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于么!
不过不止王义齐,董晓也有点诧异:“你剪头了?”
英鸣原本差不多齐颈的长发被剪成了干净利索平寸,虽然不至于象学生那种事傻短傻短的,但从他整个人来说,变化大的几乎让人认不出来。
而在很多人的印象里,英鸣真的是很久没有过短发的时候了。
司基在旁边扬了扬眉:“也不知道造型看见你这样会不会崩溃。”
“我打电话跟他打过招呼了,剧本里我既然是退伍士兵,头发当然不可能那么长。”
对于在座这些人的反应,英鸣视而不见的坐在靠边的座位上,微微抬了下下巴:“别研究我的头发了,你们继续。”
他这句话让没能阻止所有人好奇的目光,最后还是靠董晓拍了两下桌子才阻止了王义齐准备跑过来八卦的动作。
这部电影因为准备了很长时间,中间因为差点不过审而空窗了一段,所以其实不需要说太多每个人心里也是有数的,英鸣进组差不多就可以正式开拍了,真要说有问题的,大概是司基到现在也没调整好心态去做个演员。
不过司基的问题英鸣彻底丢给了董晓。
“他这纯粹属于心理原因,得靠你出马。”
当初司基会答应也是因为董晓吧,其他人还真没这个面子。英鸣其实多少看的出来司基和董晓之间有点什么,不过
当事人不挑明他也没意愿过多的去关注。
幸亏开机两天之后司基终于也开始进入角色,这部电影的剧情后半部分需要拉剧组到另外一个拍摄基地,所以前部分要抓紧时间,英鸣考虑了一下决定开两个组,白天和晚上岔开,助理导演都是司基以前的班底,习惯了高强度的工作状态,初期撑下来倒是不成问题。
只是英鸣需要两场都监,很明显这个工作量庞大的有些惊人。
董晓也跟他说了好几次做事儿不是这么做的,可是英鸣做事的风格只有在真正跟他合作过之后才会了解态度有多强硬,无论其他人说什么,他依然是按照自己的计划去做事。
直到接到他妈的电话。
其实,回家这么多天,他并没有说服他的父母。
这场家庭风暴远比他之前想象的要严重,从小到大几乎没有过多干涉过他的家人这次态度出奇的强硬,无论他如何的表态和解释都不能动摇分毫。
“英鸣我告诉你,你是我生是我养的,从小看到大你就不是这个路子上的人,我不管那个石毅是什么来头,总之我不可能接受你变成个同性恋,你要是还想做我儿子,就给我断干净!”这是他妈最后给他下的通牒,至于他父亲,从头到尾只有沉默。
如果不是后来剧组要求他一定得回去,可能他还在家里耗着。
不过这种事本来也没有那么容易,英鸣也算是做好了心理准备才走到这一步。
他临从家里出来,家人的态度还是很强硬,也就是因为这个原因,接到他妈的电话,英鸣很意外。
“妈?”
“你赶紧给我回来。”
电话里他母亲的语气很不客气,英鸣皱了下眉:“妈,我现在在剧组呢。”
“我不管你在那儿,不想这个叫石毅的被你爸直接打死,你就赶紧回来!”
他之前给石毅的电话没有打通,后来也就没有继续再打。有一部分原因是因为进了组就忙的没日没夜的他根本想不起来这件事,还有一部分原因是偶尔想到石毅,看着手机他就没有了打电话或者发信息的想法,这么拖下来,没想到石毅回来就跑去了他家。
英鸣上了车给董晓打了通电话解释情况,不过也没说两句,上了大路他就挂了手机。从剧组往他家开就算再快也得2个多小时,路上他再尝试联系家里却怎么都没人接了。
“操!”
心里骂了一句,英鸣一脚油门几乎踩到底。
一路算是飚回去的还是花了将近两个小时,他车停到家门口的时候,天色已经差不多黑了。
开门进屋,黑灯瞎火的客厅让英鸣愣了一下:“爸,妈?”
叫了两句没人应他,他开了灯往里面走,一直快靠近卧室的时候才听见他妈没好气的应了一句:“进来!”卧室对面书房也亮着灯,英鸣路过的时候扫了一眼,看见他爸在。
一转头,他卧室里石毅躺在床上,一动不动。
“妈?”
皱眉问了一句他旁边的家长后者却没回答他,英鸣走到床边推了石毅两下:“石毅!”
但是床上的人只是脸色不太好看的哼了一声,完全没反应。
“妈,这到底怎么了?”
石毅的眼镜碎了,放在他床头柜上,脸上还挂着疲惫和一路风尘仆仆的痕迹,看样子大概是下了飞机直接就过来了,家都没回。英鸣伸手把石毅从床上拉起来,试图把他叫醒:“石毅,醒醒,石毅!”
也就是这么贴近他才感觉到对方的脸烫的很不寻常。
“他跑来要找你,跟他说了你不在他不信,非要见你,后来说话说拧了,你爸一生气就抡了他一枪。”就这么一句话算是解释,英鸣的妈妈脸色不好看,尤其是看着英鸣半抱着石毅她心里就发堵,索性眼不见为净转身进了自己的卧室。
剩下英鸣烦躁的叹了口气,还在试图把石毅给弄醒。
他这样绝对不可能是被他爸那杆长枪打的,感觉是发烧了。
叫了半天发觉根本叫不醒人,英鸣当机立断把人送到了医院,医生检查说是肺炎导致的上呼吸道感染,确诊之后直接就住院了。
所有事发生措手不及,英鸣把石毅安排妥当了才给家里打电话,他父母听说石毅病的这么严重,就也没有再说什么。
“妈,我得在医院陪两天,就先不回去了。”
“……嗯。”
母子之间因为病床上躺着的人而陷入相对无言的地步,彼此僵持了一会儿,最终英鸣的妈妈叹了口气:“有什么事儿的话,再给家里打电话……”
勉强算是关心的话也差不多到了极限,手机那边说完这句就挂线了,英鸣看着病床上石毅苍白的没什么血色的脸,烦躁的抓了抓头发,觉得所有事挤在一起简直焦头烂额。
病房的光线永远透着一种惨白的感觉,英鸣上次在医院等石毅的印象太过深刻,以至于现在隐隐闻到那股消毒水的味道,还是会有四肢发冷的感觉。强忍着想抽烟的欲望坐在病床旁边,英鸣的视线从石毅的五官线条一路游走到脖颈的地方,再往下扫到输液的手,英鸣伸手过去攥了一下他的指尖,能感到那种不太正常的消瘦。
他们两个要是放在以前,大概也算是晦气一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