戚欢歌哭笑不得的在岳晴萱的胳膊上打了一下：“什么叫笑的跟发.春了似的？你又听她们乱说，不过说起来小艾，她确实考的不错，超了一本分数线快80分了。”
“哇，小孩挺厉害啊，比我当初考的多，说报哪个专业了吗？”岳晴萱一脸好奇。
戚欢歌笑了笑：“她说报英语专业。”
“哈？！”岳晴萱瞪大了眼睛：“英语专业？小孩还真被秦雅那个狐狸精给迷住了啊？”
戚欢歌皱眉：“瞎说什么呢？这关秦雅什么事？小艾是因为这段时间在家里看美剧，觉得有趣，还有被她表姐的恩爱给秀到了。”
“她表姐秀恩爱关她学英语什么事？”
“她表姐的对象从小在美国长大，英语很地道，现在在驻美大使馆工作。”戚欢歌淡淡的说。
岳晴萱的嘴巴半张着：“她表姐好厉害啊，驻美大使都能搞定，她表姐多大啊？对象男的女的？”
戚欢歌白了她一眼：“你查户口的啊？”
“好吧好吧，知道你注重关于小孩的隐私，真是的，看你刚才笑的那么那啥，还以为你们俩昨晚发生了什么呢。”岳晴萱哼哼唧唧的嘀咕着。
“咳咳……”戚欢歌被说中了，干咳了两声，赶紧转移话题：“一会吃什么去？”
“你暑假实习是在这里住还是再另找房子？”吃饭的时候戚欢歌问岳晴萱。
岳晴萱抬头道：“在这里住吧，另找房子太麻烦了，而且这里离我实习的公司也不算远，也不用收拾东西了，如果学校有事我还能及时赶回来，当然要在这里住呀，你呢？回不回家？”
“前半个月在这里住，后半个月回家。”戚欢歌笑道。
“诶？你这什么情况啊？”
“柳姨要带着小艾出国玩一圈，当给她的奖励。”一说到柳小艾，戚欢歌的脸上带上了宠溺的笑容。
“啧啧啧……”岳晴萱无奈的摇头：“真是有了小孩忘了室友，话说回来，你既然那么喜欢小孩，为什么不跟她说呢？而且我看小孩好像也对你有点意思，说不定你俩真能一拍即合、天造地设了呢。”
戚欢歌的表情怔了怔，看着面前的食物缓缓摇了摇头，随后她的脸上带上了一丝有些无奈的笑容：“家长敢把自己的孩子交到一个人手中，并且可以不打电话问询，也不问去哪，你说她们得对这个人信任到一种什么程度？而我有幸得到了这种信任，我还要奢求什么？小艾现在还小，她还不能为自己的人生做出选择，我在她的生命中存在了六年，我怕她分不清楚我们之间到底是什么感情，我……”
“欢歌，”岳晴萱非常郑重的喊了一声戚欢歌，在她抬头看自己的时候认真的说：“你现在不需要想那么多，小孩也不一定会像你想的那样什么事情都不懂，现在的小孩子都成熟的很早，我们都还年轻，有些事情年轻的时候不做，就真的没有机会了。”
“可我不想她的青春里因为我而画上败笔。”戚欢歌紧皱着眉头，每次到这种时候，她总是纠结着不自信。
“也许是锦上添花呢？”岳晴萱引导着戚欢歌的思想。
“我不知道，等小艾再大一些再说吧，我现在……我不想她以后因为我而后悔，我去下洗手间。”戚欢歌摇摇头，起身离开了。
岳晴萱用筷子狠狠的戳着米饭，“这个闷葫芦，真想把她脑袋挖开，然后把追小孩的思想给她填进去！”
☆、第10章 我想打电话
“真稀奇，小孩怎么没有来接你啊？”岳晴萱奇怪的看着戚欢歌收拾背包，以往她们放暑假，小艾都是周末，都会屁颠屁颠的来这里玩一会，然后接戚欢歌回去。
戚欢歌将包背在背上，淡淡道：“小艾的出国旅游已经开始了。”
“噗，我说呢，对了，你今晚还回不回来了？”岳晴萱停下手中的编程。
“看情况吧，到时候给你打电话。”戚欢歌对她笑了笑，就出去了。每次刚放暑假戚欢歌都会回家，像是一个约定成俗的仪式。
午后的太阳铺天盖地的倒在地上，戚欢歌没有撑遮阳伞，虽然伞就在她的背包里,热气侵蚀着她，汗水从她细致的毛孔中渗出。
“欢歌？你怎么了不打遮阳伞？”一把阴凉在戚欢歌的头顶绽开。
戚欢歌扭头，“秦同学？你怎么了在这里？”
秦雅将遮阳伞撑在两人的头顶上，笑道：“我找的暑假家教就在这个小区里。”
戚欢歌点点头，表示知道了。
