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文芳问:“崔文燕,你哥尚公主感觉怎么样?”
“别说了,寿康公主说好听是嫁到我们家做媳妇,别说给公婆晨昏定省,我父母见了她还要行君臣大礼,我哥跟她是夫妻,还要她宣召才能见,这哪里是夫妻,公主心情好召见驸马,高高在上,不是娶媳妇,娶个祖宗供着,我哥当时不同意尚公主,是我父亲压着,强逼着他,有的大臣一听要娶公主,吓得急忙定亲,我哥倒霉,两人性格不和,寿康公主脾气高傲,两人争吵,我哥不肯退让半分。
”许文芳看着傅书言道:“傅书言,听说你跟昀太孙婚事推迟了?”
傅书言跟高昀一直没见面,不知道他怎么样,想起高昀有点内疚,不愿意多谈,道:“我过年病了,婚期推到明年了。”
崔文燕道:“傅书言,昀皇孙跟你怎么认识的?”傅书言轻描淡写地道:“去庙里上香见过面。”
裴文燕刨根问底,“傅书言,昀皇孙对你一见钟情吗?”
傅书言觉得裴文燕今日有点怪,裴文燕平常不是爱嚼舌的人,裴家书香门第,裴家姑娘教养不是喜欢打听别人*,傅书言当着卫昭的面,不想提高昀,道:“婚姻父母之命,媒妁之言,是我六姐被封为皇太孙侧妃,我去东宫看我六姐,太子妃想亲上做亲。”
裴文燕不信,”我父亲是皇子们的师傅,我父亲常夸赞昀皇孙心底纯良,皇子们里最忠厚良善,昀皇孙得宠于太子妃,一定是昀皇孙有意,太子妃出面提亲,傅书言你有事瞒着我们。”
裴文燕气质娴雅,几时变得尖酸刻薄,看不出眉高眼低,傅书言不想继续这个话题,淡淡地道:“昀皇孙长在宫里,六宫粉黛,国色天香,裴姐姐说的倒像是没见过什么世面。”
裴文燕听出她不满,这才住口,卫昭忙打圆场,“言妹妹的婚事,她自己也做不了主,言妹妹病那么久,没出屋子,今日游湖,言妹妹散散心。”
许文芳道:“裴文燕,你平常清高,极少道家长里短,说起傅书言的婚事,你怎么话倒多起来,你是不是看傅书言要成婚着急了,裴文燕你比傅书言大两岁,家里没张罗给你提亲吗?”
裴文燕脸红,辩解道:“我关心傅书言。”
许文芳心直口快,摇头,“不对,我看你今日不对劲,”
裴文燕提起高昀是不对劲,许文芳没说错,傅书言看她含羞带怯,像少女情窦初开,难道暗恋高昀?裴文燕嫉妒傅书言,她喜欢高昀,裴太傅有意把女儿许配给高昀,试探几次,高昀丝毫没有意思,太子妃文氏中意庆国公府的姑娘,裴太傅只好作罢。
大喜之日,傅家敲锣打鼓,新郎傅明轩去吕家接亲去,等花轿道门,鼓乐喧天,傅府大门敞开,迎新娘进府,拜堂成亲。庆国公嫡子娶亲,比嫁女和大房嫡长子娶亲排场大,满朝文武,几位亲王,连皇太子到场贺喜,杜氏娶儿媳,穿着喜庆团福字大红锦褙子,一脸喜气招待太子妃,几位王妃和众女眷们,傅书言陪着许文芳、卫昭、裴文燕和姑娘们,二太太宁氏张罗酒席,傅明华之妻江氏和东府里两位奶奶招待年轻的太太、奶奶们。
太子妃文氏远远地看见傅书言跟姑娘们在一起,摆手招呼傅书言过去,傅书言走到近前,行礼,“臣女傅书言给太子妃请安。”
太子妃文氏拉过傅书言,亲切地道:“傅七姑娘,你身体大好了?”\”回太子妃,臣女身体大好了。”太子妃文氏上下打量,傅家七姑娘像青葱似的水灵,眼珠灵活,放心了,把傅书言当成儿媳,众女眷恭维太子妃,夸赞傅书言才貌双全。
傅书言听几位女眷谈轮,北夷大举进犯边关,边关吃紧,边关守将加急军报,飞报朝廷,请求派兵增援。这几日京城就有传言,北夷二十万大军攻打我边关,两国开战在即。我朝和北夷纷争不断,十几年间北夷内乱,无力对外,现在北夷斡儿汗统一各个部落,几年养精蓄锐,兵精粮足,对中原又生出觊觎之心。
傅府开喜宴,府里一片热闹,傅书言惦记吕蔷新娘害羞,傅府里的人闹洞房,跟八姑娘去新房,吕蔷蒙着红盖头坐在喜床上,傅明轩被同僚拉住在前厅饮酒,新房门前聚满了人,傅明华之妻江氏堵在门口,说新娘子脸皮薄,不让闹新娘子。
傅书言和八姑娘到新房门口,傅明轩惦记吕蔷从前厅回来,众人高喊,“新郎来了。”自动让开一条路,让新郎官进去。
新郎官进去,众人挤在门口看,傅书言往外赶众人,傅府一群丫鬟媳妇哄笑,“七姑娘这个小姑子真厉害,嫂子刚进门,就护着嫂子。”
傅书言赶走众人,想起问八姑娘傅书锦,“我今晚没看见二姐姐?”
