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平等院愣了一下,反应过来以后哈哈大笑。“我们从来就不是朋友,你不用勉强自己那么说。”
德川死盯着平等院,浑身都冒着冷气。这人还真是……每次只要三言两语就能气死他!
平等院在心里低咒了一声。混蛋,不要用这种认真的眼神看我!他撇过头,让自己的注意力从透着幽蓝色的瞳孔转移。“不是吗?你自己说过的,死也要打倒的人什么的。”他三下五除二地缠好胶带,转身把更衣柜的门关上,一边朝外走一边说:“如果是打球的话,我奉陪。不过话说回来,你赢不了我的……喂!”哐当一声,德川抢在他前面一脚把虚掩的门踹上了。平等院转身看他,语气沉了下去:“你还有别的事?”他不动手只是不想强迫他,但如果底线一再被挑战,他也不保证他会做出什么来。
德川什么也没说,只是走近他,握着衣领把人压到门板上。平等院很吃惊,但是脸上却露出了促狭的笑:“你好像很喜欢衣领?还是说,只有这种姿势才能让你找到安全感?”
对他的挑衅,德川完全没反应。“你把头发染回去了。”黑发,还扎了起来,张扬的程度少了很多。
平等院突然很想对天翻白眼。“你想说的就是这个?”那要不要摆出一副这么令人遐想的姿势啊?换一个人对他这么做,早被胖揍一顿了好不好?
“络腮胡也剃了。”德川继续陈述,语气平淡。
他真是脑抽了才会对德川低得可怜的情商抱以期望!平等院咬牙切齿地想。“一看就知道的事情你到底在废话什么啊?”他已经抓住了握着自己衣领的那只手,想把人拉开。就在他发力的过程中,德川突然很快地靠近了,仰脸亲了他的左嘴角一下,又很快退开。
平等院的动作瞬间停住了。他不可置信地盯着对方,“德川你……”知道了?
“再见而已。”德川放开了抓着平等院衣领的手,想离得更远一些,可是平等院的手还在死死扣着他。一阵很快的天晕地转,两个人的位置瞬间掉了个个儿。
“这恐怕……不行。”平等院把德川的一只手压在门上,高举过头,声音越来越低。他又不是傻瓜,德川都做到这种程度了,放开他才是做蠢事!多年压抑的情感瞬间爆发,他的眼睛显得更黑了。
德川别扭地把头转到一边去,不去看那双越来越近的眼睛。“你当时不就是这么说的?”话一出口就觉得不对,他这完全是在赌气嘛!德川抿了抿唇,有心圆回来,但又想不出理由,脸慢慢地红了。憋不出话的原因有,更重要的原因是,有一只手正在抚摸他的脸,然后坚定而温柔地扳正了。
两个人的眼睛近距离对视。其实这种状态基本看不清,就凸显得那种磨人的焦躁感更加明显。德川不自觉地动了动,然后发现他们基本上已经贴一块儿了。春天气温并不高,他却突然觉得很热。“要做就快点!”他恶狠狠地说,换谁被那种玩意儿顶着都不会舒服吧!
平等院这下真笑了。“急什么,”他贴着德川已经薄得烧红的脸说,“没人敢来打扰我们的。”
“你……!”德川想说你脸皮真厚,不过已经说不出来了。喘息声渐渐地响起来,弥漫了整个空旷的房间。
外面的网球场。
社员甲:“咦,部长怎么还没出来?”
社员乙:“那不是更好,难道你挥拍做完了?”
社员甲:“没……还是赶紧做吧,不然肯定要被加训练!”
社员乙:“就是啊!跑圈也一起做了吧,不然又要说我们不自觉!”
……
后记:
2001年夏天,平等院凤凰高中二年,德川和也高中一年。
两人第一次相遇,在U-17的一军选拔赛上。
德川刚从国外的网球俱乐部回国,心高气傲,惨败于已经是一军No.1的平等院手下。
平等院喜欢他那种骄傲的神情,好像一只漂亮的小孔雀,但他不喜欢小孔雀对他露出和对其他人一样的表情。
2002年夏天,平等院凤凰高中三年,德川和也高中二年。
德川经过了败者组的苦修,最开始的骄傲没有了,更内敛更面无表情。
而这不是平等院想看到的,于是变本加厉地挑衅他,从没有一个手下败将能得到他那么多的关注。
霜月里,中学生进入U-17,平等院终于知道那种感情是什么。感觉是单恋,他只能说了再见。
2003年夏天,平等院凤凰大学一年,德川和也高中三年。
德川转学去京都,U-17青年队从亚洲预选赛中胜出,同年转入职网。
平等院向祖父坦诚了,后者让他认真考虑一年。他偶尔回去高中部,远远地看德川练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