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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3、番外之欢情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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婚礼刚办几天,小两口就被母亲赶出家门,让滚去自己婚房住。黄太原话,自己洗洗衣服做做饭扫扫地,才能明白婚后生活的艰辛。

黄时雨霸着客厅沙发,挖完了最后一口奥利奥酸奶冰淇淋,不顾盛远川反对,塞到他嘴里,转头怼老妈,“家务活就算艰辛了?我请家政不行吗?”

“黄国华!你来听听你闺女的资产阶级思想!”明梅说不过女儿,喊老黄来助阵。

黄国华正在庭院逗鹦鹉,那只五□□刚是小夫妻俩讨论后送他的,据说有变脸绝技,心情愉悦时两颊会变成大红色,也比较好训练。最重要的是有八十年寿命,堪比乌龟。

金刚啄了个核桃吃,替老黄回话,“知道了老婆!知道了老婆!”

“金刚!闭嘴!”黄太斥那鹦鹉。

“知道了老婆!知道了老婆!”

“哈哈哈哈!”黄时雨笑倒在盛远川怀里。

夜间,睡前,小黄溜进母亲房间。黄太正把珍珠粉拌进海藻面膜里,见她来了,把一小碗黑糊糊的东西用刮板往她脸上抹,“你也学学保养,天天熬夜画图,不过两年,咱们出去肯定会被人叫姐妹。”

“叫姐妹说明我妈年轻,又不是我老。”黄时雨满脸都被涂黑,只有五官白嫩嫩的,“妈,为啥不一起住?”

黄太点了点她的榆木脑袋,“小盛这几天抢着做了多少家务?你心大,在家舒坦,就想过人家会拘谨?”

“噢。”她说,“怪不得觉得他最近睡眠质量都变好了,沾枕头就睡。”

合着是累的。

“等过两年熟悉了,或者你们有了小孩,需要妈妈帮你带,随时回来。”

站在新家门口,黄时雨深呼了一口气,盛远川把车上的东西那下来,见她这副情状,问道,“怎么了,来婚房跟上刑场似的。”

“听说新婚同居期是离婚高峰期啊!我突然有点不敢进去,感觉一开门就打开了一个潘多拉魔盒。”

“磨合期早都过了,现在是蜜月期。”他手里抱着大箱子,催促,“快开门。”

“……你家蜜月期这么久?”

蜜月期久不久不清楚,他久是真的。深夜,一双手臂伸出被子,挣扎着往床头的方向爬,又被拖回去,她在被子里嘤咛,“我要回娘家告状,你欺负我……”

“爸妈说让我们早点要宝宝。”

*

这天,黄时雨收到一盒快递,盒子上写的寄件人名字是“可可是个大美人”。

她打开一看,里面蕾丝缎带、香氛蜡烛、水手服等等一应俱全。

“陆大美,你嘛意思?”快到了盛远川下班回家的时间,她把盒子塞到了电视柜里,给陆珂发微信。

陆珂说,“不是早跟你说过?我连去哪个月子会所都想好了,有用吗?”

“……你们不是有进展了吗?酒会那次,还有婚礼那次。”

“有个鬼,不说了,给你你就用着。看你上次聊天对磨合期这么害怕,我也帮不上什么忙,给你壮个胆。”

黄时雨想到最近的经历,后背发毛,“你这不是给我壮胆,是想让我死。”

“哈哈哈哈哈。被你猜中了。”陆珂说,“下次小两口有什么甜蜜的烦恼不要找我,单身狗不懂。等有需要我扛刀杀狗男人的时候再call我,秒到。”

随即她补充一句,“当然,希望这辈子都不要有这机会。”

“我就你这么一个铁血闺蜜,有烦恼不跟你说跟谁说?”全职生活不好混,盛远川上班走后,她整天在家孤孤单单一个人,时间就显得尤为漫长。

“你画成连载呗,说不定以后会出书呢?”陆珂说,“我可能很快又要进组拍戏了,这次是江导的新剧。没时间时刻回你。”

“对,你说得对,画连载调节心情。不行我就去上班吧。话说你现在接的剧质量越来越高了啊。”

黄时雨有一搭没一搭地跟她闲聊着,盛远川在玄关门口换了鞋,到她身边坐下,“干什么呢?”

