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昀皇孙要在王府住两日。”
傅书言也没多想,人家是亲叔侄,来叔叔府上住,也是自家一样,不像自己住在姐姐家里,算客中。
屋里习武,关五娘觉得施展不开,傅书琴命王府下人把花园一块空地清扫出来,关五娘子就在花园里教授王妃姊妹防身功夫。
关五娘子教习短兵器,近身格斗,匕首防身。
关五娘子第一堂课,发现王妃的妹妹身法比较灵活,问傅书言;“姑娘练过舞蹈?”
傅书言道;“是,师傅,学过三年。”
关五娘子点头,“我猜姑娘是练过舞蹈,姑娘身体柔软,四肢灵活,协调性好。”
又对傅书琴道;“王妃天资聪颖,身体各方面底子好,是学武的好材料。”
姊妹俩很高兴,关五娘子心道,这一对姊妹花,一样的出色。
高昀站在离此地不远的一处山坡的亭子上,视野开阔,站在这里看傅书言角度最佳。
关五娘子上午一个时辰教授防身功夫,然后用一个时辰教习骑射。
马上射箭,颇有难度,关五娘子教授站在原地射箭。
关五娘子声音洪亮,第一步:站位和握弓。第二步:搭箭。第三步:勾弦,推弓。第四步:开弓。前手推后手拉。第五步:满弓姿势。第六步:靠位。第七步:瞄准。第八步。撒放。
关五娘徐徐讲解,拉弦时不可使出全身之力,应只让两手用力扩张,肩膀的肌肉必须放松,吸气后,轻轻的将气往下压,使得腹部绷紧,再引弓射箭,呼气要尽量的慢而稳,而且要一口气完全呼完……
高昀一直站在亭子里抻着脖子望,跟着他的太监,心中明镜似的,这是偷看人家姑娘。
关五娘每日上午授课,下午姊妹俩休息。
英亲王上朝,政务繁忙,白日基本不在王府,王府规矩,一日两顿正餐,两顿点心,早、晚正餐,中午加顿点心,晚膳后,有一道点心。
中午,傅书言姊妹垫茶水点心。
傅书琴提议,“言妹妹,我们上街逛逛,要到节下,街上热闹,顺便买些东西。”
傅书言很久没上街,赞同,“姐,我们现在就走吧!我正好要去一趟书坊。”
傅书琴吩咐备车,姊妹俩穿戴整齐,出门。
高昀中午回前院静思斋,看见下人们套车,问:“谁要出门?”
一个小厮答道;“王妃和傅姑娘上街。”
傅书琴姊妹出了垂花门,刚要上车,高昀走过来,后面小厮牵着马,高昀道;“皇婶娘要出去吗?”高昀比傅书琴年纪大,无奈人辈分高。
傅书琴道;“我跟言妹妹要去逛街,昀皇孙要出门吗?”
高昀道:“正好我也要上街,刚好一路,一起走。”
傅书琴看着高昀跟自己说话,眼睛却盯着自己妹妹,身子把妹妹挡在身后,牵了牵嘴角,“我们跟昀皇孙怕不是一路,别耽误昀皇孙。”
高昀神态自若,“节下我要孝敬母亲选一块衣料,皇婶娘同为女人,懂得绸缎料子,不如烦劳皇婶娘帮我挑一块料子。”
傅书言替他尴尬,这么牵强的理由你也能说出口。
高昀这么说,傅书琴不好拒绝,道;“我不太懂行,一块走吧!”
