层层肌理之中,沁满了宫中御香和情欲的味道。
16、泪湿阑干花著露
虽然宣帝这此日子也算是经历颇丰,但朱煊此举无疑仍是远超他能想象的范畴。开始时他也分不出那是什么感觉,后来渐渐觉出一片温热湿润之感,又是在那种见不得人的地方,震惊得猛力挣扎,恨不得把那处紧紧夹住不叫人看见。
朱煊按着他的双腿,压得他到底动弹不得,依旧埋首在他身下,一点点品尝着温暖润泽的肌肤,以及从那幽深之处逐渐流出的丝丝清液。
宣帝从未尝过这般滋味,既觉着舒适得如在云端之上,心底深处又是羞耻难当。只是此时此地也端不起什么架子,一面瑟缩着随着朱煊的动作摆动腰身,一面闭着眼苦苦哀求道:“阿煊,阿煊……”
除了这两个字,他也想不出该说什么,只是止不住地一遍遍叫朱煊的名字。朱煊被他叫得心都要化了,终于有了种真切的拥有这个人的感觉,又厮磨一阵,眼看着宣帝情动难抑,才终于抬起身子。
宣帝身后骤然失了那样温柔的服侍,心中有些失落不满,又似松了口气,徐徐睁开了眼。朱煊凑到他面前,替他拭去眼角一点湿痕,低声说道:“皇上,恕臣冒犯了。”
“嗯……”宣帝已有些失神,下意识答了一句。朱煊看着他为自己颠倒的模样,心动之极,在他唇上亲吻一回,捧着他的双臀抬了起来,将自己蓄势待发的挺立之势缓缓送了进去。
虽然未经过多开拓,但宣帝的身体却十分配合,不仅毫无推拒,反倒似迫不及待着将他吞入腹中,密密包裹按揉着他。朱煊本来苦苦忍耐,尽量平缓地推进,终于在这样热情的迎接和挽留之下长驱直入,顶得宣帝的身子几乎向前挪了几分。
他身上的汗水顺着肌肉的纹理慢慢滑落,滴在宣帝身上,旋即又与宣帝自己沁出的汗水融为一体,再也分不出彼此。两具身体也是一样紧紧覆压在一起,朱煊稍稍一动,便带出一片柔腻水声,间或夹着几声清脆的拍击声。
宣帝双手紧扣在他肩头,指头几乎压入肉中,体内如有火烧一般。朱煊进得越深,那火烧得便越烈,逼得他全身发软;但略一退出,那种空虚得令人心痒的感觉却更难忍受。
身体如有自己的意志,完全不顾宣帝的想法,紧紧圈住朱煊那孽根,不停收缩挤压着,淌出汩汩水流,将两人相连之处染得一塌糊涂。
白日里端坐在龙椅中,煌煌如日月的天子,如今竟这样柔顺地躺在自己怀中。朱煊心中既觉怜惜,更有种说不出的满足,紧捉着他的腰胯,更猛烈地征伐起来。
即便那动作过于急切之时,宣帝也不过颤抖着将他搂得更紧,哭泣着求他慢一些,欢愉之时更会动情地喊他的名字,床帏之间并无一丝抗拒。朱煊受宠若惊之余,不由得更加沉溺下去,将天子圣躯抱在怀中抚摸亲吻殆遍,无所不至。
宣帝只瘫软在他怀中由着他做弄,面色一片潮红,神情迷乱,一时欲仙一时欲死,几不知今夕何夕。
朱煊又噙着宣帝的舌头品尝了一阵,将他口角银丝吞下,眼看着他那副神魂不属,任人怜取的模样,心头发热,不由得抚着他的脸,在他耳边低低叫了声:“阿挚。”
宣帝本来散漫无神的双眼立时瞪圆,身子绷紧起来,身上浮出一层冷汗,顿时将两人身躯一齐冰得凉了。
朱煊连忙抱住他叫道:“临川,是我,别怕,我是阿煊……”
宣帝心跳如鼓,只觉着全身发冷,没什么力气。方才那一声,真让他以为抱着自己的人是成帝了,他恍惚之间竟有种成帝未死,自己仍只是他禁脔的错觉。
后来朱煊虽然立刻叫回了他的魂,却也令他欲念全消,心如冰雪,深深呼吸几回才平复心跳,勉强给了朱煊一个笑容:“阿煊,朕如今已不是临川王了,不合再叫。床第之间,也不必玷污君臣二字……你以后,就呼朕七郎吧。”
朱煊怔了一怔,他本以为宣帝会因此不快,想不到落到最后,宣帝竟还让他更亲近了一步,连称呼都换成了本该只有皇室中人自家称呼的……
“七郎。”
宣帝冲他点了点头,却把他放在自己脸上的那只手拿了开来:“天色不早了,朕还要上朝。今日就到此为止吧。待你回来之后,朕再与你续前约可好?”