黄时雨被他的突然出声吓了一跳,“你回来啦。我和大美聊天呢,我想出去找工作。”

“来盛世啊。”他说,“最近正好有个建筑师休产假。”

“不要,你们公司人都认识我,太别扭了。我自己去找。”

*

家里蹲的感觉太难受,黄时雨雷厉风行地找了份工作,结束了全职家庭妇女生涯。

是城北的一家建筑公司,和盛远川上班两个方向。盛远川每天早起送她去公司后,再自己折回盛世。

这天,盛远川第三次喊她,她起床气犯了,在被子里疯狂打滚,一个枕头迎面砸向他胸膛,“都怪你,我都说了不要了,你偏要来!还那么久!”

“电视柜里的东西不是你买的吗?”声音带笑。

“那是陆珂寄的!我才不会买这种奇怪玩意!”应该藏深一点的。手被缎带磨得有点痛。她恼了,“不要惹我,你走你走!”

他耐心地哄着,“宝宝你再不起床,这个月的全勤就没了。已经坚持了两星期了,这个月快过完了,不能前功尽弃是吧?”

五秒的毫无动静,随后被子中伸出一双幼白的手臂,“抱。”

他抱着她进了浴室,帮她洗了澡。洗完他自己刚换的衣服也湿了,她又懒洋洋地黏在他身上,让人看了实在有欺负欲。

“今天已经周五了,周五。”他用所有的理智忍住了没在浴室里再来一次,拿了浴巾把她裹起来擦干,换好衣服,又抱到卧室吹头发。

“早上抹什么?”他问。

“都要。”

盛远川看了遍桌子上的瓶瓶罐罐,按自己的理解把水精华乳霜全抹了一遍,她全程困得眼睛都睁不开。

“醒一下,妆你自己化。”

她说,“没事,我不化妆。”

盛远川抱她去了车库,把人塞在副驾坐好,座椅放倒,调节成她睡着舒服的状态。

一路无话,他把轻音乐打开,没放两声就被黄时雨挣扎起来摸索着关掉。

“吵。”

实在是昨晚折腾狠了。他看起来温和好说话,唯独在那事上不饶人,喜欢强势占有。好话说了一箩筐,什么哥哥老公师父夫君都叫了,穿越上下五千年,也没找出个让他收敛的。

她又困又累,到公司也不愿睁眼。副驾的软垫太舒服,坐在车上更催眠,她能睡到地老天荒。

盛远川出言唬她,“你小组长在车窗外看着你。”

小黄天不怕地不怕,但特别怕那个严肃的大叔组长。那是个浅水蛟龙,不知为何蛰伏在这家公司,总之是个不轻易露相的惹不起的人物。

盛远川话音未落,她猛然弹起,右脑砸到车窗,一声清脆的“砰”,她揉着脑袋,怒视他,“哪有人!”

“你再不下去就不一定了。”

……

午间,盛远川收到她的短信,“我要买车。”

“不行。”他想也不想,否决,“你自己开车危险。”

黄时雨往嘴里送了一勺青豆炒肉。昨晚做完之后,他还下床弄了盆温水,细心地帮她擦拭,第二天又早起做便当。来回奔波,他太辛苦。

下午下班前,她和小组长请了假,没跟盛远川打招呼,去4S店提了辆MINI。盛远川和客户谈完合作,手机上就收到了银行划款信息。

两人当时设卡,绑定的是对方的手机号。她刷卡时忘了这茬,接到盛远川电话时刚兴奋地在单子上签了大名,心情很好地问,“怎么了圆圆?”

“地址发我手机上。”他没一句废话,语气冷飕飕的,硬是在夏天结出一层冰花。

“你查我!”

盛远川被气笑,“刷卡买车去了?就这么迫不及待?

在哪。”

那声在哪,声音中有着不容置喙的严厉。

“……城北腾龙汽车城。”她报了地址,放下笔,起身往人少的地方走去,细高鞋跟在地上敲得叮当作响,“你凶什么凶啊。”

“不然你一个新手,打算自己开车穿城回家?”盛远川说,“你今天还穿的高跟鞋。哪一条够开车的条件?”

