闵长清声音尖利地回他,“他是因为我们受伤的吗?难道不是因为他,我们才失去了平和的生活,因为他,我们的家没有了,因为他,我们受惊。如果没有他,怎么会有人来袭击我们。”
闵湘一时愤怒,“你出去,你这是什么话。”
闵长清失望地转身就跑出去了。
小如儿知道爹爹和二叔吵了架,眉头紧锁地不知道该怎么办。
闵湘和闵长清吵架之后,两人都后悔了,但是却不知道如何去和对方和好,最后还是闵湘去找了闵长清,在闵长清的房里,闵长清看他来对自己低头,已经非常欢喜了,自然不会再绷着脸,不过,却没想到闵湘和他说,“长清,如果你不愿意和我们一起进京,也没有关系,我向容简借一千两银子留给你,云州一座好点的宅子,两百两也够了,剩下的,你娶妻生子,也是行的。”
闵长清当场就呆愣住了,眼泪不受控制地往下流,“大哥,你是要抛下我了吗?”
闵湘却不成想他会哭起来,他以为闵长清是愿意和自己进京才为他做这个打算的,看他眼泪如泉涌,赶紧用手巾为他擦拭,“你哭什么,我哪里是要抛下你,你不愿意进京,我自然不愿意强求你,云州繁华,气候温润,虽然夏天不免濡湿炎热,却也是很适合过日子的,你在这里,比哪里都好。”
闵长清悲切道,“大哥你去哪里,我自是跟着到哪里。我没有要离开你的意思。只是你跟着王爷进京,又是个什么身份呢。你原是大世家里嫡出幺子,却要去给人做内宠么。”
闵湘被他说得心里很难受,道,“即使和容简一起回京,我也并不是要跟着他过日子。我不会进王府的。”
闵长清心里这才松了口气,道,“大哥,我没有要和你们分开的意思,我如何舍得下你们,不要给我什么银两,我要和你们一起啊。你不是说我们是一家人,都是亲人吗,你不是说我是你的亲弟弟吗,你不要抛下我。”
闵湘被他说得心里悲伤,将他揽在怀里轻轻拍抚了两下安慰,“我们当然是一家人,不仅是一家人,而且比一家人还亲,我们经历过那么多苦难都过过来了,以后还会怕什么呢。只要你跟着我一天,我就会照顾你一天。”
容简自是把闵长清对闵湘的感情看在眼里的,不过,他却不能拿闵长清怎么样,闵长清是和闵湘共苦过的兄弟,没有可能让闵湘抛下他不管,所以,容简只能忍受着在自己爱人的身边有个情敌的情况。
回京时,虽然云州才刚打乱,容简依然是在隆重的送别仪式之后才走的。
只是他身体没有痊愈,所以只是简单出席了一下活动,之后就上了船。
他来云州时是刚入二月,现下,已经是近五月了。
回程一路上,两岸已然青山葱翠,回程比较缓慢,下云州只需要十天左右,回去却花了一个月有余。
全是因容简身体受伤,所以故意放慢了行程。
因他已经接到了圣旨被处罚,回去也是禁足,还不如在路上和闵湘慢慢游山玩水,便也是再好不过的享受了。
而他相信以皇帝的耳聪目明,恐怕已经知道自己和闵湘的关系,只是不知道他会不会查到闵湘的真实身份,有像吴湘的邢奉安在前,容简觉得他的皇兄要猜到闵湘是吴湘的可能性并不大,而且吴家之事,已然了了,皇帝不会再在乎这个不会对他造成威胁的吴家幺子,而他也当明白自己对当年吴湘的感情,即使只是卖自己一个人情让自己替他卖命,他也不会对吴湘动手。
这些是容简正大光明带闵湘回京的原因。
因坐船无聊,容简一行在云州城上游的一座城市就下了船,转马车回京。
一路上经过的风景胜地,他必定是要停留游玩的,虽然他眼睛视物模糊,闵湘却能够看到,他便知足了。
闵湘自然知道他是因为自己才行得如此之慢,心里感动,所以等到京,两人感情自是更近了一步。
不过,容简多次想要对他行不轨,却是没有得逞,闵湘以他有伤在身,且是出门在外拒绝他。
闵湘对房事以前是可有可无,长到如此二十六岁,人生里却只有过两次房事,第一次和他妻子,因是醉酒故而根本没有印象,第二次便是和欧阳徽,这实在不会给他好印象,当场就疼晕了,所以对这种事别说是期待,甚至是反感。
所以容简想有夫妻之实,那实在是任重而道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