崔宇揉了揉贾赦的头发:“那还不起来穿衣服?太阳都晒屁股了。”他爹心善抓着衍儿教育去了,给他放了天假。
“想当年,这可是我正常起床时间。”贾赦边回想当年,边麻溜的收拾好自己,用过膳后,带着崔宇来寻找童年回忆。
荣国府后巷
崔宇沉默的看着人挖出个狗洞,失笑:“你翻墙也比钻洞来得更少爷点吧?”
“你又不知道,我当年四体不勤,别说翻墙了,我都懒得走一步,哪像现在,说翻墙就翻墙。还有这不是让你钻狗洞,我自己都不钻,怎么会带你这么熊啊!”
贾赦在狗洞边拿手扒了扒土,翻出个绿色的包裹,而后起身冲着人笑笑,“柴门钥匙,我以前偷偷溜出去玩,自己偷偷配的!”
“还真熊孩子。”崔宇瞧着人笑眯眯的模样,跟着失笑一声,默默做起了“小贼”。
荣国府虽然没人居住,但泰兴帝还是吩咐过,每年通过宁府的小门进来,细细维修过一番。以此来当大萝卜吊着贾赦上进。
贾赦牵着崔宇,熟门熟路的率先来到荣禧堂,指着那赤金九龙青地大匾,道:“看见没?荣禧堂!你祖父赐给我爷爷的!”
“我们也是世交啊。”崔宇感叹了一句。
“哈哈哈,那也是!等以后本家主拿回来,我们再荣禧堂再拜堂一次。”
“好!”
崔宇与贾赦十指相扣,循着他的话语,想象着贾赦幼年的调皮模样,顺带默默许愿,让他终有朝一日能够宠着贾赦无忧无虑。
让他强大到不用担心任何的世俗眸光!
等贾赦说得口干舌燥,他们顺带去宁府串个门,吃个饭。
临走前,崔宇抬眸扫了眼远处那个小阁楼。
阁楼上的贾元春似乎感受到了那视线,吓得面色刷白了一分。
第142章 元春的野望
元春急急忙忙关上了阁楼的窗户。这如今是她大哥的书房, 因为国子监快要放假了,故而她带人前来清扫了一二,正依窗看着那曾经的家时,忽然间看见了有身影飞闪过去。青天白日的, 她觉得自己不会看错, 便拿了西洋望远镜又细细瞧了一下。
这一下,让她吓破了胆, 却又不自觉的涌出一股狂喜。
哪怕出孝后,她的生活还算得上锦衣玉食, 可是身为荣国公嫡长孙女的荣耀却是没了,往来的不过些依附贾家的破落户族人。她的母亲也没个诰命身份,娘家又是罪人, 有点身份的谁也不会给她下帖子,而他的大哥,虽然读书用心, 下场科考一次失败,至今还没个功名在身, 不过到底荣宁两府虚伪点, 给了个荫生名额, 去国子监苦读着。
所以以他们现在的身家, 连个官员之女都无法交际到。
好不容易等她大哥进了国子监,又因为好学被国子监李祭酒看中招为东床快婿。但哪怕有了嫂子,嫂子能够带着她出门宴会,可这嫂子往来姻亲朋友也不过爹五六品芝麻绿豆的官家小姐而已。
这样的交际圈能够让她嫁入什么好人家?
她母亲还眼巴巴的念着盼着讨好荣宁两府, 能够让她的婚事门第高一层!可哪怕再高一层,那也能高到哪里去?
她可是正月初一出生的好命格。
虽然只不过被宫里请来的嬷嬷教导了两年左右,但是元春感觉自己一闭眼,还能想起自己所学的一点一滴,还能随着嬷嬷的描述想着宫中的生活。
那才是她贾元春该去奋斗的地方。
元春眼眸闪了闪,深呼吸一口气,定了定心神,嘴角勾起一抹风情万种的笑意来。她打算等春节时好好拜访一下她的好大伯。
贾赦这个春节忙得不得了,一来皇帝封笔前,河南巡抚最终还是定给了他,所以满朝文武跟他有没有关系的都来恭喜一番,他得招待一二;二来,他家宝贝儿子孙子放假回来了,有南下金陵参考的打算,所以他得提前准备些吃得穿得的玩的,至于备考这些正经的事不用他添乱,他倒是能少愁一分;三来,当然也是最为重要的,分别在即,才发现自己这颗原本没多少节操的心,被崔宇给勾搭走了,满心眼里都是他。
“是你先勾、搭我的,各种承诺要唯一,你要是敢背着我纳妾开后宫,我……”贾赦深呼吸一口气:“我就带着我哭太庙去!跟孟姜女似的,把太庙哭塌了。曾经谁说过来着,漂亮的人是水做的骨肉,丑陋难堪的人是泥搓出来的。像我这么俊的,那上辈子就是大海!”
“那你也得记住自己是有家室的人了,知道吗?”崔宇揽着贾赦,再三强调着:“虽说有时候夫人圈子间交际很重要,但也不是必须的。还有什么逢场作戏……”
“好!”
“白纸黑字的,咱们互立契约。”
两人正腻歪着,“画押”过后的大拇指互相正拉钩玩着,忽然间贾珍风风火火推门走了进来:“叔,额,皇上,您先回避一下,贾氏的族亲要过来了。”
贾珍说完迎着两人不爽的视线耸耸肩,摊手叹口气。他其实也挺腻歪招待这帮族人的。给了他们上进的机会,让他们学些手艺,但有些人还要说三道四,埋汰他们发达了对血脉亲友照顾不够多。
反正,这些让他听到一句,就立马停止了对这房的各种福利。若敢说第二次,直接踹出宗谱!
他这族长老牛逼的,宗谱的人也是牛逼的!
贾赦亲了亲崔宇脸颊,“我一会儿就好,你自己先逛逛啊。”
“记得说话算话。”崔宇勾勾拇指:“拉钩过的,不然小狗。”
“那当然。我才不吹牛呢。”
“……”
贾珍面无表情的等两人腻歪完,眼见崔宇走得连背影都看不见了,撸了撸袖子:“你看看我鸡皮疙瘩都冒出来了。”
“你爹娘比我还腻歪了,你咋不说?”
“有奶便是娘啊!”贾珍理直气壮的应了一句:“我混江湖靠他……他儿子呢!小财神爷!多少年了,看看京城赌坊都关了几家了!”
“还好意思说?”贾赦整了整有些弄乱的衣衫,又拿着帕子擦擦手,边道:“我要是有敬哥那么硬气就好了,说出道就不管红尘俗世,那些族人屁都不敢放一个。不过现在也好,总算快熬出来了,等明年就是你们哥俩招待了。”
“等明年了,我也不管了,让蓉儿上!”
贾珍拉着贾赦幻想着明年翘着二郎腿的老太爷生活,又派人去叫了贾琏和贾蓉,一同招待贾家的亲友。
说来亲友宴会年年也是这些家长里短,基本上贾家族人也是习惯了贾赦和贾珍一言不合就冷脸的傲气风,都不敢说太过的话刺激到人,想着和和气气的圆满结束。
贾赦见众人和气,大过年的也笑脸相对,岂料半途武艺却是面色凝重起来,悄声附耳禀告了一句,惊得贾赦呛了酒。