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了?”季丞肖回过头来问。
林澈瘪了瘪嘴,指着自己的肚子不说话。
“不想动了?乖,吃那么多走几步消消食。”季丞肖握住林澈的手腕向前走。
林澈不情不愿地由着季丞肖拉着他的手腕,没走几步肚子就传来饱胀的异常不舒适的感觉,“不想走了……好撑啊。”
季丞肖停下脚步,捏了捏林澈扎起来的小辫子,接着蹲下来,“上来吧。”
林澈心里边儿打了一个大大的V,然后乐呵呵地迅速趴上去,手臂环住季丞肖的脖子。
在蛋糕店里一个不怎么起眼的角落,一个女生偷偷摸摸地从一张报纸后面探出头,手里举着的手机始终处于或录像或相机的状态,见季丞肖和林澈走了之后,便立刻单脚站起来,一跳一跳的蹦出蛋糕店。
“真的,我简直要炸了,季丞肖,季丞肖知道嗎,現在正和他的小男朋友在一起,我上辈子绝对是干了拯救地球的大事了,真的!”女生拨通一个电话后激动地对电话另一边的人說道。
“現在要回酒店吗。”季丞肖侧过头看了眼脑袋搁在他肩膀上的林澈。
“不想回去……”老老实实趴在季丞肖背上的林澈轻轻摇了摇头,头顶的小辫子蹭了蹭季丞肖的脸颊。手里拎着的装着一管洗面奶的购物袋静静的垂到季丞肖的胸前。
下午睡得太饱了,虽然睡的不怎么踏实,但毕竟也是睡了有两三个小时。显然林澈是不会說的。
天色完全暗了下去,璀璨的霓虹灯接连着亮起,属于滨海城市的夜晚正式开启。
附近尽是些大大小小的公园,里面都是些孩子和情侣,音乐喷泉里有不少不怕淋湿的孩子在其间快速地穿梭着,尽管出来后免不了被家长一顿训斥。
林澈松开季丞肖的脖子,接着利索地从季丞肖背上跳了下来。
“啊——”刚站稳一个柔软并且湿漉漉的小身体便应声撞上了林澈的腿。
林澈被撞得后退了一步,低头一看只见干净的裤子缓缓地显现出了一大片水印。
“……”
林澈伸手扒开抱住自己腿的小孩子,“啊啊,弟弟你往哪撞呢,哥哥的裤子都湿了,你看这花纹。”
季丞肖蹲下来抱起浑身湿漉漉头发黏在一起长得倒是很漂亮的小男孩,伸出手捏了捏他软嘟嘟的脸。
林澈瞥了一眼完全不顾自己上衣立刻被水浸湿的季丞肖,略不爽地撇了撇嘴,接着伸手抢过季丞肖怀里的小孩儿抱在自个儿怀里,嘴里嘟囔着:“我的我的,你不准抱。”
季丞肖看着林澈略显幼稚的样子不禁失笑,说到底他和孩子没什么两样。
“哥哥带你去玩啊。”林澈揉了揉小男孩的头发,笑眯眯地说。
小男孩手里拿着一个喷水枪,咧着嘴笑个不停,“我們快去一起去玩吧,里面还有两个大哥哥在陪我們玩。”
两个。大哥哥。
林澈心里一咯噔,眯了眯眼睛看喷泉里边儿活蹦乱跳窜来窜去灵活的跟只猴似的两个大男人,脸瞬间黑了一半。
林澈放下小男孩,一个箭步飞奔到喷泉里,“啊啊啊黎邤,你也太狠了吧,我丢了一下午你竟然还在这里玩得那么high!”
“啊啊啊?啊?林澈!你怎么来了?不是你听我解释啊,是这些小孩太热情非要拉着我啊。”黎邤伸手糊了一把脸上的水喊道。
“你以为我会信嗎!给你的洗面奶!”林澈甩手把手里的购物袋扔给黎邤,转身就要走。
黎邤稳稳地接住购物袋,接着跑过去哥俩好地揽住林澈的肩膀,嬉皮笑脸地說:“别介啊,林澈,好林澈,我错了,我再也不让你去跑腿了!你别生气!”
