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个太子他是帝国的啊!反正不是他们大雍这边的,按照他爹的说法,运点金子都麻烦成了那样,何况是一个大活人呢?于是他爹和他就算是勾搭在了一起,也只能搞搞网恋而已!
这样一想,他刚刚还能挂油瓶的嘟嘟嘴直接在贾赦脸上亲了一口。
完全不了解真相还被儿子吧唧一口的大老爷也跟着笑了下,揉搓了下他的长毛,接着让他去洗漱,等等还要给他扎毛。
这扎毛的手艺,大老爷也从一开始的生疏到勉强能见人,再到现在,已经能把他儿子打扮成那个人见人爱的琏萌萌啦!
等一切准备完毕,带着儿子拎着小书包到了宫门口,在看到李二饼之后,大老爷上下打量了一番这个矮瘦子,对他呵呵一笑,美得能苏破天际!可是那慢慢的恶意也让李二饼差点打了个哆嗦!
卧槽,这好端端地对他笑成这样是想干啥?
李二饼瞪过去,心道,公公我也不是吃素的,为了你儿子也要讨好公公我知道不?可得到的又是一个笑脸。
擦咧,难道是这货为了儿子要讨好公公我?可瞧他那一脸倨傲得瑟的小心样儿完全不像啊!
李公公完全搞不懂,大老爷却是心中得瑟地想,本老爷和你家主子连儿子都有了,以后你这混账太监要是再敢对老爷我不敬,就分分钟吹点枕头风!
可想是这样想,到底还是知道这货对自己的好基友以及自己的宝贝儿子都是忠心耿耿的。
老爷觉得自己将来也算他半个主子了,总跟一个太监计较总是说不过去啊,这才对他道:“我当初受人之托,你们东宫这些人的家眷我都有人托人照看,你要是想念家人,可以写封信,回头我让人给送过去。”
虽然是在宫门口,但是大老爷这话也说得不避讳。圣人他连自己给长毛送银子这事儿都知道,像这些小事,怕也是瞒不过他的耳目。
可李二饼完全没想到这一茬!
他当初会进宫也是因为河南大旱,日子实在是过不去了,才举家当了流民,一路沿街乞讨到了京城,瞧着弟妹饿的皮包骨头,他狠了心,自己把自己给卖进了宫,这才有了今天。
让他感动的并不只是因为贾赦照顾了他的家人,毕竟他当年在毓庆宫的时候因为为人老实,倒是被几个大太监颇为关照,月月都能跟着把钱送到宫外去,总能让一家人吃饱肚子。可贾赦说得,明明不是他一个啊!
他想到那些死去的兄弟,双眼微红,最后道:“我当初收偷偷收拾了不少东西,原本想着过段时间殿下出宫建府的时候再给他们送过去的,现在侯爷既然有心,回头咱家就让人给侯爷送去,一切劳烦侯爷了。”
贾赦点点头,接着摸了摸儿子的脑袋,对看上去已经要没出息地落泪的李二饼道:“这是殿下有心,否则我是万万想不到这成的,快进去吧,要误了时辰了。”
李二饼点了点头,又吸了吸鼻涕,这才道:“谢侯爷。”
琏萌萌乖乖走到他身边,然后递过去一方帕子,这才跟贾赦挥了挥手。
贾赦对他竖起拇指,儿子也是棒棒哒!
等大老爷带着李二饼一肚子的感激回到家之后,就见邢氏喜气洋洋地迎过来道:“老爷,王氏终于搬出去了!刚刚给老太太问安的时候她老人家说让咱们早点搬进荣禧堂呢!说是中秋的时候还要在荣禧堂摆家宴,阖家团圆好好乐呵乐呵。”说到这她又不禁有些感怀道:“可还是美中不足啊,毕竟这房子刚腾出来也没怎么收拾就要搬进去,真是……”
要是按照她的想法,还是要好好的里里外外地打扫干净的好,谁知道会不会住进去各种不顺的?
