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景安瞅了眼塑料袋里份量十足的榴莲肉,乖乖,那最少得两大榴莲才能剥出那么些肉来。
“不是,我家门上挂了一袋子榴莲,我以为是你来过。”
“嘿,你这什么命啊,怎么这种好事我没摊上,那你还废话什么,赶紧的,拿屋吃了去呗!”
吴景安想了想,不妥,“也不知道谁放的,估计找错门了吧,哪能随便拿走。人万一回来找怎么办?”
“你管呢!他找错门算他倒楣,谁让他不长眼,所以让你赶紧拿屋吃了,毁尸灭迹,你不是好这口嘛!”
“太缺德了吧,行了,我看着办吧!”
挂了电话,吴景安又开始犯起愁来。
你说这要装没看见,继续放这,指不定被谁顺手牵羊拿走了,好吧,就算这小区里人人文明,这大热的天放个一下午,得成什么呀!
拿屋里?又怕人回来摸不清门,或者碰上个不讲理的,骂他一通贪小便宜。
靠,美食当前只给看不给吃,这叫什么事啊!
怀着复杂的心情,吴景安恋恋不舍地将目光从那袋子榴莲上移开。
进了屋后,他是坐也不是站也不是,一直挂心着门外那袋子美味,竖起耳朵听走廊上的动静。
有人上楼,md,居然在他这层停了。
是要牵羊吗?不对,牵榴莲。
吴景安扒着门从猫眼往外看。
脚步声再次响起,那人上了楼。
吴景安慌的打开门,看到那袋子榴莲还老老实实挂在那,瞬间悬着的心放下了。
一个小时后,五楼的徐大爷敲响了他的门,“我说小吴啊,你可真够粗心的,怎么把这么贵的东西忘门外了啊,被谁拿走多可惜啊!赶紧拿屋里,这个味哟,快把你林大妈薰死掉喽!”
吴景安一个劲点头,心安理得地接下了那袋子他心心念念的榴莲。
倒是先没敢吃,又等到两个小时,傍晚时分,他豁出去了提了那东西赶去哑叔家。
怕什么,真来找赔钱就是了,不就,不就,几百块嘛!了不起老子这个月戒烟!
在哑叔家吃饭时,张叔说会带哑叔去海边玩玩,大半个月吧!让他这一阵子不要过来了。
吴景安听后又是各种嫉妒羡慕,当然,没有恨。
从他认识这两人起,就被这种无时无刻无所觉的秀恩爱打动,才让他能一直坚持走在这条路上。相信着会有奇迹。
第二天,吴景安去了趟X大。
记得蒋路曾说过张齐是学中文的,好容易找到中文系,被告知张齐请了一个星期的假。
吴景安无奈回了家,下午收拾一番后,做好被盘问被检讨的准备坐上了回单位的车。
到了宿舍先是被一屋子人围攻追问他这段时间干什么好事去了,电话也不接尽玩失踪,是不是上了哪个MM的贼床,舍不得下来了?
到了班上,以孔新、大刚、小乔为代表的一帮人更是将他好一顿审。
吴景安招架不住,退到墙角缩着膀子,眼神幽怨地望着众大汉,“饶小的一命吧,小的下次不敢了,不敢了。”
孔新一手搭上他肩膀,哥俩好的和他蹲一块,“说来听听,你被哪个狐狸精迷得家也不回了,没事,哥几个帮你保密。”
大刚摸着下巴笑得要多猥琐有多猥琐,“嘿嘿,带来给哥几个看看就更好了,别只顾自己快活,藏着掖着多没劲啊!是吧?”
吴景安摇摇头,连连叹气,“唉,我是刚失恋,出门疗伤去了,看我瘦成这样还不明白吗?各位,行行好,放小的一马吧!”
小乔惋惜地直咂嘴,“看看,我吴哥都瘦成啥样了,哥几个赶紧的,明儿买几斤牛鞭来给补补啊!”
笑声四起。
好容易从那些没人性家伙的魔掌下逃出来,吴景安靠坐在值班室的椅子上,哀叹他交的都是一群什么损友。
歇了五分钟后,认命地拿出安全帽戴上进车间干活去了。
班,还是得上;日子,还是得过。
那王八蛋一天没戳穿他的底细,他就得带着面具多混一天。
没钱的人生,可不就得这样。
设备启动起来后,他回到值班室填写记录。
整点时分,林佳佳准备好取样瓶拎着桶往外走。
值班室的推拉门被人打开,林佳佳带点诧异的声音响起。
“许辉?”
37、许辉的番外(上)
如果非要说要风得风要雨得雨的许辉活了二十六年有什么后悔的事,那就是认识了吴景安。
吴景安是谁,光是把名字安到脸上,都要死他好几个脑细胞。
你说为什么,废话,谁会想到要去记路人甲的名字。
许辉一开始真把吴景安当路人甲去想的。
他是在去见林佳佳时遇上的这个人。
其貌不扬,呆板无趣的男人。
幸而不算太蠢,还有些眼色,知道给他让位,知道在他来时躲哪个犄角旮旯里不惹人烦。
许辉就喜欢知趣的人,和这种人不需要太多废话,给点好处,便能适当拉拢。
最重要,他很有自知之明,对林佳佳没敢有什么想法。
冲这一点,许辉这好处给得就算值。
是什么时候,想法,有了些改变呢?
想来,应该就是那次吧!
吴景安手里拿着一个铁家伙一脸严肃地对他讲解一个个设备的用处、原理,即使被他故意地打断,也仍认真地解释。
最后的最后,才傻傻地反应过来,“你在耍我吗?”
许辉当时就笑出声,搂着他肩膀说:“走吧,下了班我请你吃饭,算是赔礼了。”
以为是普普通通的一顿饭,也能吃出些可乐的段子来。
渐渐地,他发觉吴景安这个人,也挺逗的。至少和他聊天,不会太闷。
那一晚,他鬼使神差地给吴景安发了条短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