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贾珍闻言惊讶了:“贾大帅竟然是叔祖父,他老人家还给我说过贾大帅和牧羊女的爱恨情仇呢。”
“什么?”这下轮到贾赦惊骇了:“你再说一遍?”
贾珍重复了一遍,迎着贾赦愤愤的眼神,小心翼翼解释:“叔祖父临终之前吧跟我说过,那时候郝氏不是走了嘛,我就……咳咳……”
略过自己不着调的往事,贾珍道:“他跟我说,像我们这样的人家,需要小心被仙人跳。然后就说了这故事,说那牧羊女没准就是敌国的探子,否则怎么会找不着人呢。”
他原本不以为意的,可是后来就遇到个仙人跳,差点名声全无,才后怕不已。他贾珍虽对郝氏感觉一般般,但是对叔祖父他还是敬重的,哪怕那时候已经出了叔祖父的百日热孝,而且论礼法他也出孝了,但他自己真心诚意发誓要守满一年的,若是发生“孝、期”、淫、乱的事,他得找块墙撞死得了。
“我爹的情史真丰富啊!”贾赦闻言,忍不住唏嘘一句。
贾珍跟着点点头:“果然我有一个朋友开头的故事都不可信呐!”
贾敬:“…………”他果然就该跟余幕僚一样,直接不列席参与。尽是逗比,又手痒痒想抽人了。
崔宇面无表情,垂首静静的等叔侄两约好会后讲故事。他之前实在是太过风声鹤唳了,就贾家现如今这两家主性子,皇子夺嫡没准都不带他们玩。
感受到屋内氛围倏忽间带着股冷意,贾赦一本正经的甩锅:“崔大人,你没什么问题了吧?那就按着我之前的计划推行了?”
崔宇深呼吸一口气,默默告诫自己为了黎民百姓,点了点头。
“那就等休沐日……”贾赦拉着人献计献策,完善自己的“美贾玉麦宴”—美貌的贾大人贡献自己貌美如花的秘笈。
接到邀请函的四王八公和贾家亲友:“…………”看在人刚被打了一巴掌的份上,就算宴会名目奇葩,也给个面子参加吧。
泰兴帝自然也知晓了这次宴会,忍不住眼皮跳了跳。他现在是知晓贾赦自己个也是刚晓得那“美容养颜”玉麦还能成为主粮。
所以人就风风火火开始抓免费劳动力种植推广了。
一如既往的顾头不顾腚。
所幸,他现在还能跟着后面教导人,派了太医查探,又八百里加急去了广西考察,又紧急暗查了直隶内广西籍行商,多方确定真没问题,才能松口气。
接下来他当皇帝操什么心,自然有富贵小羊羔去验证这玉麦亩产如何,哪里能种植了。
皇帝不操心,霍珏操心。操心的都气上火了,什么叫仙人跳?
不能对贾珍,更不好对贾赦发火,于是就进宫找皇帝唠嗑了。
泰兴帝:“…………”
泰兴帝忍不住咆哮了:“这么可能?!!那牧羊女长得可丑了,朕看过画像的!”
说起这事,泰兴帝觉得自己这也火大了:“当初朕年少义气啊,被老贾那感动的,替老贾被黑锅,跟老国公夫妇打哑谜,还话里话外让人误会,给人感觉那是朕派出去的啊!朕还许诺收义妹啊!”
“可结果呢?”
结果没人了!
然后他反过来怀疑是不是贾代善让他放心,所以编出个“完美”梦中情人来骗他了。毕竟,以贾代善的出身,还有性子,挺多老丈人喜欢的,当然闺阁秀丽们也喜欢。贾代善跟他年岁又差不多。基本上有野心的送女入宫,没野心的……那跟贾家成为亲家不是强强联合就是文武结合。哪个都不会让皇帝放心。
泰兴帝越想越气,拍案:“你他娘的是个男的,居然还收信物,欺骗少男最纯真的感情啊!”