林澈白了他一眼,伸手捂上黎邤的脸揉来揉去,咬牙切齿地說道:“趁着这点喷泉水赶紧把你那脸用我买来的洗面奶好好洗洗,不然多浪费啊。”
黎邤手揽着林澈的肩膀,脖子往后撤躲着林澈在他脸上肆虐的魔爪,嘴里叫着:“疼疼疼,别揉!”
林澈刚想说什么就被人拉了出去,林澈有些不满地抬起头想看到底是谁那么不识趣时就看见季丞肖那张阴云密布的脸。
“呃……咋了?”林澈用手背蹭了蹭脸上的水,讨好地笑了笑。
季丞肖握住林澈的手把他拉向自己,沉声道:“以后离黎邤远点。”
“啊?為啥?”林澈有些不解地问。
“没有為什么。”季丞肖咳了一声,状似无意地說。
林澈感到奇怪地耸了耸肩,一阵风吹来刚淋过水的身子感到有点冷便情不自禁的打了个颤。
季丞肖看了那副挨冻的可怜样,把他揽到自己怀里,“先回去洗个澡换身衣服。”
“好好好。”林澈非常赞同地点点头。
“那他們呢?”林澈指了指喷泉里玩得估计连爹妈都不认识了的两个大男人问道。
“不用管他們,他們累了自然会回去。”
“好吧。”林澈点了点头。
站在路边拦了一辆出租,刚坐上去林澈就开始犯困。
“先睡吧。”季丞肖手附上林澈的眼睛轻声說道。
“小哥儿啊,我问一下,你們上车之前跟在你們后边儿的那个小女孩是不是认识你們,一直在拍照来着。”司机看了几眼后视镜突然說道。
林澈的睡意一股脑子全没了,立刻扒上车窗往后面看——
只见一个女孩子单脚站着,手里拿着手机冲着他坐的那辆出租车的背影使劲儿的挥着手。
“……”
“季丞肖,你家医院附近的那家烧烤店,一定不要再去了。”林澈退回来一脸沉重地盯着季丞肖。
“為什么,不喜欢吃?”季丞肖关上车窗户问。
“老板的女儿有毒。”
“……”
第55章
在温度不算低的Z海浪了将近一个星期,回到A市的时候让林澈有种从夏末初秋直接跨越到深冬的感觉。
“啊啊啊冷冷冷!”林澈站在医院对面卖粥的地方一边跺着脚一边扯着嗓子叫冷。
在Z海的最后那一天,回来的主要原因是黎邤很厚脸皮不知羞地說了一句,丞肖啊,我的裤衩已经轮换了一遍了。
林澈仰头嘲笑他难道你不会洗?没上过大学没住过宿啊,自己洗啊。
黎邤吃了一记闷亏,没说话,只是让靳臣再帮他买裤衩去。
“你想带着一袋子穿过的裤衩回去?”靳臣的脸有些扭曲。
“不然呢,你帮我拿着?”黎邤一副理所当然的样子。
林澈一听这话就乐了,“不是我說黎邤,你要是自个儿出远门去哪呆个一年半载的,岂不是要扛着一麻袋的裤衩回家?你这一麻袋裤衩要是放火车上简直是和毒气弹没什么区别啊哈哈哈。”
“呃……”黎邤好像被噎住了,吭哧半天也没憋出半个字来。
季丞肖递给林澈一杯温乎乎的牛奶,接着瞥了一眼黎邤說道:“29号了,也该回去了。”
于是,第二天,在11月份的最后一天,几个人带上东西就踏上了回A市的高速公路,自然,一同跟着的还有那几条被黎邤塞到靳臣的背包最里面包的严严实实的裤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