傅书琴姊妹上车,高昀上马。
英亲王王妃的车架经过官道,行走路人纷纷闪避,来往官宦人家女眷的小轿也让路一旁。同为皇子,英亲王是皇帝宠爱的儿子。
马车行驶到南塘街口,下车换了软轿,傅书琴吩咐轿夫,“先去余氏书坊。”
傅书言有阵子没来余氏书坊,傅书言经常来,店伙计认识她,道:“姑娘,我们书坊又进了不少新书,姑娘慢慢选。”
不消片刻,傅书言便选了一堆书,高昀吩咐小厮替她捧着,一块算钱。
傅书琴也选了几本书,招呼店伙计算买书钱,店里伙计朝高昀,“这位客官已经付了书钱。”
三人出了余氏书坊。
傅书琴姊妹学骑射,胡服衣身紧窄,短衣,长裤和革靴,活动便利。
二人去京城最大的成衣铺,女子胡服花色颇多,傅书言试穿一套颜色鲜艳的胡服,胡服经过中原汉人改良,绸缎衣料光滑纹饰精美。
傅书言已界金钗之年,身材纤细,穿上胡服秀美俏丽中又别具一股英俊倜傥,高昀看呆了。
傅书琴一回头看见,面色一暗,昀皇孙对妹妹有觊觎之心,对高昀道:“我姊妹试衣裳,好不耐烦,昀皇孙出去等吧!”
高昀频频回头看傅书言,傅书琴微微蹙眉,添了一重心事。
傅书琴姊妹选好衣裳,胡服几种款式,喜欢的颜色各一套。最后高昀付钱。
出门,傅书琴对高昀道;“昀皇孙破费银两,叫我姊妹怎么好意思。”
高昀笑容明朗,带着几分讨好,“这是侄儿孝敬皇婶娘的,算侄儿王府吃住的费用。”
傅书言未语先笑,“看样子我也要交食宿费了。”
高昀抢着道:“言妹妹吃住费用我来付。”
傅书琴偏头瞅瞅他,心道,是我跟我妹妹近,还是你跟我妹妹近。
傅书琴姊妹跟着高昀去绸缎庄,高昀随意买了两块衣料,搪塞一下,事后赏了一个老家人拿回家给媳妇做衣裳,老家人白捡了个便宜,上等衣料,一块料子价钱就够全家两年的嚼过。
三人从绸缎庄出来,看天色不早,打道回府。
进府门,傅书琴一下轿子,丫鬟媳妇围上前,“回王妃,王爷已经回府了。”
三个人各自回房。
傅书琴回到正房,英亲王坐在暖阁里看书,问:“上街了?昀儿也跟着去了。”
屋里地龙烧得热,傅书琴脱掉外衣,只穿里面水红绣花夹袄,坐在高恪对面,道;“我跟言妹妹一出门正巧看见昀皇孙,他要为母亲选衣料,就一块去了。”
高恪冷哼了声,“他有那么孝顺,孝顺他不随父母搬去皇宫,承欢膝下,我看他是揣着别的心思。”
傅书琴也怀疑,没敢说出来,听丈夫提起,道:“我妹妹过年十二岁了,那几年年纪小,现在都大了,男女有别,还是少接触,免人闲话,况且,我妹妹跟卫家世子两家早有意思,卫家世子卫廷昶对我妹妹像亲妹妹一样,我们家的意思是把我妹妹嫁到卫家去,我也希望我妹妹跟卫世子结成夫妻,我当姐姐也好放心。”
房内无人,夫妻俩说私房话,高恪道;“依我看,言妹妹跟高昀那小子情投意合,似乎更合适一些,卫世子有长兄风范,男女之情,似乎欠缺……”
顿了一下,高恪苦笑了下,话锋一转,“言妹妹还是跟卫世子今生更安稳些。”
傅书琴疑惑,“王爷的意思……”
高恪口风一转,“我是说卫世子稳重,更妥当。”
傅书琴看着丈夫的脸,似乎丈夫说的不是这个。
高恪又道;“你叫人跟昀儿说,快过年了,我们王府里忙,他还是家去,别在这里添乱。”
傅书琴眼巴巴看着高恪,心道,这话我怎么说出口,这不是得罪人吗?
倏忽想起,道;“对了,忠顺伯夫人大后日寿辰,忠顺伯夫人年岁不老,不大办酒席,请亲戚去热闹一下,言儿跟我母亲过去,我就跟昀皇孙说言儿家去了,他自然就不待了。”
高恪笑了,“我的王妃真聪明。”
说吧,扔下书本,来个狼扑小羊,把王妃狠狠□□一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