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皇子不成,至于其他能劝说的皇室宗亲—
安乐长公主笑眯眯问一句:“是想让孤王篡位?”
朝臣们:“…………”
大理寺宋学慈倒是态度不错。
首先,抱着官服强调自己的地位, 他有生之年除了过年进宫领压岁钱,是不打算穿爵袍的。
然后,面对来请他的两阁老, 宋八慈还颇为仁慈提醒了一点:“昔年夺嫡之祸乱,父皇因此身中奇毒, 至今未愈。除此之外, 那前朝余孽还丧心病狂的, 嗯……”
说道最后, 宋八慈用一脸复杂无比的愁苦之色望向两阁老,眼底里露出浓浓的苦涩之意。
但实际上嘛,宋八慈心底里嘿嘿笑了一声。
是,那慧娘的确给他们下了毒。反正都是防不胜防, 正常人想不到的方式。但是,他们有余先生啊!
这毒还是能够解的。
只不过配药麻烦,所以他就大方的把解药的机会让给其他几个毛都还没长的小弟弟了。他自己个是不想解的。反正除了断子绝孙,也没其他危害。
他眼下这身份,又忙于公务的,而且他王妃不知什么时候有点小偏执了,爱假设起来了,索性还不如不生。反正他有个女儿,把女儿养大,出嫁前,也要个公主封号,就成了。
浑然不知还有内情的两阁老看着“忠法王”露出那悲观绝望痛苦的脸,饶是自己也算官场老油条了,也被吓了个正着。
我屮艸芔茻,忘记还有这件事了!
毕竟政变那一夜,所有朝臣都拒绝去回忆。哪怕史官记得清清楚楚,明明白白。
两阁老顶着一张快懵逼的脸,告别宋学慈,忙不迭跑回去商议对策。
所有朝臣们:“…………”
御史台被所有同僚问候了一遍,尤其是他们的老大。
御史台上下都觉得委屈。
“可先前孙大人有一点没说错,坊间的确有帝王断袖分桃传闻。”被同僚暗嘲暗讽骂成狗的御史们有些不满,其中刚进御史台的年轻小御史愤愤回了一句:“帝王与贾恩侯情谊超越师生情。”
向来只有他们耿言直谏,骂皇帝的份,现如今就算错了。可出于职业需要,还是得一句一句分析过去。
御史大夫直接劈头盖脸骂了一顿:“以后这种捕风捉影的话不要让本官在听见一个字,否则本官也学学户部,直接退回吏部!”
可哪怕如此,这话还是散了出去。
所以想要寻当今他徒弟劝解一二,更没戏了。
贾赦委屈啊,抱着牌位要往太庙哭自己的清白—“我贾家几代战功,我贾恩侯也不是尸位素餐的人,看我漂亮就这么污蔑我?佞幸?长得漂亮怪我喽?太、祖爷爷,太后奶奶您评评理啊。祖父啊!”我和恩正就算小恋爱,那也是平等的。
除此之外,四王八公的北静王也难得出面了,代表的还是四王八公这老牌勋贵团体。
北静王虽然看贾赦不爽,虽然现如今四王八公关系不如先前那么密切,有点名存实亡的感觉。但不说他祖母还在,他儿子的婚事贾赦也帮了点忙,就说这事。当今罢工的关键是你们朝臣惹出来的,干什么要牵扯到他们这些无辜的,只靠祖宗荫庇的爵爷们。
还想让他们勋贵出面帮忙说话?
笑话了!
现在想起来他们这些老牌勋贵,不说他们仗势欺人,浪费国家粮食了?
“诸位大人,小王不过一闲散人士,”北静王一脸苦笑:“仅靠祖宗荫庇,才有今日。哪里比得上诸位大人都是饱读诗书,学富五车之辈,都是历经科举,百里挑一的人才?那便也该看得懂小王并没有立场评论一词。身在其位,谋其之政。”
前来托情的朝臣:“…………”道理我懂,可你们到底可以想当年啊,有能耐还能进宫的老诰命们都是你们这堆人里的。尤其是现在唯一历经开国的是北静王老太妃。老福王在接到打败茜香的捷报后,便含笑过身了。
朝臣舔着脸,赔笑道:“王爷您自谦了……”
“不不不,小王没自谦。承蒙祖宗功劳,太、祖恩赐。”北静王朝东边抱拳拜了拜:“北静王一脉爵位世袭罔替,按爵乃四王八公之首。所以,还望大人见谅。本王想问问荣国公后裔现在的一等男爵何时成佞、臣了?我等战功发家,清清白白的祖宗基业,什么时候成裙带发家了?”
“还是大人觉得贾恩侯献玉麦功劳不够大?”
朝臣闻言连连赔礼道歉。其实,光献玉麦,这一个功劳就足够贾赦重回国公之爵了,只不过被帝王压着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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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有关系都转了一圈,哪怕朝臣下意识想忽略的兵马大元帅,但依旧没得什么有用的,反而还让他们愈发陷入僵局之中。
朝臣恨不得把孙梁给扒皮抽筋,千刀万剐了。
阁老们都愁得白头发都更白了一分。
眼下的首辅阁老看看被退回的奏折,说真罢工就罢工的皇帝,感觉心特累,感觉自己都眼花,不会数数了。
“等等,怎么五个?”大学士一共六个!
首辅阁老揉揉头:“对了,张大人!”张青山那传奇老娘还真替儿子做了一件难得的好事。
这个节骨眼,死了。
完完全全不用愁皇帝被气的罢工一事。
“忙糊涂了,诸位大人,按理我们同僚一场,也该去安慰张大人一二。”首辅阁老想来想去,觉得就算张青山不能解决问题,也得让他跟着一起愁。否则,心理不平衡。
“没错!”被此事弄得焦头烂额的阁老齐齐起身,附和了一句,而且说走就走。
披麻戴孝的张青山:“…………”
“诸位大人,何须如此呢?”张青山言简意赅,直戳重点:“要熄帝王之怒,请立太子便可,不是吗?”
“可……”
“可什么?”张青山正抑郁着呢,冷哼一声:“还是想重复承平三十六年的过年大惊喜?”
阁老们面色齐齐一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