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景安不动声色地看了女孩好一会,想着她对这段暗恋放了多少感情在里面才会这么低声下气委屈求全,更加坚定了赶走她的决心。
他学着于小清的腔说了句,“我可以改的,”嘲弄的笑过后,他继续说道,“小妹妹,你这么缺男人啊,我还真没见过这样上赶着找男人的,行,你要是寂寞,哥陪你玩玩,不过说好,只是玩玩,要当我吴景安的老婆,就你这样,别嫌我说话难听,你还真不够格。”
话说到这份上,什么锤都落了什么音都定了,于小清咬紧下唇一双流泪的眼狠狠瞪着他,最后气不过赏了这流氓一巴掌后,转身小跑着走了。
吴景安望着她的背影轻叹口气,想着自己为了不耽误人家的幸福什么恶人都做了,最后只落得吃巴掌的份,这什么命啊!
揉了揉脸刚转过身想回去,就与一张帅气的脸贴个正着。
说贴不太恰当,此时他那流氓鼻子与那公子英挺的鼻还相差三公分。
流氓吓得后退两步,望着不知从哪个犄角旮旯冒出来的公子爷,没好气地骂道,“你他妈属鬼的啊,走路连个声也不出!”
那公子爷斜瞟了他一眼,同样没好气地说:“真没想到你属大善人的,为了赶人走形象俱毁啊,怎么,市里那小丫头真把你迷住了,还非她不可了”
一提到方小天,吴景安挺直了腰,美滋滋地说:“那是自然,人说了,要以结婚为前提和我交往,许少,说不定你这林妹妹还没把上,倒是先喝上我的喜酒了,哈哈……不好意思啊,哥在幸福大道上先行一步,你们抓紧点啊!”
一脸不以为然的许少嘴角勾起邪侫的笑,望着他的眼神里有那么点不友善的味道,“那也要看,你有没有本事结得成。”
吴景安皱紧眉,“你什么意思”
许辉挑了挑眉,“没什么意思。”
说完,转身进了宿舍楼,熟门熟路地进了他那屋,摸了他那牌,抓了他的虎,牌一推,自接,三家通吃。
吴景安跟在后面气炸了肺也没用,吵嚷了半天钱最后还是进了许辉的口袋。
晚上许辉请吃饭,吴景安谎称身体不适硬是不去,躲在被窝一边啃方便面一边跟方小天唠着情话。
咱是新社会好男人,既然答应了要和方小天培养感情,许辉那头,则当断立断。
接下来一连几天许少的电话他不接,短信他不回,碰上了来看林妹妹的人,他也只点头算是招呼,低头一溜烟,没了。
休班两天许少任哪逮不到人,终于发飚了。
找人上了两个夜班,吴景安在外晃荡到早班时才赶来上班。
下了班几个哥们逮着他严刑拷打,说老实交代,到底干什么去了,坦白从宽抗拒从严。
吴景安这边嘿嘿那边哈哈,两句有事有事就想搪塞过去。
孔新拿着手机向他直抱怨,人许少三天给他打了五十多个电话,搞得他老婆总拿有色眼睛看他,五大三粗一人扑到他怀里还娇滴滴地问他,是不是同
他这冤哪,人许少五十多通电话全是问他见没见吴景安的,要说这同,到底谁跟谁啊!
吴景安一听也炸毛了,他有病啊!
孔新不乐意了,“见过狼心狗肺的,没见过你这么狼心狗肺的,人许少多关心你反过来倒被你这样说。哎,老吴,你这可真不够意思啊,人许少说了,今儿再见不着你,就去报案了,他还不是怕你被拐到哪深山老林,回不来了也没个人帮你报警解救什么的。”
吴景安撇撇嘴,要真被拐,也是被他拐的,这黑心人,不知又玩什么花招呢!
