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如儿点头,“我知道。”
容汶英也道,“我会照顾小如儿的。”
两人都是一双黑溜溜的大眼睛,一样的担忧表情把容简和闵湘看着,容简看着两个孩子,对闵湘状况的焦虑倒少点了,说道,“你们乖乖早点去睡好不好,外面在下雨,天气冷了,不要你们也病了。”
两人都点了头,容汶英拉着小如儿的小手要出去,小如儿又多看了他爹爹一眼,说,“那我明早上再来看爹爹。”
容简道,“嗯,那时候你爹爹就不烧了。你们两个晚上不要踢被子,知道吗?”
两人又点头,容简叫了丫鬟进来将两人带出去了。
因为天气冷了,闵湘很怕两个孩子晚上睡觉踢被子,所以就让两人住到了栖梧院里他们主卧后面的一间抱厦里,闵湘和容简睡前都要亲自去看一眼,怕丫鬟嬷嬷们一时没有注意,孩子踢被子冻病了。
闵湘晚上就出了一身汗,大半夜容简起身让仆役送了热水进来,为闵湘擦了身又换了一身寝衣,他自己也换了一身,之前一直把闵湘抱着,闵湘身上的汗水把他的衣裳也濡湿了,床上的被褥也湿了,都换了,才又睡下。
如此,一个晚上折腾了三遍。
第二日早上虽然烧退了,闵湘精神也实在不好。
所幸容简遇上休沐日,就在家里一直陪着他。
闵湘不知道自己病得这么重,虽然烧退了,之后却一直精神不好,头晕,身上酸疼,又渐渐咳嗽起来。
有十天依然是软绵绵地身子难受,虽然能起身看点书,铺子里却是没法去了,于是只好招了严品珍到王府里来和他说事。
严品珍没有被领着从王府正门进,只是从侧门进了,一路进了栖梧院里来。
这让他很惊讶。
之前找他做掌柜和买下铺子,是张管家去办的,他想过老板和齐亲王府里有关系,却没想到闵湘居然是住在亲王府里内宅里的人。
被带到栖梧院里一间待客花厅里坐下,自有丫鬟来倒了茶,他一路走来,自然感受着王府里的气派,不过他一直做富贵人家里的生意,所以见识倒是有,也并没有觉得王府如何超出他想象,不过花厅里的一切倒都是十分雅致的,每一个摆设都可看出心思来。
过了一会儿,才有一个漂亮的绿衣丫鬟来请他,“严先生,这边请。”
他跟着丫鬟来了栖梧院的正房,过了一个隔间,里面才是主人卧室了。
他没想到闵湘病得已经卧病在床了。
进了门,一架花鸟画的六扇屏风隔断了房间里内外的空间,看不到里面的情景,而且这屏风想来是临时换成的这一架大屏风,把房间里面全都挡住了,外面这边却是有着椅子茶凳,还有花几,上面是两盆兰花。
他刚站定,就听到里面低低的咳嗽声,然后听到拍抚声,一个低沉稳重却不失温柔的声音说,“今日又这么不好,就不要费心思见客了。”
这下就听到了他的东家闵湘的声音,“日日都这样,还不知哪日能好,事情总还是得做。你先出去吧,我和严先生说一说话就好。”
另一个声音道,“我就在这里陪着你。”
严品珍没有听到闵湘反对的声音,又有整理被褥的悉悉簌簌的声音,然后那个绿衣丫鬟在屏风后回报,“公子,王爷,严先生到了。”
严品珍一听“王爷”,被吓了一大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