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元子督奉命率领两万禁军出城后,苏颢将神机营分成两部,一部由杜芸率领,前往京郊参与围剿,另一部则由江峻率领,迅即布置到皇宫大内,隐藏于暗厢,当然,这一切都是在得到皇上首肯下进行的。
杜芸临行时,苏颢秘密叮嘱他两件事,一是抓住一切时机取元子督性命,此人公然谋反,绝不能再留;二是遇到大内暗卫或圣卫时务必转达四个字——皇上安全,提醒其适时回防。
一切布署完毕,苏颢这才松了口气,但想起长宁,心里还是隐隐有些担心,五年来两个人几乎每天都在一起,共同做每一件事,这一次却是分开的,而且又在危急之时,尤其长宁是冲着青河王去的,执念太深只怕会中敌人圈套,魔门做事向来不按常理出牌,不知会使出何等诡计来。
不过相较于长宁,苏颢更为挂念两个孩子,毕竟长宁静渊有谋且身怀绝技,两个孩子则幼小娇弱毫无自卫能力,所以苏颢还是毫不犹豫按皇帝的旨意,回到乾和殿御书房。
此时小乔已按她的叮嘱,与太子、皇后带着两个孩子来到御书房。
苏颢尽可能让自己的表情看起来从容自若,上前向皇帝行礼。
皇帝摆手道,“这个时候就算了。”声音略显嘶哑。
苏颢闻声抬头看了看皇帝,只见他面色憔悴无一丝血色,鬓边斑斑白发此时异常显眼……皇帝何时已经这般苍老了,她竟没有注意。
“驸马,”皇后抱着苏若走过来,焦急道,“趁现在时间还来得急,快送两个孩子离开这里,他们还有几天才满两岁,就这样走了……”
“母后,”苏颢笑着打断皇后,“那些反贼虽然困兽犹斗却是难成气候,此次朝廷必将其一网打尽,母后不必过虑帝国文明之崛起。”
正说着,一个白色身影倏忽出现在御书房中,冷冷的语气中带有一丝怒意,“居然调动禁军前去围剿庄园,是谁出的主意?”正是长宁。
原来庄园中大内暗卫早与庄上护卫动手,满园都是刀光剑影,长宁到处搜查不见青河王其人,却发现大量禁军出现在庄园周围,不由一惊——禁军乃是负责守卫皇宫的侍卫亲军,禁军大批出动则意味着皇宫守卫空虚,青河王等人若趁机袭击皇宫刺杀皇帝太子则大齐危也。因此顾不上许多,当即回宫。
皇帝道,“元子督带走的两万禁军与其说是皇家亲军不如说是元氏心腹,没有他们在周围朕反倒更安全些。”
苏颢看到长宁,心下一宽,温言道,“殿下不必担心,江峻已带火器营埋伏在皇宫暗处,如今我们守株待兔,正要青河王等人前来,好一网打尽。”
长宁脸色这才好看了些,苏若向长宁伸出小手要抱抱,长宁并不看一眼,向苏颢道,“青河王手下有善于施毒者,往往出其不意毒雾漫空,纵使隐蔽再好,也难逃毒害,若青河王果然来袭,只怕火器营也派不上用场。”当年她与玄雪携手刺杀青河王,便是由于被施毒的原因无功而返。
“长宁公主果真是吃堑长一智,”长宁话音刚落,守在御书房前的几名太监已无声倒地,青河王的身形出现在众人视线之内,一手背在身后一手执扇在胸前轻摇,满面得意之色,“只可惜已经太晚了,外面已经是雾茫茫一片。”
青城王仅随其后走了进来,“啊哈哈,本王当时在城门下说过,本王一定会回来的,怎么样?没有失言吧?”停了停,又道,“守株待兔固然是条妙计,但是如果最后等来的是老虎,该如何是好呢?啊哈哈……”
在他们身后,问月和近玉负手而立,问月的目光与苏颢有刹那接触,但很快便移开了。
皇帝只觉一股怒气蹿上顶门,身子抖的如秋风中的树叶,指着四人道,“你、你、你们好大的胆子!”
没想到青河王身子抖的比皇帝还厉害,指着苏萌苏若向苏颢道,“这两个孩子是你和长宁所生?”之后又转首去看长宁,“这两个孩子是你和苏颢所生?”
苏颢一笑,“你都看到了,还来问。”
青河王连连摇头,嘴里喃喃地道,“不可能,不可能,这不可能……”
现在是什么情况?皇帝对突如其来的变故甚是不解,意外之下连发怒也忘了,手停在半空,龙目对牢青河王,好似要看出个究竟才罢休。
小乔眼看事情要糟,忙将苏萌交给太子,刚要开口说话,却听青城王道,“东方贤弟,你怕是练功走火入魔了吧?连男女都分不清。”
“大哥不要说二哥,”小乔走上前笑道,“男女都分不清的不止你的东方贤弟吧?”
青城王尚未开口,近玉抢步上前,目中含笑道,“小乔,我们又见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