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冰河本以为沈清秋留他下来是要打骂一番,低头道:“这件事都是弟子的错,师尊要责罚,弟子无怨无悔,只求平安寻回宁婴婴师姐。”
沈清秋看他怪可怜的,有心想摸摸头,却碍于系统强行忍住,冷冷地道:“你过来。带我去你和音儿走失的地方。”
洛冰河和宁婴婴是在集市最繁华的一代附近失散的。
沈清秋站在那里,闭上眼睛,感觉出一丝若有若无的魔气。顺着那股像是随时会断裂般的魔气一路走下去,再张开眼睛时,沈清秋发现他站在一家胭脂铺门口。
沈清秋:“……”
难道凶手是胭脂铺的人?
然而进入胭脂铺之后,魔气又断了气,彻底消散了。
“难道凶手并非藏在胭脂铺,只是近期来过一次?进胭脂铺……难道凶手是女人?”沈清秋喃喃自语。
这种为了给他刷等级单独开出的任务,没有原作剧情可以参考,实在让他脑细胞略不够用啊!
正当沈清秋痛苦地回忆自己以前看推理小说或者玩推理小游戏那点可怜的经验时,系统贴心地给予提示:【觉察贵方进度遇到困难,是否付出100B格值,开启简单模式?】
沈清秋:“靠,有简单模式这玩意儿你不早说!开开开!”
他的目光定格在“是”的选项上三秒,选项变成绿色后消失了。然后,某种气息让他鸡皮疙瘩爬了一背。
好、好浓烈的魔气!
简直就像怕别人找不到目标一样!
简单模式,诚不欺我也!
沈清秋一点也不以简单模式为耻,兴高采烈地顺着魔气蔓延方向走去。五百步之后,渐渐偏离城中区域,来到一座废弃的荒宅前。
没跑了就是这里!你看那惨白的纸灯笼,你看那破败的大门!妥妥的鬼屋有木有!
沈清秋调整了下表情,叮嘱沉默一路尾随他的洛冰河:“你回陈府,通知明帆,带上所有法宝和师兄弟,一同前来。”
洛冰河刚想开口应答,忽地瞳孔骤缩。沈清秋见他直直盯着自己身后,便知不好,然而终究是迟了,一阵阴风袭过,大门砰地打开。
“师尊,师尊,快醒醒!”
沈清秋就真的醒了。
醒来之后,就见洛冰河神色焦灼,被五花大绑在对面,他似乎此前一直盯着沉睡的沈清秋。见沈清秋醒来,似是松了一口,眼睛都亮起来了,又叫了声师尊。
而宁婴婴就跟他绑在一起,也跟着哭丧着脸叫:“师尊。”
沈清秋觉得有点晕晕乎乎的,也不知道那魔物喷的鬼东西有没有后遗症。
他心情很不好。
这个简单模式真的是简单粗暴啊!直接就把他送到小BOSS口里来了!
最糟糕的是,堂堂清静峰主人居然在徒弟们面前被一只小BOSS击倒了!于是他刚一醒来,系统就刺耳地提示:【OOC,B格—50。】
刚才为了开启简单模式付出了100B格,转眼又扣掉50B格,说不心疼那怎么可能。本来,依沈清秋的原装实力对付魔物,那是杀鸡用牛刀,可耻的是,牛刀还没把鸡杀掉!
很快他就发现了一件让他心情更不好的事。
他觉得身上有点不对劲,凉凉的,而且有细微疼痛感。低头一看,一句“卧槽”险些把持不住脱口而出。
他!被!扒!光!了!
作者有话要说:
☆、坑男主没商量(捉虫)
虽然只是上身扒光,但也够惊悚了。
沈清秋好歹是一代宗师!这个上身赤果果、只穿了这裤子和白靴、被细细的麻绳紧紧绑住四肢倒在地上的形象是闹!哪!样!活像是被捉奸在床细皮嫩肉的小白脸,难怪系统扣那么多分!
