也算新奇,没让你出戏,便笑着接了。看着小姑娘甜甜的笑,你想起了同样气质的锦嫔,感觉颇为舒心,便对容嬷嬷道:“这丫头很有趣,赏。”

如意跪下谢了恩,开开心心地回到了队伍里。

接着,你又看向其他三人,让她们各自做了自我介绍。

含笑今年十九,是几人里年纪最大的一个,看起来最是端庄稳重;

解梦年纪稍次,看起来眉清目秀的,想法却有些中二。你问了她几句,得知昨晚看的话本就是她写的,登时眯了眯眼。想到故事里诸如“下凡报恩却跟情敌看对了眼的狐仙”、“备受冷落终于忍不住跟小妾搞姬的后宅女主人”、“每天逛花楼最后干脆直接住在里面的落魄书生”等人物,你觉得这丫头脑子里简直一堆奇奇怪怪的点子,比你这个现代人还逗,不过想到她的特长,觉得倒也合理;

冰清相对几人就比较寡淡了,不仅话少,性子也闷,几乎你问好几句她才会简短地答上一句。虽然言简意赅,礼数也周全,但还是给你一种这丫头是不是经历过什么坎坷的感觉。你有些纳闷,却也没说什么,毕竟你也不是原汁原味的皇后,对这些规矩不是很讲究,话少点就少点吧。

不过,当冰清奉上自己特地为你做的糕点时,你闻着那浓郁的香味,就觉得话少也挺好的,毕竟沉默是金嘛~

见你眼馋那盘乳白色的糕点,容嬷嬷宠溺一笑,便命宫人拿银针扎进糕点里试了试,确认没问题后,才在躺椅边搬了张小木几,放到上面让你吃。

你咬着糕点,又跟几人聊了一会儿,最终决定将医女含笑和大厨冰清留在身边,二人皆提拔为身边的一等宫女,一个为你照看身体,一个私下里给你开小灶。

至于另外两人,你瞧着也挺喜欢,就破格升为了二等宫女,待遇虽然比含笑和冰清稍微差那么一点,但平日里也不用做太多杂活了,既是对两个未成年小丫头的优待,也满足了你的私心——毕竟以后无聊的时候,可以传召她们给你解闷嘛。

没想到来这么一趟居然还能升职,几个小宫女对你感恩戴德,皆是满心欢喜地跪下谢恩,表明日后绝对会尽心服侍你。你不是很习惯古人这种动不动就下跪的礼仪,但也知道礼不可废,便没多说,只是摆摆手,示意她们先退下。

等几人纷纷退下,你躺在贵妃椅上,开始规划起今后的日子。

到底是个现代人,心里看得开,你心想着自己才不乐意跟宫里那些小女孩儿们宫斗呢,哪怕这个皇帝再好,就冲他这么花心的份上,也绝不会是你的菜。

说到这里,若说穿越前你还想找个对你一心一意的人当老公,那么如今,这梦想就变成了泡影,砰一下就散没了。不过你也不是什么十七八的小姑娘了,心里想得挺开,觉得自己既然已经成了深宫妇人,就甭再想那些有的没的了,以后只要履行你的“三不”原则,没事在宫里嗑嗑瓜子,逗逗小宫女,不也挺好么。

说到小宫女,你也已经决定好了,明天就继续找如意玩,然后呢,后天找解梦听故事,大后天、大大后天让冰清做好吃的,闲得发慌的时候再找含笑学医术——完美!

看着你欢欣的模样,容嬷嬷也由衷地为你高兴,你看见她拿手帕擦了擦眼角的泪水,对你说:“奴婢陪伴您这么多年,除了您刚怀上身孕那次,还是头一次见娘娘如此开怀。本来您说您已经对万岁爷死心时,奴婢还有些不赞同,可如今看来,您能想开也好,那位……着实不是您的良人……对奴婢而言,再大的荣耀也不及您真心实意的笑……”

你听着她话里流露出的真情实感,也有些难过,谁知刚跟着感伤了一下,便见对方一副快要哭得厥过去的模样,你一惊,忙让人扶着老嬷嬷下去歇息。

一阵纷扰后,你继续躺在贵妃椅上,回忆着之前从自己容嬷嬷那儿套来的话。

据容嬷嬷所说,这原本的皇后是爱惨了她丈夫,可惜虽然长着一张满洲第一美人脸,却因为性子刻板,并不怎么受宠,肚子也不争气,好多年都无所出。

由于内心空虚,每日后宫众妃晨昏定省之时,反而成了她最为开怀的时候。每次,她瞧见这些莺莺燕燕(特别是长得好看的),心情都会稍好一些,露出一些平日难见的笑模样。

可开心的同时,也会有点胸闷气短。无他,这些宠妃实在太欠揍了,每回过来都会炫耀自己的得宠,比如这个说皇上送她镯子了,那个就说皇上夸她长得好看啦,还有一个更夸张,说皇上天天去她那里看她,自己劝他要雨露均沾他都不乐意,非要独宠她什么的……

