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隐藏在那里的夜一默默泪流,直觉告诉他,他果然不应该瞒着少爷偷偷接下这差事,前景一片灰暗,他被少爷惦记上了。
“你啊。”容熙无奈的笑了,这就是他和秋湖的孩子,无论什么时候都这么聪明又坚强,让人不得不疼。
“你们父子俩在说什么高兴事呢,一进院子都听到你们的笑声了。”南宫秋湖进门来,黑色的披风上落了点点白雪,屋里的侍从上前接了过来,得到示意后躬身退下去。
容熙捏捏容槿的手心,后者微微点头示意,是不要主动提起大长公主来过的事情吧,虽然这件事情也瞒不过爹。
“爹,外面下雪了?”
“是啊,早上出门的时候还是雨水,半上午功夫竟然又换成雪了。”南宫秋湖接着他递过来的热茶轻啄了一口,又问道:“早上我走得急,也没来得及问你,昨晚睡的还好吗?”
“可能是路上累了,竟然倒头就睡着了。”容槿照实回答,多少有点不好意思,他最近似乎是有点嗜睡。
“那就好,我还担心你住的不习惯,想着实在不行,你就随静深回宫住两天。”
容槿的笑容微不可察的敛了一点,说道:“哪有这么娇贵呢,我在这里住的挺好的。”关键是他对那个皇宫印象实在不好,似乎一进到那里,觉得整个人都被禁锢住了,透不过气来。
南宫秋湖似乎还有话要说,但是终究没再继续这个话题。
*
这几日过的很平静,甚至比在南山更加悠闲,只有偶尔会被父王和爹拉过去商量点事情,出出主意,做做狗头军师,大多数时候都无所事事,以至于他现在竟然养成了午睡的习惯,外面天气冷,两个小家伙也有人带着,横竖也没事,就想着上床眯一会,但没想到一眯竟然睡过去了,醒来的时候天都黑透了,里间没点灯,也不知道什么时辰了。
“终于醒了,你再不醒,我都想让两个小家伙过来闹你了。”南宫静深听到动静从外间进来,帮容槿将床帐子撩起来。
“你什么时候来了,怎么不叫醒我?”虽然睡醒了,但是人还是不想动。
“来了些时候了,看你睡的熟,就没喊你。”南宫静深看他难得赖床,懒懒的样子却别有一番诱人滋味,忍不住低头压上去索了几个吻,本来只是几日未见,想亲近一下,但看小槿根本就没有拒绝的意思,心就歪歪了。
“恩……门还没关。”容槿轻轻呻吟一声,水漾的眸子瞪了上面的人一眼,在南宫静深熟练的挑,逗下,想维持理智很难
“顾十三在外面守着你,两个小家伙在皇伯父那里,不会有人来的。”南宫静深的手在被子底下一刻不停的忙碌着,很快两人就抱在一起。
容槿呼呼的喘着气,承受埋在自己体内的一次次撞击,酥酥麻麻的,让整个人都软了下来,但却在南宫静深做完一次要退出来的时候,双腿主动缠上去将人留住,脑子却有片刻的疑惑,自己的身体到底怎么了,为什么突然会欲求这么强烈?