沈清秋脸上红一阵白一阵。想用剑在地上刨个坑把自己埋一会儿,可他的佩剑也不翼而飞。
怪不得洛冰河刚才好像有点尴尬的样子,他肯定在想,看到了沈清秋这么狼狈的样子,回去少不得又要被狠狠打击报复了。
宁婴婴呜呜地道:“师尊你可算醒了,婴婴好害怕……”
害怕?害怕你就别乱跑啊妹妹!沈清秋无奈。
这时,身后传来一阵桀桀怪笑。
一条黑色的人影从黑暗中浮现。
“什么苍穹山派上来的得道高人,也不过如此。自诩天下第一大派的苍穹山派若都是这样的,魔界征服人界指日可待。”说罢又是一阵狂笑。
对方头脸都罩着黑纱,声音粗哑难听,就像被鸦片熏坏了的嗓子。
沈清秋眯了眯眼,“剥皮客?”
“赫赫有名的修雅剑今日栽在我手里,痛快!沈清秋啊沈清秋。你猜破脑袋也猜不出,我到底是谁吧!”
沈清秋道:“这有什么猜不出的。”
剥皮客:“……”
沈清秋:“你是蝶儿嘛。”
剥皮客:“……”它一把掀开黑纱,暴躁道:“不可能!你怎么猜到的!”
沈清秋无语。
他能说,你当我瞎啊?看身材不会吗?男人第一时间就会看身材的嘛,前凸又后翘,中间小蛮腰,肯定是个女人。而且这种暴发户式的装潢,一般地方可看不到,你以为我不知道我已经被运回了陈宅吗?陈宅的女人虽然多,但我就见过那么几个,知道名字的就一个蝶儿,你要我猜,我当然只能猜蝶儿了,别人我连名字都不知道,怎么猜啊?谁知道一猜就中?谁知道你这么沉不住气,连抵赖一下都不会,直接就掀开神秘的面纱了!
他能说吗?能说吗?!
他要是说出了以上推理分析分析过程,铁定被判OOC。所以只能讳莫如深,痛苦地在心里吐槽不息。
蝶儿——应该说剥皮客,状态调整的很快,顶着陈老爷爱妾那张脸,重新找回了无比娇艳又得意的笑容:“不错,正是我!沈清秋,你猜破脑袋也想不通,为何会是我这个柔弱女子吧?”
沈清秋坐正歪了的身子,换了个比较舒服的姿势。
BOSS有自白时间的传统,这个面子他不能不给。
蝶儿不需要他鼓励,自己说了下去:“剥皮客来无影去无踪,不是因为有什么通天遁地之能,而是因为,每次我杀完人之后,就换了一副新的皮囊。顶着那些女人的皮,模仿她们的举止,神不知鬼不觉地混到凡人堆里,寻找下一个目标。”
沈清秋捕捉到了疑点:“不对。”
蝶儿阴沉下脸:“哪里不对。”
沈清秋道:“假使你每次杀完人就换了皮,比如杀掉蝶儿,占了她的皮囊,你就成了‘蝶儿’,可还有一具被剥了皮的尸体蝶儿,人们不会奇怪有两个蝶儿吗?”
想了想,他自己又豁然开朗。
这个世界又没有DNA鉴定技术,剥了皮,就都是血肉模糊的一团,很难分清楚谁到底是谁。
蝶儿道:“看来你也明白了。不错。我会用后一名女子的尸体,来代替前一名女子的尸体。比如我杀蝶儿时,身上穿的是香儿的皮,所有人都以为这时候香儿还活着;待到穿上蝶儿的皮之后,蝶儿的尸体就被我伪装成香儿的尸体,被人发现。”
洛冰河一直沉默地听着,目光闪烁,隐隐带着愤怒,少年的小小正义感被这丧心病狂的魔族歹毒行径激起。宁婴婴完全听不明白,却不敢插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