贾赦被她一脸殷切得看着,倒也知道她这身为填房娶进来的太太从不受重视,又被王氏压在身下那么多年,如今搬进荣禧堂对她来说才算有所慰藉。
只是她这急切地倒也有些过了,贾赦琢磨了下,还是提点了两句:“荣禧堂里有很多摆件是我祖父时就一直放在那儿的,一直在公中造册,你记得让人核对一番,也别让人随便用件东西就给糊弄过去。”
像荣国府这等人家的造册,可不是什么随随便便写一笔“玉佩一对,龙凤花纹,谁人赠送,价值几何”就完事儿了。而是要让府里的画匠将这对玉佩的模样在专用的纸张上直接给画下来,写明玉的种类,雕工,谁人所送或是谁奉命采办,若是采买来的,还要附上采买时商家所给的契纸。
这叫有凭有证。
商家给不给负责采买那人回扣,当然就是另外一说了,反正花多少钱要和契纸上对应起来,否则怎么入账?
而荣国府的颓势从贾代善过世开始,如今才十年,又没和贾政分家,这公中按说还算丰厚。可是王氏掌管府里的中馈要是不给他们二房揽好处,谁信?要是几万两银子也就无所谓了,可要是将手伸到荣禧堂,他绝不允的。
“先别搬,一一清点好了再说。你让人把东西都规整好,爷我亲自去看一遍。”
邢氏忙点头,心里却是唬了一跳,要是他们真的搬进去再少了什么东西,或者是被人给换了什么东西,又如何说得清?亏得他们老爷提点了几句,不然她这样跌跌撞撞的,可怕是要着了道了!
而已搬到梨香院的王氏在听人回禀说贾赦已回府的时候就对周瑞家的道:“别人我不放心,你亲自去盯着点,要是有什么不对劲儿地就赶紧来回我。”
荣禧堂乃两代国公居住之地,贾代善在时还有几件御赐之物,在他去后王氏就吩咐下去,将之妥当封存,以免有所个什么闪失,造成大不敬之罪。而除此之外,荣禧堂中的一应摆设在这十年里没少被她动手脚——
分明都是嫡子,就因长幼有别,他们二房就要比大房少得七成!而像这样的传家之宝,他们二房永远都只能眼热,哪里有这样的道理!
可是她那大伯在这金士古玩一道上可是被人称为大家的人物,在宫中当伴读之时不知道见了多少宝贝,若是今天忽悠过去了,改日就算是被他发现了什么端倪,她也能立刻撇清——
她搬出去的时候东西可是在的,可别是让他们身边的小人给换了吧?她身边,倒也是有些个心大了,早就想打发了的……
可要是邢氏不按着套路走……
周瑞家的知道其中的厉害,立刻过去,可走到半路上就遇上了王善保家的。
两人一打照面王善保家的就冷笑道:“这不是周姐姐嘛,可真巧,我这是要奉我们老爷太太的令去见二太太呢,毕竟刚刚清点东西可是出了点差错呢,要是不问清楚我们老爷太太怎么能搬进去?”
周瑞家的给骇了一跳,手都跟着哆嗦了下,只是她见机得快,立刻道:“居然有这种事?妹妹快跟我回了太太去,看看到底是怎么回事!”
王善保家的冷笑道:“自然是有起子小人做了这种事,亏得大老爷明察分毫,一眼看过去就发现了十几件不对的宝贝,你说说这要是老爷没去,出了事儿这算是谁的?”
“定是要严查地,若不是大老爷一双火眼金睛发现得快,再说东西不对,我们也是有苦说不出啊,还是先回了太太吧。”
周瑞家的都恨不得赶紧飞过去回了他们太太了,可谁想王善保家的居然拽着她的手道:“对对对,我们快走,这梨香院我还没去过呢,要不是遇到了姐姐,怕是还要耽误会子功夫。”
周瑞家的此时真想哭了!