傅书宁听见道:“二姐姐好像身体不舒服,早早回去了。”
傅书言惦记傅书毓,跟四姑娘和八姑娘说去看二姐,天色不早,前厅酒席快散了,只剩下傅家本家的亲眷,花厅里女眷们都散了,庆国公府傅鸿领着子侄们往外送客,今日是大喜日子,府里的主子们也不约束下人,阖府下人吃酒作乐.
傅书言走到大房,大房很肃静,大概下人们都找地方吃酒偷着赌钱,傅书毓正在屋里躺着,一个贴身丫鬟在跟前侍候,傅书言问:“二姐姐,今日三哥娶亲,二姐姐怎么窝在屋里不出屋?”
傅书毓看上去气色不好,没什么精神头,有气无力地道:“言妹妹,你来了,我今日不知怎么胃里不舒服。”
贴身大丫头道;“二姑娘晚饭都没吃,一整日就喝了点粥。”
傅书言佯作随意抓过她手腕,给她把脉,傅书毓身体没什么大毛病,有胃火,猜测又是跟大太太因为什么事生气,果然,傅书毓赌气道:“我母亲要我打扮花枝招展出去见人,把我弄到人前见人就提给我找婆家,像我没人要,嫁不出去,我都觉得丢脸。”
傅书毓心情郁闷,说着,胃又开始疼痛,傅书言叫傅书毓的丫鬟回自己房中取药,顺便告诉月桂自己留下陪傅书毓。
月桂去席上吃了几口酒,惦记房中无人,一会姑娘回来,被褥冷的,热水不齐备,早早回房,看二姑娘的丫鬟走来要药,月桂找出一盒药,给她拿走,自己多喝了几口酒水,觉得头晕,今日是月桂值夜,听丫鬟说姑娘今晚不回来,熄了灯,躺着炕上,睡了。
傅书言把药拿给傅书毓吃,傅书毓喝了热水,慢慢胃舒服多了,傅书言陪着她睡在一个炕上,两人说话,半夜两人没睡。
夜半,傅府一片寂静,府里主人下人忙碌一日,酒水喝了不少,沉沉睡了,突然,傅府三房一声惊叫,三房各屋里的灯亮了,一阵杂乱的脚步声,府里的管家带着一群下人往七姑娘屋里跑.
傅书言跟傅书毓说话,两人聊到很晚,两人刚睡下,就听见府里人声鼎沸,傅书言一下醒了,傅书毓迷迷糊糊睁开眼,嘟囔,“言妹妹,怎么了?出什么事了?”
傅书言侧耳听,道:“好像是三房方向有什么事。”说完,一下子警醒,忽地跳下地,一个丫鬟跑进来,“姑娘,三房出事了。”傅书言朝外跑,不知道三房出了什么事。
☆、第88章
傅书言跑到三房地界,就见所有人都朝她屋里跑去,傅书言奇怪,自己一夜未归,房中的那个丫鬟出事了,傅书言走到自己屋门口,屋门口围着一群下人,三太太杜氏惊慌地声音从里面传出了,“出了什么事?你家姑娘去哪里了?”
月桂低声啜泣声从里面传出来,杜氏着急道:“你只顾着哭泣,怎么回事,你倒是说清楚,你家姑娘呢?