“我不能叫代驾?”她呛声。他还敢提高跟鞋。早上出门她没在意,到公司才发现脚上是双高跟鞋。浑身酸软还得踏着高跟鞋走路,她已经气了一天了。

“行。你叫吧。”

这个钢铁直的大直男!她气得挂了电话。

电话又响起,她挂了几次,他就再打几次。最后她接了,语气不太好,“干嘛。”

“在那等我,我去接你。”

盛远川到时,她正喝着4S店的第二杯咖啡。服务生以为他是新顾客,正要挂笑相迎,只见那通身冷意的男人微一点头,径直往客人休息的沙发处走去。

“走吧。”他说,“带我认识一下你的新车。”

“走不动。”她说,“谁叫你给我穿的高跟鞋。”

大手环过她的腰肢和腿弯,把人拦腰抱起,“昨天送你这双鞋,不是你自己说的今天一定要穿?谁不让你穿就跟谁拼命?”

下属若见到这样的盛董,应该会惊掉下巴。短短几分钟,他跟老婆说的话居然比在公司一周的话还多。

“我那是夸张的说法。”她无语,望见大厅的女员工都投来钦羡的眼神,她把脸埋进他怀中,“你放我下来,没脸见人了。”

“反正不认识。”

“……”

坐上车,她问,“你车呢?”

“让司机开回去了。”盛远川发动车子,“你还挺会选。这车适合女孩子开。”

“那肯定的,我天生适合开车。”她不会说自己上班时间摸鱼,查了一整天的资料。

“回家开给我看看。不满意的话你这车就没收了,放在车库里吃灰吧。”

“不行!”

磨了一晚,他松口,先练一周看看情况。

*

次日,盛远川带她去了郊区。那边线路是刚划没多久的,人少车稀,适合新手上路。

“起步打左转向灯。”

“等红绿灯如果时间久,可以挂N档。”

他说着,她全数照做,正觉得自己开得顺手,可能真有点天赋时——

“刹车!”毫无征兆地,他突然冒出一句指令。

黄时雨反应不及,踩成了右边油门,发动机一阵猛烈的轰鸣,她忙松脚换了另一个一踩到底,幸好车没飚出去。

“那是油门!”他把档位直接拍到P档,车子急停。他蹙眉问,“你刚才在想什么?踩着油门轰上天?前面要是有人怎么办?从别人身上碾过去?”

他实在太凶,练车的教练语气都没他重。

昨天缱绻温柔之后他说当心明天被骂哭,她还没当回事,结果他是说真的。

她抿紧了唇,泪水在眼眶中打转,转头看了他一眼,那人眼中古井无波,开口——

“油门刹车记紧了。还有。靠边停车要先打右转向灯。”

……

被活生生气哭是什么感受?

黄时雨把安全带解了,打开车门,砰地一声巨响,她把车门摔上,扭头就走。

太虐了,包个全天的教练又不贵,还比他嘴甜。

没走几步,手腕就被人抓住,拽回了怀里。那只刚激|情挂档的手宽厚修长,伸过来抹去她脸上的眼泪。

“生气就跑不是好习惯。昨天谁说的——保证不会哭?”

“你过分!”

“是你偏要逞强。本可以不这么累。”盛远川语气缓了缓,“别练了,给你请个女司机。”

“不要。”她哭得抽抽搭搭,“我上班才挣多少工资啊,请不起。”

“花钱买我安心。”

“我不。”大眼睛看着他,泪水止不住,倔强也止不住。

“行,那把眼泪停了,继续练。”他越擦越多,低叹,“你是水做的吧。”

“那你不可以再凶了。”

“好。”他揉了揉她柔软的发,“恢复贤者模式。”

回去后他果然温柔了很多,倒是她有些不习惯,开了一段,她闷闷地问,“狗子你怎么不吭声了。”

“开得很好。”还是逆境更磨练人,之前的小错误没一个再犯。傅俐因车祸去世,她又情况特殊,他不想凶她,却实在没什么两全之法。

又练了一小时,换盛远川开车回去。他随口说,“你去再把科一和科四的题库刷了。我抽空给你一套题,全答对才能让你开。”

黄时雨被磋磨了一天,本觉得应该差不多了,听到这话,心理防线崩盘,“不能这么对小仙女!你适可而止!”

“我未雨绸缪。”他说,“不然我打电话问问爸妈,支不支持你自己上路。”

“别!就按你说的来。小狗反悔。”背交规,小CASE。

“明天还练?”

“练!你态度放好点。”

“好。”小MINI汇入车水马龙,往城南的家中驶去。

欢情辣意,经年未消,你就是我心口的小辣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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