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突然没头没脑问起这样的问题……莫非这封信是催我出兵的,而殿下不愿向师姐动武?
苏颢想到这里道,“将在外君命有所不受,父皇远在京城,并不完全了解前线军情,只能遥相节制,而殿下是监军,随军而行,对神机营了如指掌,有监视刑赏、奏察违谬之权,我自然是听殿下的。”
长宁浅浅一笑,“那就好。”说完伸手抚了抚苏颢的脸,继而将苏颢轻轻拥在怀里。
虽是每日共枕眠,苏颢仍觉长宁肌肤之味尤胜于梅花清香,馨香而温暖,有奇异的醉人力量,令她怦然心动,心神恍惚。
京城,端本宫。
太子满头是汗,在寝殿来来回回地走着。
小乔不耐烦地道,“你能不能先坐下来?”
“颢弟出了这样的事,我如何能坐得住?”
两日前他到乾和殿面见父皇,忽有军士送来加急秘报,父皇看后发起雷霆之怒,将秘报撒破扔在地上,他零碎看到上书“驸马、女子、遗笑天下”等字样,想要问个明白时,父皇传来暗卫,令他退下农家小地主。他心中且惧且慌,回到端本宫将事情跟小乔说了,小乔遂后修书一封,命人送到佩县。
小乔瞪太子一眼,“还颢弟呢,果然苏郎是女子,你该改口叫颢妹了。”
太子反击道,“那你还叫苏郎?”
“我叫苏郎怎么了,可以是男郎也可以是女郎呀。”
“你整天笑我断袖,现在你才是断袖了。”
“你才断袖,”小乔竖起一颗纤指戳了戳太子脑袋,转而一手抱胸一手扶腮,双目无限憧憬道,“若我果然有幸与苏郎同床共枕,我醒了,苏郎枕着我的衣袖还在睡,我才舍不得剪了袖子独自起床呢,我要拥着苏郎继续睡。”
太子听得张口结舌,“……还是你比较、痴情……”
“喔呵呵,”小乔拿小手挑了挑太子的下巴,“我痴情你现在才知道?”说毕神色忽地变得正经起来,“好了,现在不是说笑的时候,”走到一边,拿小手捏着白皙的下巴,沉思片刻道,“无风不起浪,现在要紧的是,弄清那封秘报是哪里来的,父皇相信了几分,准备如何处理。”
太子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你难道对苏颢是男是女一点都不在乎?”现在最紧要的是弄清苏颢到底是男是女才对吧?
小乔白太子一眼,“这句话你应该去问你的宝贝妹妹。”长宁都不在乎,我在乎什么,真是的……我才不是在跟长宁赌气。
“莫不是……”小乔忽然想起一件事,“青城王曾将我误当驸马抓去,这封秘报难道跟青城王有关?”
太子摇头,“当日你已在城楼上将此事说了,几十万人都听在耳中,青城王若再拿此事造谣,谁人会信?”
“我的意思是,”小乔看着太子道,“让你到父皇面前,将这封秘报和青城王说到一起,大事化小,小事化了。”
“可是,看父皇的意思,分明并不想让我参与这件事,我若添嘴,不但帮不了苏颢,便是连自己也要受到牵连。”
“你难道就不会察言观色见缝插针?非要在不合时宜的时候开口。”
太子缩了缩脖子,“那,我尽力好了。”
一日后,楚军大营。
玄雪坐在椅子上,手里摆弄着梅花镖,问立在面前的黑衣女子,“你从京城打探到什么消息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