等到了王夫人的屋子,周瑞家的使劲儿在王善保家的手里扯出了袖子,一边丢下一句“我这就去回了太太!”一边赶紧往屋子里奔。
王善保家的冷笑了一声,环顾着这梨香院,见这院子的大小比起来他们东大院还小了点,倒是得意一笑。
你们也有今天!
“太太!”周瑞家的此时也顾不上他们太太会不会受惊吓了,一进入内屋就赶忙道:“不好了,我走到了半路上就遇到了王善保家的,说是大老爷和大太太让人来找您的,据她说大老爷也亲自过去了,一眼看过去就发现了好多不对的,您看这可如何是好啊……”
王氏听她没带喘气地就道出了这么一大堆,也跟着吓了一大跳,立刻道:“快扶我起来,换了衣裳过去!”
周瑞家的不禁奇道:“您过去?”
过去之后,那大太太还不生撕了您呢!
“不妨事,他既然说不对,那就要和册子对,我不是早让人把册子给拆了,然后替换好了吗?”王氏说着就撑着身子起床,道:“真算起来,张氏当年也管过家里的册子呢,这家里招了贼可是家丑,难道还能捅破不成?最多到了老太太那儿打官司罢了。”
她就不信老太太不偏着他们!
周瑞家的这才把自己那提着的心给放下了,忙扶着她换了衣裳,等她梳头发的功夫她赶忙出去妒对王善保家的笑道:“妹妹别着急,我们太太听了这事儿也是吓了好一跳,眼下里也不顾着自己的身子,刚换了衣裳正在梳头呢,等整理好了就她一起去荣禧堂瞧瞧到底是怎么回事,是那些小鬼儿有这胆子都偷到咱家来了!”
王善保家的心道,阿呸!除了你们搞的鬼还能是哪里来的小鬼?
可对着笑得跟朵菊花一样的周瑞家的,她只能皮笑肉不笑道:“那可是辛苦二太太了,不过这事儿要是不交代清楚,我们老爷和太太断然是不会搬进去的,毕竟我们也怕说不清啊,呵呵。”
王氏等整理好了,便坐了马车一路到荣禧堂,等下车就发现荣禧堂里已经跪了一地了,而贾赦就坐在一张太师椅上翘着二郎腿,那腿摇摇晃晃地摇啊摇。她不禁提了口气,心里感慨着这废材脓包当上了侯爷也能耍威风了!
她被周瑞家的扶着一走进去就看到满院子的视线全对准了她,只是她并不在意,反而一进去就对邢氏道:“我听说出了这样大的事儿就赶紧过来瞧瞧,如今可盘问清楚了?”
如果眼神能砍人,估计她早被邢氏剁成肉末了!她心里恨毒了她,如今听她这样说,不禁冷冷道:“自然是没有,毕竟这跪着的只是账房的,库房的,还少了偷东西的!”
王氏立刻道:“既是如此,”她看向周瑞家的,对她道:“去把咱们院子的人全给带来,让大老爷大太太一同惩治,否则院子里有贼,夜里睡觉都睡不安稳!”
周瑞家的被狗追一样赶紧回去了。
王氏这才对邢氏道:“大哥可说了都是哪些有问题?我也瞧瞧,虽然我没大哥这等眼力,可毕竟是在荣禧堂住了十年,日日都要看上两眼,总是能分辨一二的。”
邢氏立刻指了一张书案,“瞧瞧,这些赝品全在上面了。这只是摆出来的,还有没摆出来的在库房里的还没对呢。依着我们老爷的意思,既然出了家贼,索性一撸到底,直接开了家里的库房把所有的都抬出来,一是年头久了,总是要看看有没需要保养的。二来也是核对下。”
接着那双有点凶的柳叶眉一挑,凉飕飕道:“毕竟丢了那么多东西,一定要查出个数目来,弟妹你说是不是?”
王氏远未想到贾赦居然要闹这么大,只是她现在也说不出什么反对的话,只得道:“若真是到了这般地步,咱们和老太太的库房少不得也要看看了。”
她就不信老太太能让他们闹这么大!
邢氏却听成了另外一番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