仿佛被针扎中一般,肖岩猛地站起身来。
“我讨厌看见你的背影。”尽管神态迷离,但他的每一个字都说得清清楚楚。
他以为海茵会像从前一样毫不犹豫地远去,但这一次对方顿住了,然后转过身来。
“为什么?”
“因为好像怎么努力也追不上一样!我可以研究出生化武器的中和剂,我可以研究出标记病毒,我告诉你总有一天我也能完成X-!但我知道到了那天你绝对还他妈的给我看你的背影!反正我打不过你!执行任务的时候也只能拖后腿!所以你不会看着我,你不会像信任马克或者丽芙那样信任我……因为我连你的膝盖都踩不中……”
肖岩站在那里,摇晃着,裤子再度滑了再去,正好挂在臀上,他只要再上前走一步绝对掉下来。
海茵的身姿没有丝毫动摇。
肖岩自嘲地一笑,向后退了一步,跌坐回沙发上,他懊恼着自己喝那么多酒做什么,好像一切都不经过大脑了一般。通常情况下,海茵会对他完全无视。
只是这一次,这个男人走到了他的面前,缓缓开口:“我一直看着你。”
空气仿佛被划破,有什么源源不断涌了进来。
“哈?”肖岩抬起头,海茵说了什么?
“也没有人能踩中我的膝盖。”
肖岩这才意识到海茵正十分认真地回应着自己刚才说过的话。
“等到你完成了X-,我会抱你。就算你哭着求我停下来,我也不会停。”
肖岩张了张嘴,却说不出半句话来。什么抱?什么不会停?为什么他的大脑就是运转不起来?
海茵的手在肖岩的脑袋上按了按,十分轻柔的力度,似乎在安慰一个孩子一般。
你不想知道上校对你的容忍度到底有多少吗?
玛亚的话在肖岩的耳边响起。
反正以后他也没这样的勇气了,再大不了就是被海茵踩碎肩膀折断手臂,还能怎样?如果永远这样患得患失缺少破釜沉中的勇气就永远也得不到自己想要的答案!
肖岩的双手猛地按住对方的肩膀,海茵连动都没有动一下,但肖岩并不气馁。他的脸撞了上去,不顾一切的架势。那一瞬间他在这个男人的眼中看见类似惊愕的情绪,万年冰山终于裂开了一道缝隙。第一次海茵失去了重心,向后倒了下去,而肖岩趴在他的身上,嘴唇撞在了海茵的颧骨上。还好海茵伸手按住了肖岩的额头,否则他的嘴唇必然会疼的眼冒金星。
“你在做什么!”海茵的眉心意料之外皱了起来。
肖岩有史以来第一次得意,他确定那些潮涌组织的高级杀手也无法令这个男人动容。
我亲了你啊!你不是有洁癖吗!恶心到你了吗!你打算杀了我吗?
“我问你在做什么!”海茵的声音从齿缝中挤出,他的双手扣着肖岩的胳膊,肖岩已经听见自己的骨头在咯咯作响。
我在做蠢事呗!
就算海茵的脸上怒气沸腾仿佛随时要杀了他一般,肖岩仍旧觉得心跳的飞快,他正骑坐在这个男人的身上,他现在还活着,这简直就像奇迹一般。
肖岩盯着海茵,就是不回话。
“起来!”海茵松开了肖岩的胳膊,可就在那一刻肖岩就像不要命一样再度低下头来。
海茵下意识伸手去挡,肖岩吻上了他的掌心,发出轻微的“啵”声。
瞬间,有什么断裂了一般,被肖岩吻中的掌心翻转过来扣住他的后脑,猛地将他压了下来。
海茵·伯顿疯狂的亲吻落在肖岩的脸颊上,鼻尖上,快而用力,仿佛要将他吃下去一般。肖岩被对方亲到疼痛,下意识伸手去推海茵的肩膀。那一瞬间的拒绝令对方更加用力地扣住他的后脑,他的下巴被海茵十分用力地含吻着,颌骨几乎要脱离血肉的束缚被对方吸出来一般。肖岩紧张得张不开口说话。一阵天翻地覆,肖岩被压在了海茵的身下,这个男人看着他的目光用力到将他刺穿,而肖岩只是瞪大了眼睛,一切完全朝着肖岩意料之外的方向发展。
他努力地想要说什么,可惜大脑里一片空白。这又是他的错觉吗?