完事后,南宫静深让人送了些热水进来,两人快速的洗了澡,又吃了点晚饭。
“你今晚不回宫?”容槿窝回床上,见南宫静深也解了衣服上来。
“明天是休沐日,没有早朝,我今晚可以留下来陪你。”南宫静深低声笑道。
“恩。”远离这是非之地多年,这些事情他都忘得差不多了。
“小槿,我想和你商量一件事情。”南宫静深修长的手指梳理着容槿落在颈间的长发。
“说来听听。”容槿没什么精神的靠在他怀里,似乎又有点想睡了。
“我想明天带两个小家伙进宫一趟。”
容槿的心一紧,瞬间清醒过来。
“是皇祖母听说你们来京城了,想见见他们,本来还说也想见你,我给你婉拒了。”他知道小槿现在不想去面对宫里的那些人。
“我就不去了,宫里人多事杂,他们年纪又小,你要好好看着。”当他决定带着孩子来京城,就知道这一天早晚会来。
“那是自然的,皇祖母那边去过了,我明天就送他们回来。”
“对了,我这两天我也遇到了一件事。”容槿把那天南宫溪岚来的情形大体的说了一遍,完了对南宫静深道:“这么多年,我有时候会想,我和容季果然是没有兄弟缘分的,却不曾想过真的没血缘关系。”至于容季的亲生父亲到底是谁,那是人家的私事他也不好打听,再说父王既然没主动提及,他就更没有问的必要了。
上次见到容季还在初秋的昭阳,不过两人也没相认。
“你怎么了?”容槿发现自己说了一通,抬头却见南宫静深面色沉沉,似乎根本就没在听。
“容季应该是我弟弟。”南宫静深揉揉额角,缓下脸色,突然说道。
“什么意思?”容槿不解。
“就是这意思,容季是我父王和大长公主的孩子。”
93、第三个孩子
容槿猛然半起身,无论做好了多少心理准备,乍然听到这个消息还是让他惊得懵了半晌,不过好歹是生生的把“兄妹乱伦”四个字压在了舌底,看到父王对这件事情刻意回避的态度,就心知必有不能道破的内情,谁知竟是这样的石破天惊。
“不是你想的那样,先躺下吧,我慢慢与你说。”南宫静深拉他躺下,镇定轻缓地掖掖被角将两人裹住,当初得知真相后的震惊悲痛已经淡去许多,可是要真正放下那又谈何容易。
容槿静静的等着并不打算催促,甚至想着如果南宫静深不说,以后他也不会再提起,因为知道,无论隐藏的真相究竟如何,都不可能是一个轻松的故事,如果可以过去,就让它过去。
南宫静深心中复杂难平,一时之间,也不知道该从哪里开头,暮寒居地处偏僻,四下无人居住,入夜了更是连点鸡犬之声都听不到,“这里可真静,不知道外面下雪了吗?”北地雪多,他来的时候看天阴沉的挺厉害
顾十三此刻就守在门外,闻言干净利索的回了一句:“主子,没下雪。”心里随即补充:但是天真的很冷。
容槿脸一黑,差点忘了还有这么一个人,那刚才自己和南宫静深在床上的那点事估计也没能逃过他的耳朵,不过这人有一就有二,他低声喝道“夜一。”
“少爷。”夜一也不刻意隐瞒,轻飘飘的就从一处房梁上落了下来,只是面上力持恭谨做出一副无知状,
至此容槿再无话说,看都看完了,还能怎么着,只能撵他到门外和顾十三做伴去。
被他们这一闹,南宫静深的心思反而清明起来,夜一和顾十三都是贴身信任之人,也并不需要刻意避讳,就将事情娓娓道来:“当年的具体情形我也不得而知,但大长公主不是先祖皇帝和的子嗣应该确定的,先皇与当时还在闺阁的莹贵妃并无任何交集,但暗卫得到的消息是莹贵妃入宫之时已经身怀有孕,而她又与柳五将军早有婚约,据后来的种种情形来看,大长公主应该莹妃与柳五将军的女儿,皇伯父出生后,因柳五将军拒不接受封号,先祖皇帝就将皇伯父和大长公主作为孪生兄妹一起寄在莹妃的名下。
大宁的民风还算是开放,女子婚前与未来夫婿珠胎暗结虽不被称道,但也算不上什么罪大恶极,往往就是双方亲家睁只眼闭只眼的事,如果真是这样,那后来莹贵妃的入宫就耐人寻味了,只是不知道大长公主是否知道其中的内情。
容槿将此话问出,南宫静深唇角带出一抹微微冷冽的笑意,继续道:“她当然是知道的,当年皇伯父病情日益沉重,容王爷暗中进京,大长公主估计是从柳家那边得到消息,就准备设计图谋,只是恰好容王爷与我父王互换身份入宫了,结果乔装成容王的父王被下了药,与大长公主……”
后面的事情不需他说,容槿也就明白了,估计就是那次有了容季。
“大长公主也是个极为聪明之人,现在猜想,她应该是很快就发现了其中的差别,就以此要挟了父王和容王爷,容王爷可能是出于……内疚,很快答应将大长公主迎娶过门。”
“那后来瑜王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