而这些都是皇后这个不受宠的人所没有的。

好几次,皇后被她们明里暗里打脸后,都会把自己气成河豚。无奈她不常与人说话,口才略逊些,每次都吵不过她们,只能在自己宫里生闷气。有好几次,对方甚至还自暴自弃地想过,要不干脆一把药粉毒死她们(毒粉由方才你见过的含笑友情赞助),大家同归于尽好了。

你刚得知时,觉得这皇后真是悲催极了。依你看来,既然身边有这么多奇人异士,还在乎那根公用黄瓜做什么,关起门来其乐融融地过自己的小日子不是更好?

吐槽过后又是一阵叹息。

在你看来,皇后的偏执,其实还是归咎于那万恶的一妻多妾制度。

如果她没有嫁给皇室,而是由父母相看着,嫁给一个一心一意爱重妻子的人,想必也不用过得这么惨兮兮了,每天跟守活寡似的等着一个不会来的男人,想想就觉得暗无天日。

你轻叹着,想到后宫侍寝的条例,又开始暗自庆幸。皇帝不来也好,要是让你跟看了几十年的铁林大叔dio上一次(ps:剧情需要,没有diss演员的意思,求放过),你恐怕要膈应到尴尬癌晚期。

接下来几天,你就在宫里过着自己计划好的小日子,每天踩着点去太后宫里晨昏定省,之后就闭门不出,窝在景仁宫里跟小宫女们玩游戏,今天翻花绳,明天跳皮筋啥的,哪怕不受宠,也照样过得风生水起。

每次后妃来你这里请安时,看见你越发红润的脸,都会气得绞紧了手里的帕子,暗恨你这个老女人的潇洒。

你也不虚。左右你又不受宠,而且寻思着自己也没啥得罪她们的地方,便半点不慌,反而她们越生气,你就笑得越灿烂。

而这种灿烂,在几天后戛然而止。

这日,你带着几个嫔妃去太后宫里请安时,竟看见皇帝也在。那人看着倒是比电视剧里年轻一些,不说玉树临风,至少也是个猿臂蜂腰风流倜傥的帅大叔。然而……

再怎么帅,也跟剧情里一样,一看见你就没什么好脸色。

你眼睁睁看着他面对太后时一副孝顺模样,转过身来对着你时又是另一副面孔,完全得了京剧变脸的真传啊。你心里呸了一声,暗骂他双标。

并不只是这个。因为,虽说是有话要与你说,可那个渣男转身后却没看你,反而先看往你身后气质如菊的令妃,在对方回以一个笑后,才满足地收回视线,看往你这边。

然而看也只看了一眼,就那么瞅了你一下,那人就仿佛看到什么垃圾似的,嫌恶地转开头,冷声道:“过些天,西藏土司和回疆王就要过来了,他们的女儿也会入宫,到时候你看着办,打压可以,不要伤了大清的颜面,如果传出来什么不好的传言,让使臣不满,朕绝不轻饶你。”

你发誓你对他绝对没有丝毫感情,可听到这话时,却还是难免心下一凉,为你将来的处境,也为那个到死还爱着他的皇后。

不值,太不值了。

想到还有那么多人看着你,你咬了咬下唇,勉强维持住皇后的风范,道:“是,臣妾遵旨。”

回到宫里,你心里暗暗扎着皇帝的小人儿,气愤道:“他把老娘当什么,这是对妻子的方式吗?当着那么多人的面给我难堪,可特么气死我了!”

容嬷嬷搁一边一脸担心地看着你,你心里烦得很,就先让她退下了。

然后,一个人坐在门口,看着门外的一方天地出神。

你原本还对原皇后整天搁宫里头幽怨地等人来的做法有些怒其不争,想着有那个胡思乱想的时间,怎么也不试着去御花园策划个偶遇啥的。

哪成想居然是这样难堪的缘由。

这里的乾隆帝居然是这么可恶的性子,对于名正言顺的妻子,不爱就算了,居然连应有的敬重都没有,还当着旁人这么下她的面子。

这么恶劣的行为,同人文里居然还美其名曰,“爱则加诸膝,恶则坠诸渊”?