下一秒,颈部的疼痛令他全身肌肉骤然紧绷,海茵吮吻着他的颈窝,力道之大肌肤接近破裂。还没来得及惊呼,对方的舌尖舔过他的锁骨,狠狠咬了下去,肖岩疼到发颤,所有酒精带给他的冲动在这一瞬间骤然清醒。此时的海茵,他的手掌近乎凌|虐地隔着军裤揉捏着肖岩的臀部,疼得肖岩下意识拱起了后背,但很快被对方镇压了回去。
“说!谁教你的这些!”
忽然之间,海茵扣住肖岩的手腕按压在他的脑边,肖岩在海茵的眼睛里看见了无与伦比的愠怒,要将这个房间炸裂开一般。
“……”肖岩僵在那里,他从没有见过这样的海茵,一口就能将他吞没。
“你要是再不说我就上你!”
海茵的手指勾住肖岩军裤的裤腰,猛地一扯,它就被拽落。海茵的左膝向上,将肖岩的右腿顶了起来,这样蓄势待发的姿态,肖岩完全傻了。
“是不是玛亚!”
肖岩肩膀一颤,下意识点了点头,当他反应过来玛亚只怕要死定了的时候,赶紧摇头,可惜为时已晚。
“肖岩,你真的以为自己承受得了吗?你是不是太自负了。”
海茵抓着肖岩的右手,向下探去,隔着作战制服,那个挺|立的地方清晰得让人害怕,手掌触上的瞬间,烫得肖岩倒抽一口气。海茵强迫肖岩弯曲手指覆上那个部位,血脉涌动着粗|壮到嚣张,简直要爆裂开来。
“下一次,你再对任何一个特种兵玩这样的游戏,我保证做死你。”
海茵的眼睛里虽然不是杀意,却震慑着肖岩,他傻傻地点了点头,紧接着海茵从他的身上起身,要将他的骨头碾碎的压迫感骤然远离,肖岩憋在胸腔里的那口气终于呼了出来。
“去睡觉。”海茵的声音压的很低很低。
肖岩点了点头,不管三七二十一冲到了床上,扯起被子,将自己完全裹了起来,他不知道自己这样的胆战心惊是为什么。
那一刻,鼻间蔓延开一种沉稳而内敛的气息,陌生而又无比熟悉。肖岩想要庆幸,无奈体内的酒精开始作祟,睡意再度蔓延,迷糊之间他只知道有人坐在了他的身边,很久很久却没有一点动静。
“……我是不是真的很菜鸟?”肖岩迷糊着小声地问,尽管说完之后他几乎记不清自己问的什么问题。
“不是。每个人都有属于自己的领域。”
“……所以这不是我的领域……我没办法像特种兵那样厉害。”肖岩也不知道怎么回事,明明困的厉害可就是不肯放任自己睡着,而刚才还怕得要命这会儿有莫名地觉得安心。
“如果你是指X病毒,我不允许你付出那样的代价。”
“为什么……啊……”
对方没有回答他,只是用手轻轻拨开罩着肖岩头顶的被子,肖岩知道有什么触上了他的唇。
肖岩下意识用舌尖舔了对方一下,他发觉自己就像被牵引一般无法任由对方离开,于是追着吻了上去。
对方的胳膊绕过了他的肩膀,轻易地就将他抱了过去,他知道自己趴在对方的身上,而对方一只手搂着他的腰,而另一只手轻轻扣着他的后脑。
“嗯……”肖岩在对方的脸颊上蹭了蹭,然后对方轻轻抿吻上他的耳垂。
这样的感觉令肖岩觉得眷恋不已,没过多久睡着了过去。
而抱着他的男人却始终睁着眼睛,他的手指僵直十分用力地忍耐着某种冲动。
许久之后,这个男人终于缓缓将肖岩放到了身边,起身离开这间房间。凌晨两点,餐厅的脱衣舞会终于结束,特种兵们意犹未尽地离开,几名研究员一脸菜色被灌得根本起不了身。丽芙面带责备地看了一直起哄的马克和温恩,将不省人事的凯西扶起离开。
高登少将走在通道里,身后是玛亚以及杰西卡。
“我觉得这个脱衣舞会比去年那个化妆舞会要有意思得多。”高登少将摸着下巴十分肯定洁西卡和玛亚的组织能力。
将少将送回房间并安排好一切事宜之后,玛亚走在回去自己房间的路上。
打开房门所有灯光亮起的瞬间,长期的作战令他对危险和杀意有着超常的预感,只是玛亚还未来得及闪避,对方迅速而狠绝地扣住他的脖颈,将他狠狠按压在了墙壁之上。
玛亚试图捏碎对方的腕骨,但没想一记膝击令玛亚差点没把内脏吐出来。
这样连贯到无法应对的攻击,玛亚只能联想到一个人。他捂住自己的腹部,低着头,“头儿……”
“你觉得自己设计的游戏很有趣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