傅书言听母亲说话声很焦急,站在人群后喊了声:“母亲,我这这里,发生什么事了?”众人都惊异回头,大半夜的姑娘没在屋里,怎么从外面回来。
杜氏急忙问:“言儿,你去哪里了?你怎么没在屋里?”众人让开道,傅书言挤进屋里,“母亲,二姐姐胃疼,我去二姐姐屋里陪她。”看见月桂低头哭,披散着头发,穿着中衣,衣衫不整,傅书言突然明白发生了什么事,抖着声音唤了声,“月桂,你。。。。。。。。”
杜氏也觉出什么,问月桂;“你先别说哭,有什么事,我给你做主。”
月桂抽抽搭搭地道:“奴婢昨晚喝多了酒,姑娘派人来告诉说不回房,奴婢熄灯,早点睡了,睡到半夜,奴婢听见门响动,奴婢借着窗外照进来的月光看见有个男人的身影,朝奴婢扑过来,奴婢大声喊叫,后来他捂住奴婢的嘴,奴婢挣扎,他怕有人来,吓得赶紧跑了。”
杜氏听完,腿都吓软了,道:“这还了得?外面的野男人竟然跑到姑娘屋里,七姑娘不在屋里,这要是昨晚在屋里,姑娘岂不是。”
说到这里,杜氏惊觉,心里后怕,这要是言儿在屋里,坏了闺名,前途尽毁了。想到这里,万分痛恨,命人,“阖府里搜,我就不信,敢闯庆国公府,还跑了这个歹人?”
傅书言安抚月桂,听月桂的意思歹人没坏了她身子,傅书言悬着的心放下,让知儿带她下去洗脸梳头。
这时,院子外一片骚乱,管家带着一群家人压着一个男人进来,这个男人面生,不是傅府的下人,外表猥琐,几个男仆把他按在地上,管家道:“太太,这就是闯进七姑娘屋子的歹人,他跑不远被我们抓住。”杜氏气得浑身哆嗦,“贼人,你
老实交代,你怎么跑进来的,你想干什么?”那男人梗着脖子,粗声粗气地道:“我不能说,那个人不让我说,就说这个地方有好看的女人。”
有外男,傅书言不能出去,躲在里屋听,这个歹人头脑好像不很清楚。杜氏问:“谁派你来的?你说的那个人是谁?”
猥琐的男人道:“他的名字我不知道,他给我钱,告诉我到这个府里。”
傅书言在里屋道:“那个人告诉你到这个小院是吗?你怎找到的这个地方?”傅府后宅宅院相连,格局相同,如果一个不熟悉的人,根本找不到傅书言住的屋子。
那男人瓮声瓮气,“那个人给了我一张图,我按照他给我画的图找到的。”
傅书言又道:“你怎么进来的?是有人带你进来的吗?”
“我装扮成仆人,趁着办喜事来的客人多,我混了进来。”
傅书言道:“你躲藏的地方,也是按照图标注的地点藏身?”
那男人老老实实地道:“是的,他告诉我半夜出来,夜深人静,我摸到这里,把门栓拨开,然后,我。。。。。。。”
傅书言道:“你还记得给你银子,让你做这件事的人长相吗?”
那男人道:“他是个比我还老的男人,说只要我都照着做,他还给我银两。”
杜氏听了,出了一身冷汗,这是针对自己女儿,有预谋而来的,想败坏女儿的名声,杜氏气得浑身哆嗦,“你这歹人,做下这种丧尽天良的事。”
对管家道:“把他送官府治罪。”
“慢着。”杜氏话音刚落,傅鸿走了进来,傅鸿今日陪客多喝了几杯,天晚了,杜氏已经歇息了,傅鸿歇在前院,闻听家人来报,吃了一惊,急忙赶到后宅,听杜氏要把歹人送官府治罪,忙拦下。
杜氏看着丈夫,尤自后怕,“老爷,这歹人心思太恶毒了,送官府惩办,方消妾身一口恶气。”
傅鸿骤听也吓出一身冷汗,待听到女儿没在房中,方放心了。对杜氏道:“歹人入室行窃,先打个半死,然后报官按偷盗罪论处。”
傅鸿考虑周全,这种事传扬出去,不明真相的人,误传,女儿的闺誉受损,背后主使之人定然做的□□无缝,谨防查到,这个无头案,暂时阁下,以后府里严加防范。阖府这么多主子下人,歹人有内应,不好查。
傅鸿把这件事压下来,蠢汉被带走,傅鸿跟杜氏回房,别房的主子纷纷遣人来问,就说有个家人喝多了酒耍酒疯,不了了之。
知儿把月桂安抚睡下,走回明间,傅书言问:“月桂怎么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