你一口气用了四个“居然”,足见你有多气愤。谁叫你原本看剧的时候还挺喜欢这种性格,觉得他虽然老了点,却也爱憎分明。当时你还一直看不懂,剧中的皇后为何面对他时总是一脸不甘,等到这种致命的“分明”落到你自己身上时,你才感同身受,明白她有多可悲,而那人又有多可恨。

你一边恶狠狠地磨牙骂他,一边想,原剧那个皇帝就不是什么好鸟,现在这个比起来,更是有过之而无不及,搁你的话,你也不愿意放下自尊找他!

与此同时,你也决定了,以后要是喜欢上那个狗皇帝,你就立刻狗带!

就是这么泼辣!

就在你每天暗骂皇帝三千遍的日子里,那两地首领也带着各自的女儿来贺了。

你身着皇后朝服,坐在皇帝身边,冷眼看着他与那二人侃侃而谈。

你心里着实佩服他“见人说人话,见鬼说鬼话”的技术,却也对他薄情寡义的性子敬谢不敏。看着殿中央翩翩起舞的两女,你冷漠一笑,开始期待起日后她们双双为皇帝戴绿帽的情景。

一舞毕,皇帝抚掌而笑,夸赞了两位公主的优美舞姿。不管心里如何想,这时候你都应该与他站在统一战线上,便也跟着不咸不淡地夸了几句。

见乾隆着实欢喜得紧,而你也没有什么排斥的表情,下首的巴勒奔与阿里和卓对视一眼,便提出了送二女入宫以保两族和平的请求。乾隆那个大猪蹄子先是笑着拒了拒,跟他们说了几句冠冕堂皇的客气话,后来实在经不住二人的热切请求,只好半推半就着,将那二女收入宫中。

这下,焦点就全到了你身上。

为什么呢?

因为乾隆那个大渣男,居然想把锅抛到你头上!

原本你在旁边安安静静地做着背景板,想着等这场宴会散了,就回去让冰清去小厨房里给你做些好吃的。毕竟眼前这些饭菜虽然卖相不错,却因为这次是大宴,御厨是先提前做好,然后放在热水里温了半天的。要知道,这御膳房离你们会客的乾清宫可不近,从做好菜到把这些菜全部端上桌可是耽搁了好些工夫,再算上先前温着的那段时间,味道自然不会好到哪里去。至少你吃着,味道已经减了大半。

而且,你身为一国皇后,在皇帝和使臣等人说话的时候,得给他面子静静听着,听完后再意思意思地带头捧个场、鼓个掌啥的。

如果就这样的话也行,可关键是,那三人打完太极,狗皇帝见事情商量得差不多了,便说要观赏歌舞了。观赏时自然更不方便动筷子了,你不仅要注意皇帝的态度,还要注意底下使臣的表情,观察他们对歌舞的喜好,有时候这种看似没有关联的事情,反而关乎着他们对你们国家的态度,如果不满意,就得及时撤下,改换下一个节目。更别提等歌舞完了,你还得象征性地夸一夸,活跃一下气氛……

种种琐事处理下来,等你提起筷子想要接着吃的时候,饭菜早就凉透了。

这种时候,就算你能忍着凉吃下去,旁边可还有乾隆这个大猪蹄子虎视眈眈地盯着呢,面对着对方投过来的死亡凝视,你就算能吃下去也吃不得劲啊。

咳咳,扯远了……总之,不知道你是哪里得罪了他,见你一脸淡然,没有像以前一样忠言逆耳,个狗皇帝非但不知足,反而悠悠转了转手里的酒杯,看着你道:“后宫事皆由皇后做主,既然如此,朕的好皇后,两位公主的位分便由你来定,如何?”

呵呵……你能如何?

你看到他捏着酒杯青筋暴起的手,心里早就惊悚得不行了,哪敢不应。可下一刻,看着底下两位风格迥异的小公主,你又犯了难。

含香高贵冷艳,赛娅热烈明艳,各有各的好处。按理说,两人地位相似,又是同时入宫,份位相同就完了。可你看那个大猪蹄子好像对身怀异香的含香更感兴趣,而一旁的太后在看到他望着含香势在必得的表情时,却微不可见地皱了眉,一副不认同的模样。

你也纠结了。

对此,你决定如何拟定她们的位分:

【①迎合皇帝——含香为妃,赛娅为贵人】

【②迎合太后——二女一同封为贵人,日后再找理由升含香的位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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