“你回家吗？”秦雅显然不打算就此终结谈话。
“恩。”戚欢歌淡淡回应。
秦雅尴尬的低头笑了笑，将伞柄往戚欢歌面前送：“遮阳伞借你，这么多大的太阳，你也不怕中暑。”
“谢谢，我的包里有伞。”戚欢歌微笑摇摇头，委婉的拒绝了秦雅的好意：“我回家了，秦同学再见。”说完后，头也不回的往前走去。
秦雅看着戚欢歌的背影，唇角勾起一抹落寞的笑容，没拿伞的手对对着戚欢歌的身影做了个无力的挥手姿势，“拜拜。”她轻声道。
“怎么不打电话让我去接你呢？看你热的这一身汗水，先去洗个澡，我去把冰箱里的西瓜拿出来。”莫行云看到戚欢歌回来时满脸是汗的样子，心疼的说。
戚欢歌点点头，在客厅里扫视一眼，没有看到戚沅伊，玄关没有她的拖鞋，看来是在书房或者卧室了。
等戚欢歌洗完澡下来吃西瓜的时候，戚沅伊从书房里走出来了，看到戚欢歌后嘴角挽了个笑容：“回来了？热不热？”
“还好。”戚欢歌别扭的转过头，低头看西瓜。
莫行云赶紧狗腿的把戚沅伊拖过来：“来来来，伊伊你也吃点西瓜，你在书房都累了一上午了。”
戚沅伊白了莫行云一眼，但还是坐了下来，拿起一块西瓜对戚欢歌道：“关于你这个暑假去医院实习的事情，我已经跟你们院长和门诊的王主任谈过了。”
戚欢歌的手一顿，没有说话，等待着戚沅伊接下来的话。
“既然你想去急诊，我也不反对了，等你大四实习的时候你们院长会安排你过去，这个暑假你去外科门诊实习，王主任给你安排的严医生带你，但是考研的课程你不能落下。”戚沅伊声音很平静。
戚欢歌眼中闪过不可置信，抬头有些惊讶的看着戚沅伊，“你……”很快她的眼中就恢复了安静，淡淡的说了句：“谢谢您。”不怪她惊讶，要知道当时戚沅伊知道她擅自决定选择了临床医学时，差点跟她断绝关系，可是现在……她是想要弥补吗？戚欢歌随即就在心里否定了这个答案，在她对妈妈的了解中，她根本不会有弥补这一情感的。
“我吃好了，先上去了，”戚欢歌擦了擦手，起身就要离开。
戚沅伊出声：“以后回家住吧。”
戚欢歌咬着唇，轻声道：“不了，我那里方便一些。”然后就上了楼。
戚沅伊身体紧绷着，将手里的西瓜放在了桌子上，重重的叹了口气。
最痛的伤害不一定是激烈的争吵，冷战的漠然更刺人心。
莫行云心疼的伸手将她抱在了怀里，轻吻着戚沅伊一丝不苟的鬓角：“伊伊，其实欢歌也……不然我们就……”
“不！”戚沅伊猛地攥住了莫行云的手，缓缓摇着头，但是眼中的神情却是坚决的。
莫行云在心里轻叹了一口气，更加心疼的将戚沅伊搂紧，这么多年，她的伊伊，还是这么没有安全感。
越没有安全感，越想攥的更紧，造成的伤害却也更多。
“小艾？怎么还不睡觉？玩了一天不累吗？”柳乐睡得迷迷糊糊的发现柳小艾还没有睡，小声问道，还小心的看了看身旁的左向静有没有被吵醒。
柳小艾睡在柳乐和左向静中间，现在她看到柳乐醒了，嘟嘟嘴巴在柳乐的耳边小声道：“小妈，我想打个电话。”
柳乐用脚趾头想也知道她想打给谁，睁了睁惺忪双眼，伸手把床头灯打开，然后拿了手机给柳小艾：“去卫生间打，别打扰我跟你妈睡觉。”
柳小艾嘿嘿笑着在柳乐的脸上轻轻的亲了一口，赶紧拿了手机溜下床去，在妈妈和小妈之间睡觉真是太痛苦了，小妈睡觉不老实，总是把腿压在自己身上。
柳小艾刚下了床，柳乐的身子就凑到了左向静那边，胳膊习惯性的去搂左向静，而左向静在睡梦中感受到柳乐的动作，也习惯性的抬头，让她把胳膊垫在了自己脖子低下，又往柳乐那边靠了靠，整个人窝在了柳乐的怀里。
整个过程，两个人都没有睁开眼睛，甚至说都在睡梦中，全凭身体本能和记忆。
柳小艾从睡觉前就一直在算她所在地和b市的时差，刚拨通戚欢歌的手机，柳小艾就迫不及待的喊：“学姐学姐，我是小艾。”
戚欢歌正在看书呢，看到柳姨的号码来电话，一猜就知道是柳小艾，刚接通就听到自己思念的那个小孩急切的声音，忍不住笑了起来：“我知道你是小艾，你那里现在应该是深夜了吧？还不休息？”