吃饭是被几人架着去的,意料之中见到了他极力回避的人。
26、失恋
大刚说:“老吴,你今儿可得敬许少三大杯,人这朋友当得比我们这些认识你多年的人都强上百倍,快,给许少和老吴满上。”
小乔也跟着搭腔,“没错,老吴你也太不够意思了,自己出去逍遥快活,好歹也给大家透个信啊,你让许少这一番好找,真当你人间蒸发了。”
吴景安瞅着这一桌的狗腿,撇撇嘴咽下一肚子的委屈怨愤,你们这些家伙哪个出去快活的时候跟老子报备过,这许少,快成众爹了。
端起酒杯,朝许辉敬了敬,特洒脱地一饮而尽。
待要干第二杯时,人许辉又开始扔炸弹了,“景安,慢点喝,伤身。”
这腻歪的,让众人又多了数落他的把柄。
什么看人许少多关心你,什么你对得起他吗,什么许少是真心拿你当朋友,什么许少许少许少……
吴景安真想一斧头劈开那人的脑袋,看看里面装的什么歪脑筋。
酒足饭饱,人也该散的散,没喝多的许辉跟着喝多了的吴景安往宿舍走。
两人先是相差几大步的距离,后来,后面的人慢慢跟上,于是形成了并排的两个影子。
谁勾了谁的肩,谁搂了谁的腰,谁朝地上吐了口唾沫,谁朝天上无奈地叹息。
躺在一张单人小床上,有人对着天花板上的蜘蛛网幽幽地说:“你真拿我当朋友吗 ”
有人轻声笑了笑,给了一个模棱两可的答案,“你以为呢”
有人闭上了眼,在初夏的午后沉沉睡去。
有人一直睁着眼,在闷热的空气里神智清明。
不一会,睡在外侧的人站起身,整了整身上衣服,低头看了会面朝里睡得死沉的那人,嘴角勾起若有似无的笑,很快,转身走出了房间。
接下来两天吴景安过得依旧很滋润,与方小天的电话粥一煲就是两三个小时,甜得冒泡的粉红小心居然也从老吴那干涸的心房里跑出来,很是恶心了一把深受荼毒的一众同屋。
于是,厂里人尽皆知老吴枯树逢春了。
孔新瞅着空跑了过来,逮着吴景安好一顿训,你说你有对象了干嘛还去见小清,见了又说不同意,好吧,你说你不同意也就算了,还对人小姑娘说那么难听的话,你是不是大老爷们,我看你就一流氓。
吴景安很憋屈,明明是谁骗谁去相亲的啊,怎么能倒打一耙呢!再说了,我说那些难听的话,还不是为了让人彻底死心,我都把自己牺牲成流氓了,还要我怎么样啊!
可这些话吴景安能说给谁听呢,只有嚼烂咽肚子里。一把鼻涕一把泪地狂扇自己那张老脸,什么我该死,我辜负了党和同志的信任,什么我是有眼无珠,看不出人于小妹子的纯情和美好,什么我立争改过自新,求组织和人民重新接纳我。
孔新拿这二货没办法,拍拍屁股走人。
这两天许辉给他打了几个电话,全被这人忽视默视无视掉了。
短信很快敲过来,你TM到底要干嘛!
吴景安也真佩服这人的脸皮,你说别人都做到这份上了,还看不明白摆明了要跟你绝交嘛!
空有一副好皮囊,猪一样的脑袋。
休班回到家,许辉得空追了过来,吴景安扒着门站门口,说破天也不让人进屋。
许辉恼了,“你别蹬鼻子上脸啊!”
吴景安笑了,“怎么,不赴您的约就叫蹬鼻子上脸啊,嘿,那我还就蹬了,怎么着吧!”
许辉双眼微眯,带着那么点危险的意味警告他,“吴景安,得罪过我的人,没一个有好下场的,你想清楚。”
吴景安好笑地回视,“那我可真怕呀,就我这平民百姓,您能怎么着,了不起打一顿,打不死,我还就这臭脾气伺候您了。”
许辉笑了,笑着点了两下头,走了。
吴景安关了门,回屋窝沙发上继续跟他小情打缠绵热线。
方小天这两天单位加班加到深夜,吴景安只能一个人郁闷着见不着面,傍晚的时候,他去了一趟哑叔家,想着在那多等一会,说不定能等到夜归的方小天。
说不定,还能进他家,说不定,还能有一两个感动的吻,说不定……以下就限制级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