他话中虽有商量之意,语气却确定已极。朱煊看着他用力撑着身子要起来的模样,心里也说不上是失落还是后悔,漫应一声,便将他扶了起来。
宣帝连坐也有些坐不住,斜倚在床头,极自然地支使道:“你去叫王义弄水来与朕沐浴,还有……”他皱了皱眉头:“朕现在行动不便,里面的东西还要劳阿煊为朕弄出来了。”
朱煊顺着他的话将目光转了过去,便看到宣帝身下白露横流的模样。宣帝面色早已红透,此时也看不出有没有羞意,只看着帐幕问:“阿煊?”
朱煊不敢多看,便替他盖了一层锦被,匆匆披衣,出去叫王义送上热水澡豆之类。待隔间安排好了,便又亲自抱了宣帝沐浴。因要清洁的地方不便,他也就踏入桶中,一手扶抱着宣帝,一手探入昨晚不知进出过多少回的地方,将里头的东西抠挖出来。
亏得水中也有许多香料之类,颜色还能遮得过去,不然一桶清水洗成那样浑浊,莫说宣帝,就是朱煊自己也要生出几分愧意。宣帝一语不发地任他服侍,连衣服也要朱煊亲手替他套上,胳膊都懒得抬一抬。
宣帝又在窗边软榻上歇了一阵,悠悠看着窗外月色,也不知心底想的是什么。待听得更鼓响到三更,才淡淡开口:“阿煊,你陪朕吃过早饭,便回西北去吧。”
朱煊呼吸一滞,立起身来答道:“臣遵旨。”
宣帝轻笑一声:“都到了这时候还拘什么礼?阿煊,朕要你回去,不是赶你,是要用你,你不可和朕生了误会。”
朱煊闻弦歌而知雅意,定定地望着他道:“七郎之意是……”
宣帝又点了点头,不假思索地说道:“你要多少兵员,要哪个将领,粮草军械又要多少,只管和朕开口。只是这回宣府之战,朕要的不只是胜,是大胜。藏云太子敢来进犯,阿煊你就要打得西戎闻风丧胆,将他的人头为朕捧来!”
上辈子西戎那个混蛋皇帝给他添了多少麻烦,打了又抚抚了又打。他带兵亲征了两回,耗得国库空虚,后宫……不提了,才终于把那群夷戎平定下来。
如今虽然成帝的事还有些烂摊子要处置,可对西戎这一用兵,不仅解了他多年之恨,更可叫京里人的眼睁往外放一放。至于京里的安危,他倒也不是很担心。朱家世代为将,在朝中盘根错节,只要朱煊在一日……别人就是想造反,手里都没有可用之兵。
宣帝暗地苦笑了一下,捧起茶水抿了一口,抬眼看着朱煊,等他表态。朱煊心中还有些顾虑,但宣帝说得如此慷慨,他也无法推托,只得当面应下:“七郎放心,但有我在一日,大夏必当河清海晏,不叫你忧心半分。”
宣帝点头笑道:“朕知道阿煊的顾虑,不过为朕的安全。如今成帝已亡,京中也算安定,朕宫中御林军也已换了傅湘统领,便要出危险也难。”
两人用过早膳,天已交了四更。宣帝便命人给朱煊拿了宫中令牌,又写了一道手谕,色色安排妥当,方便他秘密离京。
朱煊这一走,宣帝身边终于静了下来。
只是太过静了,就静出了一桩心事——成帝在的时候,整个大正宫中花团锦簇,妃嫔皆是一时之选不说,就连宫女也个个风致楚楚,颇有可观之处。可他登基以来,这几天早晚服侍的,怎么还是那几个临川王府里的太监宫女?
想起从前在宫中温香软玉的日子,他便有些心头发痒,将王义叫了进来:“朕这会宁宫中,怎地没有宫女服侍?从前在各宫苑中得用的宫女都哪里去了?”
王义便俯首答道:“回圣上,这是大将军特地安排,怕那些宫女中混着心怀先帝之人,对圣上不利。旧年宫里用的人,挑着好些的在慈福宫服侍前朝那些妃嫔,剩下的归在永巷做些杂务。”
宣帝点了点头,又想起那位一直没能找到的小皇嫂,心中不免又添了几分怜香惜玉之情。无奈他这个新君不能去慈福宫见先帝妃嫔,只得先推恩于那些年幼貌美、身世堪怜的宫人。
“如今朕已登位,会宁宫中人手尚不足,何况其他宫苑。且去永巷之中挑几个来与朕,若有得用之人,纵不在御前服侍,将来后妃入宫,也好选赐她们。”
王义应声便去,过了不久,果然挑了几名年轻而充满朝气的宫女来,个个目光炯炯,面含春色,十分期待地看着宣帝。
唯有这面容……咳,也未必比临川王府的好到哪去。
宣帝愁得睁不开眼,恨恨问王义:“怎地挑了这样的宫人就来了?”
王义也是委屈至极:“上回成帝被刺之后,在后宫已清扫一遍,裁撤了许多宫人。后来宫中大火,也烧死不少人,再加上剩下的还要先挑了好的服侍太妃们……我已是仔细挑了好的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