“学姐，我……我想你了……”柳小艾从卫生间的窗户向外看去，远处海滩上还有人围着篝火在转圈跳舞，她的心里空落落的，在小声说完想念后，发现心中更加的空旷寂寞。
将书放下，戚欢歌拿过书桌上她和柳小艾的合照，轻轻的抚摸着里面那个蘑菇发型傻笑的小艾，唇角勾起温柔的笑：“我也想你了。”
一句话，瞬间填满了柳小艾空落的内心，那种奇怪的感觉让她精神振奋，她将浴巾铺在卫生间干净的地面上，然后盘腿坐在上面，小手撑着下巴，将这些天发生的好玩的事情，事无巨细的对戚欢歌说着。
戚欢歌从座位上站起来，倚坐在桌子上，左臂环住前腰，右臂拿着手机担在左臂上，脸上带着笑容安静的听柳小艾在那边说，没有一丝的不耐烦。
在柳小艾面前她扮演着各种各样的角色，在小艾受欺负的时候，她是保护者；在小艾高兴的时候，她是倾听者；在小艾难过的时候，她是安慰者；在小艾迷惘的时候，她是引路者。
自从六年前，她们进入彼此的人生轨道后，戚欢歌就是柳小艾的守护者。
只要她要，只要她有。
戚欢歌对柳小艾，从来都没有吝啬过。
两个小时后，戚欢歌打断了柳小艾想要继续说下去的欲望，轻笑：“小艾，睡眠不足的小孩长不高哦，还不去睡觉吗？”
“学姐我……”虽然说她很想长高，但是她更想跟学姐聊天。
“乖，等你回来，可以天天跟我一起睡。”戚欢歌哄着小艾。
柳小艾皱着眉头嘟着嘴吧，不情愿的说：“唔……好吧，那学姐不要忘记了。”
“恩，答应小艾的事情我怎么会忘记呢。”
“那……我去睡觉了。”
“晚安。”
温柔的两个字通过越洋的手机信号传到了柳小艾的心里，她捂着嘴巴小声的笑了起来，心情激动的根本不知道要怎么办才好？深呼吸了几次后，柳小艾才轻手轻脚的走出了卫生间，来到床前一看登时就傻眼了。
小妈抱着妈妈睡得正香，两人之间自己睡觉的地方早就被小妈给占了。
愤愤的拉过被子躺在床边，柳小艾决定，以后坚决要在妈妈面前多说小妈的坏话，让妈妈把小妈赶下床，哼！
放下手机，戚欢歌揉了揉因举着手机而发酸的胳膊，眼睛定在书桌那张她和柳小艾的合照上。
照片里的戚欢歌扎着马尾，留着齐刘海，青涩的面容上带着温暖的笑，左手搂住蘑菇头的柳小艾，柳小艾咧着嘴傻笑，那个时候，戚欢歌16岁，柳小艾13岁，她们刚走进彼此生命中的第二年。
阳光肆意铺洒，回忆如墨渲至……
“学姐快来快来，小妈说要给我们照相，”小蘑菇头柳小艾从隔壁将戚欢歌拉出来。
戚欢歌无奈的看着兴奋的柳小艾，紧张的提醒道：“小心台阶，别摔倒了。”
“知道啦知道啦，我们快走，不然一会小妈就要带着相机走了。”
“来来，你们两个人站在那里，”柳乐给两个小孩指好位置，然后调光，“两个人靠的近一些，小艾你别抱着欢歌的胳膊，都看不见你的脸了，欢歌搂着小艾，对对……笑起来，对，笑起来才漂亮……”
“咔嚓”一声，两个人的身影从此定格在那张相框里，这是戚欢歌和柳小艾第一次合影，也是唯一一张合影。
戚欢歌不喜欢自拍，也很少照相，但她喜欢拍柳小艾，所以她的手机相册里，超过四分之三都是柳小艾的照片，另外四分之一，则是课堂上许多来不及记的病例和知识。
☆、第11章 你能接受吗？
“写病历是不是快写吐了？”临下班的时候，严医生问戚欢歌。
戚欢歌笑了笑，算是回应，一天下来，除了处理了几个简单的外伤，她都在写病例，真的是快要写吐了。
“写病例也是一门学问，听说你是你们专业的高材生？”这个严医生，四十多岁，国字脸，说话的声音带着一股子正气的感觉，戚欢歌第一次听他说话就在心里给他定了位：这要在电影里，肯定是给正派配音的。人如其姓，对待实习生十分严格。
戚欢歌道：“只是理论知识好些而已，但临床经验还是不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