“谁他娘的收信物了?”霍珏不虞对骂后,一回想起来,现如今又有些羞恼:“那是贾代善流、氓无、耻,拔了我三根头发跟他自己头发绑一起了。”
“他……他……他说你们亲了哇。”泰兴帝感觉自家那伴读老友撩汉子手段高超,零成本还寓意好—结发呐。
“纯属子虚乌有。”霍珏咬牙切齿,回道。
泰兴帝:“…………”
“等等,他说那牧羊女很温柔的鼓励他要有信心,哪怕屡败,也要屡败屡战,屡战屡败,”泰兴帝上下打量眼霍珏,倒抽口冷气:“不会是这些都是臆想,你是骂他吧?”
“废话!不过是一次受挫要死要活的怀疑人生,孬种。”
“…………老贾这眼神忒不好了。”泰兴帝喘着气,幽幽回了一句。而后忍不住八卦道:“朕真看过他亲笔画的,你……你是乔装打扮了?就算男扮女装,完全没点相似之处。”
霍珏冷脸:“我是乔装过,但绝对没有大改动,就脸黑一点。”
泰兴帝:“…………绝不可能!等着,朕命人去翻翻,想当年他嘚瑟过的,朕这边就算被吓得扔掉,他哥那边也定会有!”
与此同时宁国府库房内—
贾赦看眼泛黄的画像,急忙合上,捂眼:“我爹白月光就是个女包拯?脸上还那么多痘痘。”
“赦叔!”贾珍看眼跟前白嫩无比的贾赦,漂亮的让昏暗的库房都明亮几分,不由后拍叹一声:“叔,幸亏没成啊!果然军营一呆,母猪赛貂蝉!”
“咳咳,那宗……”贾赦话语说道一半,抑郁叹口气。本来想问一句,宗谱上到底有没有改动,但想想还是算了。
就他爹这眼光,他忽然觉得霍珏都好看多了。
“哎,我爹他……”贾赦依旧百思不得其解,“到底是当初还年轻!这得什么样的主子用这人仙人跳啊?美人计美人计,起码也得美一些吧?就这……”
贾赦忍不住又展开画卷看了一眼。别人画仕女图,他爹这画的是——是女图。除了靠身女性衣裳辨得出是女外。其他的……他都怀疑他爹那儒将名号谁给的。不能上书房里陪皇帝读过书,就闭着眼夸人文武双全啊!
“哎……也亏得大伯居然留着书信,否则我打死都不信。”贾赦看眼贾珍,眼里闪着嫉妒的小火苗:“他居然跟你说,也不跟我说,你居然也不跟我说,还有你爹知道小秘密也不说。”
“那你还知道黄大官的小秘密呢,不也是没跟我说?”贾珍愤愤反驳回去,“叔祖父说这事只是教育我罢了。我当时还以为他捏造的,哪里会在意?后来……后来……”
贾珍话语弱了一分:“不就是忘记了。要不是这男主名字那么雄心勃勃的,谁记得?”
他都被仙人跳吓破胆了,然后都是规规矩矩去青楼,钱货两清。再也不敢买什么孝女,随意展现风流勾搭人了。
贾赦沉默,他怪不了贾珍,他得怪怪贾敬:“要不是这回我掐着你脖子,他慈父心肠发作,还都不肯说这个小秘密。”
“以后对你爹好点。”看看贾珍,贾赦又忙不迭加上一句。上辈子,这熊孩子到最后不知怎么的跟他敬哥闹了什么别扭,直接撕破脸皮,熊的,拐着琏儿一起浪。色、中、饿、鬼,国孝家孝、淫、乱、双、飞。
“那不废话!”
贾珍说完,又看眼贾赦,感觉这常年不见阳光的库房阴森森的,而且还透着股味道难闻的很,“叔,没事走吧,这画要不你带回去看得了,这库房够渗人的。”
贾赦虽然也有这感觉,但是回眸扫眼库房堆积的东西,眼眸闪了闪。这里一箱一箱尘封的大多数书籍字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